國公夫人緋聞錄

159驚天隱秘

忽然,有東西飄落眼前,燕回伸手去接,卻只接到一點冰涼,這是雪?

燕回抬頭看去,就見天地間已經開始飄起了細碎的雪花,這零星小雪更是將高掛紅燈的國公府裝點的如夢似幻。

“下雪了啊。”余逐流將酒壺里的最后一點酒灌進嘴里,往年下雪之時燕回總會叫上和余墨,一起前往后院邊看雪景,邊吃著熱騰騰的鍋子。

只是如今三人當中多了一個“大嫂”,真是怎么想怎么別扭。

余逐流正亂七八糟的想著,就見燕回已經站起身來,去接那些墜落的雪花,腳下青瓦“簌簌”作響,余逐流只看了一眼就被其驚的魂飛天外。

燕回已經漸行漸遠,她的腳下就臨著房檐的邊緣,這若是一不小心跌下去,那可怎么是好。

余逐流想也未想就一步躥去,將游走在邊緣的燕回拽回自己懷中。

余逐流緊緊的擁著燕回,雖然這是他一直想做的,可是燕回的舉止實在是太危險了。

“燕回,”余逐流伏在燕回耳邊道,“我膽子你以后莫要再這么嚇我。”

燕回原本是想笑話余逐流幾句的,堂堂萬戶侯又怎么會膽子可是她唇邊的笑意還未勾起,就漸漸沉寂下去。

因為擔心,所以害怕,因為喜歡,所以心中畏懼。

可是人最為善變,片刻的喜歡又能維持多久的熱度。

燕回的手指落在余逐流的腰后,想了想后又落在余逐流的背上,安撫的拍了幾下。

“下雪了,我們該回去了。”

“好”

看著燕回和余逐流的身影消失于屋檐之上,余墨終于合上眼前的窗欞。

“下雪了”。他與身后之人隨意的說著。

“嗯。”曹輕歌坐在鏡前輕輕的解下了頭上的釵環,上面鑲嵌的大紅寶石在喜燭的映照下,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不論是自己今日身上帶著的釵環,還是耳上那對價值千金的明月鐺,都是國公府給予她的聘禮,如今又被她帶回了國公府。

桌上的紅燭還未燃盡,桌前的曹輕歌就已經開始褪去自己身上的大紅嫁衣,這件她整整繡了三月的衣裳,至始至終也不過穿了短短幾個時辰。

不過,她原本以為自己是再沒有機會穿上的。

連理并蒂的嫁衣,燦金耀眼的釵環,曹輕歌合上面前的衣箱,菱花鏡里那個柔軟怯懦的曹府小小姐,已經束起了頭發,穿上了男子衣衫。

待取過桌上的包袱,曹輕歌這才看向面前的余墨。

“我該走了。”

“嗯。”余墨點點頭,“已經為你安排好了去西海的大船。那邊的錢莊里,已為你存好了銀兩,你可以隨時取用。”

“多謝。”曹輕歌對著余墨緩緩俯下身去,鄭重行了一禮,“您今日此番恩情,若是有幸,輕歌必當粉身以報。”

“不過各取所需而已,你不用如此。”

“即是這樣,那我就先走了。”

曹輕歌說著轉過身去,可是剛一打開面前的房門,就見門外小雪乘風寒風撲面而來,她回頭看了余墨一眼,就見他正坐在桌前,看著那兒臂粗細的喜燭出神。

她本想就這么走的,可是站在那里又想說些什么。

“從我知道自己活不過二十的那天起,我向往的就是離開京城,離開御史府,去見識外面的山高水長。”

想到曾經被困于后院,望著一角天空數著日子等死的自己,曹輕歌也是心下酸澀。

“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會去想盡辦法完成,可身為承義候的你,想要的又是什么?”

面前的房門緩緩合攏,曹輕歌的話卻是清晰傳來,“你若是知道,人生短短十幾載又何必在這里妄自蹉跎?”

曹輕歌合上了眼前的房門,是不是因為可以活的很久,所以才把時間浪費在瞻前顧后上?

不像她,她的時間太短,只恨不得生出一雙鳥翼,眨眼間飛出京城之外,曹輕歌笑著握緊了手上的包袱,踩著這滿天飛雪,踏上了屬于自己的征程。

紅燭高燃,殷紅的蠟淚滾滾而落,那天的她是不是也是這樣枯坐于桌前,等待一夜熬盡?

“叩叩叩”神側的窗欞被人小心的敲擊了幾下,余墨端起桌上的涼茶放在唇邊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并沒有理會這“不速之客”的意思。

見沒有人過去,那窗欞又被敲響了幾下。

“裝神弄鬼的做什么,進來!”

合著的窗欞被人從外面掀起,余燼的臉正現于其后。

“沒打擾主子辦什么大事吧。”

“進來再說。”余墨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然。

“這不好吧。”余燼若有似無的瞟了一眼垂下的紅鸞帳,這新婚夜讓一個外人入內,怎么想也是砍頭的罪名啊。

余墨淡淡的瞥了對方一眼,就見余燼三分調侃的臉龐,立馬變得一本正經,“既然主子這樣說了,屬下就恭敬不如從命。”

余燼撐著窗欞一跳而入,這才發現屋內只有一人的喘息聲,所以,他們未來的皇后娘娘去哪了?

而余墨更沒有要說的意思,“可是找到了?”

聽到余墨問及這個,余燼立既恢復了公事公辦的樣子,“姬朔平日居住的宮殿大都看過,可是并沒有發現遺詔的影子。”

“不過,也不是全無所獲,”余燼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來,呈到余墨面前,“這是在姬朔床下暗格中發現的,還請主上一觀。”

余墨掀開手上的信紙,薄薄的信紙已經發黃變脆,可是這絲毫無損信紙上呈現的驚天之秘。

余墨看的瞳孔一縮,這上面寫著的是個可以直接扳倒沈嘉元的消息。

見余墨合攏了信紙,余燼道,“既有這個,我們是不是能”他沒有說下去,可是那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誰知余墨卻是搖了搖頭,“不能。”

余燼眉頭一顰,“難道這上面寫的是假的?”

“應該不是,”余墨看向那信紙上的落款,“即是沈無歡的母親所留,應是能夠相信。”

依著沈嘉元不喜沈無歡的程度來看,他能完好無損的活到現在,只能說明沈嘉元是忌憚著這個秘密的。

“看來,我們要去一趟沈府了。”

次日,天還未亮,燕回就神清氣爽的坐在廳堂里,等著喝這杯媳婦茶

可是左等右等,也沒見到半個人影。

一開始燕回還能安慰自己說,“畢竟是新婚嗎,晚一點很正常。”

可是眼瞅著兩個時辰過去,別說兒媳婦的影子,就連余墨的影子也沒有見到半個。

好家伙,這媳婦剛過門,就把她這個“大媒人”丟過墻啦?

“走!”燕回站起身來,“咱們去大爺的院子!”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