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作者:月半松子書名:
“真當我是個傻子不成。”見的那院門被關上,燕回冷笑一聲,將袋子揣進袖中。
這袋子里的東西,若真是為了給這蝕心蛛喂食,直接隔著院門丟進來不是更好,又何必非得派人走到這院中。
燕回看向周圍的槐樹,這蜘蛛雖然怕熱,但是又不怕太陽曬,這里既然種滿槐樹遮陽定是因為有怕陽光的東西。
燕回看看趴滿蜘蛛的矮墻,舔了舔干涸的唇角,她向前邁出一步,果然就見那些蝕心蛛“細細索索”的向后退去。
燕回不知道這蝕心蛛怕的是不是自己身上紅尾蚺的氣息。
但是那紅尾蚺肯定及不上柳相的黑色甲蟲,就連那甲蟲都畏懼自己身上的王蠱,更何況這些蝕心蛛。
燕回蹬著墻面,小心的攀上墻頭,周圍的蝕心蛛對她退避三舍,她伸出手臂維持著身體的平衡朝著最近的那枝槐樹攀去。
待從樹上站穩,燕回這才將黃衣先前給她的那個袋子取出來,那袋子看著不大,里面也就裝了十幾粒花生米大小的金色藥丸。
燕回取出一枚,湊到鼻前聞了聞。
只覺一股嗆人的腥味直充腦際,聞得人腦袋生疼,她厭惡將那藥丸拿遠一些,手不停的在眼前揮去那些腥氣。
誰知這味道一散開,先前那些退開的蝕心蛛竟然向著她的方向又靠近了一些。
果然有古怪。
燕回不再遲疑,將那味道惡心的藥丸向著那院中丟去,那藥丸還未落地,就見成群結隊的蝕心蛛從墻頭爭先恐后的跳下,向著那藥丸的方向撲去。
藥丸只有一個,可是蝕心蛛卻有成千上萬,為了爭奪這枚藥丸,蝕心蛛早已經對著身邊的同伴,不客氣的張開了自己的下顎。
那場景,燕回已經不能用言語形容出其萬一,入耳都是蝕心蛛那撕碎咬斷同伴胳膊腿的聲響,因為聲音太過密集,聽上去竟然有些像是蠶吃桑葉的聲響。
聽著這聲音,即使是見慣大風大浪的燕回,只覺得腸胃抽搐,若這會自己聽從黃衣的吩咐,拿著那藥丸站在院中。
恐怕自就是有一百只王蠱也不頂用,最終結果也就是被這蝕心蛛啃的骨頭渣都不剩,然后被下一個來這里的侍從當做蛛砂掃走。
把不喜歡的人變成“渣”,這浮城山主真乃狠人是也。
燕回看向手上的袋子,那綠衣特意叮囑過的,只能拿出一粒,那若是全都拿出來又會怎么樣?
燕回正想試試,就見那院中的泥土輕輕顫動起來,只一會,就在那地上現出一個個拳頭大小的洞來。
洞口隨著旋轉不斷擴大,兩只長須從洞里小心的探了出來,它似是比較害怕陽光,一出來,就搖頭晃腦的向著陰涼的地方爬去。
“那是!”
燕回瞳孔一縮,說眼前這東西是蜈蚣,可是它的尾端卻像蝎子一樣輕輕翹起,說他是蝎子它卻又多手多腳的在地上爬行。
比起蝕心蛛來,這千足蝎子,(姑且就這么叫它吧)的數量要少上不少,粗略看來也就二十多條的樣子。
可是這千足蝎子雖然數量少,但食量卻一點都不小,他身后的蝎尾看上去比筷子還要來的靈活,只隨意在蝕心蛛背上一點,那蝕心蛛就像烏龜一樣八腿朝天的躺了下去,然后被其一口咬掉了腦袋。
這千足雖然挑食,但是其速度卻十分迅速,只這一會少說也吃掉了幾百只蝕心蛛。
性命受到威脅,即使是先前被藥丸吸引而來的蝕心蛛也都紛紛散開,只除了其中一只個頭稍大的將那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千足蝎子怒了,只見他揚著蝎尾向著那只大個蝕心蛛撲去。
而那蝕心蛛也不甘示弱,只一撐細腿,就揮舞著自己的螯足向著那千足蝎子撲去。
觀看著這場現實版動物世界的燕回暗暗握緊了手上的袋子,先前還不覺得有什么,如今站在這槐樹上向下看去,整間院子如同一只沒有封口的甕。而甕里養著的毒物,強者吃掉弱者,最終成為蠱蟲。
而她在這里面充當的只是一個“食物”的角色,不好,燕回心下一稟,緣止還在浮城山主那里。
燕回溜下槐樹,直接挑了一條無人的小路,就向著那浮城山主的住處跑去。
緣止你可千萬要挺住,別我還沒趕到,你就已經被那先什么后什么了,身為普陀寺的主持方丈,你可要頂住誘惑。
浮城山主笑著將幾塊香片丟進香爐里,淺紫色的煙霧順著雕有五毒的香爐里緩緩溢出,很快就充盈于整間室內。
緣止坐在那里,手上佛珠輕轉,而他卻閉合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覺得這香氣如何?”浮城山主的手指在緣止的挺括的肩膀上劃過。
“曼陀花的香味太過濃郁,掩蓋了野姜花的香氣,聞上去有些刺鼻。”了緣如實回到。
“你可真不客氣。”浮城笑著褪去了緣止身上的外袍,“我看你一直都在頌念佛經,只是不知你修不修歡喜佛?”
在腰帶上打轉的手指被人握住,緣止抬頭看向眼前這人,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眉心上的朱砂痣依舊將他趁的仿若佛陀般圣潔。
“不用找了,我身上并無王印。”
浮城山主臉色驟然一變,“你都知道。”
“鳳山身死,你想去王城與其他山主奪取她留下的位子,就需要一只得力的蠱,紅尾蚺雖然死了,可是吃過它血肉的我卻活了下來,你會以為我身上帶有王蠱并不奇怪。”
“你的意思是,你身上壓根沒有王蠱?”
浮城眼眸一瞇,眼中狠厲不言而喻,“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說詞?不說紅尾蚺的毒性,只說我帶的蠱懼怕你這一點,你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我只是一個僧人,”緣止看著浮城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來的,也不知你身體里的蠱為什么會懼怕我,但是我身上確實沒有王蠱。”
他這話說的即是事實,也是謊言,他身上確實沒有王蠱,但是浮城的蠱之所以懼怕他,是因為他先前中毒時被燕回喂過她的血。
沾染了燕回身體里王蠱的氣息,蠱蟲懼怕他也是正常。
而緣止的話,浮城更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有沒有王蠱,一看就知!”
她信手扯下緣止腰間的腰帶,就欲去掀他身上的里衣。
眼見那衣服滑落大半,卻聽得一聲輕佻的口哨自窗臺傳來。
浮城尋聲看去,就見燕回捂著眼睛暗搓搓的蹲在那里,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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