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省委書記的熱情

這時柳援朝又冷嘲熱諷地說道：“我說你小子真是人小色膽大。我看字就知道這三個經常來信的姑娘肯定是漂亮姑娘。”

郭拙誠笑了，說道：“你不是嫉妒？難道我們的柳大哥追女朋友沒追到？”

出乎郭拙誠的預料，柳援朝竟然沒有反駁一句，而是低下頭裝著揉小腿。郭拙誠心道：“不會這小子真的談戀愛？”

他沒有去猜想柳援朝的心思，而是撕開父親的那封來信信封。

果然里面是一張報紙《川昌日報》，報紙的頭版頭條刊登的是《檢驗理論正確與否的標準是實踐》，目光落作者處，里面赫然有兩個人命，排前面的是陽銘同志，排第二位的是父親的名字。

郭拙誠沒有急于看章，心里先感嘆了一句：“看來還真是父親和陽銘同志的距離是越來越近啊。”

搖了搖頭，他開始瀏覽起章來。章大部分是按照自己當時跟父親談的，從父親的實際工作出，樸實無華地論證了實踐的重要性。但章又超出了自己定的范圍，不但有水甸縣的例子，也有其他縣甚至其他地區的例子。

章例舉了一個村莊擴大農民自留地的時候，里面還寫了組織這場真理問題大討論的幕后大佬去年年底說過的一句話“凡是不實之詞，凡是不正確的的結論和處理，不管是什么時候、什么情況下搞的，不管是哪一級、什么人定的和批的，都要改正過來。”

這句話和這篇章旗幟鮮明地表明了態，強烈地沖擊了目前一號長的指示，可以說是從根本上動搖一號長的政治根基。

如果不是陽銘同志參與了這篇章，就是打死郭知言也不會這么寫，作為重生的郭拙誠也不會寫。利益要爭取，但想如此出風頭的事，還是少做為好。

不過，這些已經做了，又有陽銘同志前面，郭拙誠也不能說什么，再說這是符合時代的潮流，真讓父親反過來小心翼翼，不聽陽銘同志的安排，反而會引出麻煩。

郭拙誠將報紙重塞進信封，心道：“順其自然，我做兒子的總不能太干涉父親的行動。”

此之前，郭拙誠還真想鼓動父親下半年就開始試點農村聯產承包責任制，讓父親和安徽省鳳陽縣梨園公社小崗生產隊的二十名農民一起分享農村改革先鋒者的榮光，但想到父親陽銘同志的帶領下，已經走得很遠很遠了，他決定不再大開金手指。

信封里還有一張寫了兩多個字的信紙，父親里面先稍微說了一下家里的情況，接著解釋了這篇章的事。

他說他當時寫的章從標題到內容都很性化。章的標題是《實踐完善、成長》，內容寫的主要是郭知言農村做的一些具體事情，可是這篇章寄送到《川昌日報》編輯部后，被編輯部的人送到了陽銘同志的案頭。

讓郭知言料想不到的是，陽銘同志對這篇章很感興趣，還親自打電話到縣委找他。征得郭知言的“同意”后，就出現了這篇幾乎刺破蒼穹的共同署名章。郭知言信里明顯表示了一絲無奈，只是沒有明說面對熱情的省委書記郭知言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

信里說的第三件事他夏天將到京城開會，他和田小燕商定利用這個機會一起去京城拜見長輩。郭知言夫妻的意思是：郭拙誠可以自己決定放暑假后是留校還是直接乘火車去京城與他們會面。

郭拙誠趁熄燈之前連忙寫了一封回信，先說章既然已經表就不要再考慮了。這種事未必就一定是壞事，只要今后注意就行。信的后說暑假因為學校有事情，很可能不回家，即使回家也可能晚一段時間。

剛剛寫完家信，寢室燈就滅了。雖然他們是住的老師宿舍，老師住的房間都不熄燈，但學校領導考慮到郭拙誠、廖的年紀太小，不顧他們的強烈抗議還是專門安裝了一個開關，讓宿舍管理員單獨控制他們的電源。星期一到星期五與其他學生宿舍一樣，只有星期、星期日晚上比其他學生延遲兩個小時。

讓郭拙誠始料不及的是，父親和陽銘同志共同撰寫的《檢驗理論正確與否的標準是實踐》引起了世人矚目，有心人士的推動下，這篇章很多報刊上轉載，大有取代歷史上那篇表于5月11日《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那篇鴻篇巨著。

直到5月11日下午郭拙誠看到了《光明日報》署名為本報特約評論員的七千多字章《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后，他才放下心來：“幸虧沒有搶了這位大佬的功勞。否則的話這歷史還不知道會改成什么樣子？”

如歷史上所出現的反應一樣，《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表后，廣大人民群眾歡欣鼓舞，很多人內心吶喊——我們國家終于有希望了

但同樣的，這篇章狠狠地刺激了某些人的神經，有大人物明確指出：“這篇章犯了方向性錯誤，理論上是錯誤的，政治上的問題大，很壞很壞。”

當時的一號長指示道：“對于真理標準的問題，不要介入，不要表態。”

知道歷史走向的郭拙誠沒有過多的擔心，他的心思全部集到了炮兵指揮儀的設計上。

雖然郭拙誠和粟廣笙兩人一起設計可以稱得上強強結合，但他們為了火炮指揮輔助系統的原理框圖、理論計算、數學建模等等還是奮斗了整整一個月。期間粟廣笙還調動了同事幫忙，調動了不少學校的資源，這才拿出了設計圖紙，之后又經過了近十天的理論論證、邏輯推理，改正不少缺陷后總算定稿了。

也幸虧粟廣笙曾經設計過炮兵指揮儀，他可以說是這么方面的專家，因此用不著到炮兵部隊實地調研，有關函數運算公式和相關參數的選取都是了如指掌。

也幸虧粟廣笙對這個時代的硬件資源很熟悉，不但知道存儲器、晶振、數模轉換器、數字通道等等元器件的型號和性能，甚至還知道這些元器件能哪里購買，價格如何。

郭拙誠強項則是如何合理地配置它們，如果有利于與軟件開，至于如何編制軟件，是胸有成竹。

這里，郭拙誠主動搶過了設備外殼的設計任務。擁有前世記憶的他不但知道包裝對提高產品品味的重要性，是因為他記得前世類似產品哪些外觀漂亮，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高級貨，就自認為它值錢。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讓人四處采購元器件、到滬海市印制高級電路板、找精密機械廠制造外殼等等。因為粟廣笙手里一共只有五顆z80芯片，他們也就只試制了兩臺炮兵指揮儀，以保證損壞了芯片之后有備件可以換。

除了后的軟件編制，現的工作都不需要郭拙誠的插手。曠課近二個月的他重回到了課堂聽課，課余時間就認真學習z80的資料、編制程序。

雖然他能夠將z80的158條匯編指令倒背如流，但他還是裝模作樣地學習著、復習著。

愛迪生說過天才是分之一的靈感加分之十的汗水。雖然愛迪生的這句話被我們國人閹割了后半句，但郭拙誠決心別人認為他是天才之前付出足夠多的汗水，即使裝模作樣也要裝，讓別人能了解他。

通過粟廣笙的運作，郭拙誠現無須每一節課都到教室跟著同學一起上課，他可以教室、實驗室任意選擇。

兩個月后的一天上午，兩臺被命名為“hy—001火炮指揮輔助系統”的設備終于組裝完成。看到桌面上這兩臺設備流暢的線條、淡雅的銀灰色外殼、黝黑亮的鍵盤，不說沒有見過類似產品的粟廣笙等人驚喜不已，就是郭拙誠也不由一種激動。

看到它，郭拙誠都忍不住用手撫摸幾下，笑著對粟廣笙道：“粟教授，想不到做出來比圖紙上畫的漂亮多了。”

粟教授滿意點著頭：“還是你設計的好。……，看到它，我對我們的試驗結果充滿了信心。你現負責把程序灌進去調試好，爭取明天就開始試驗。有信心沒有？”

郭拙誠爽快地答應道：“有信心，你就放心”

幾個實驗室的同事是躍躍欲試。

所謂的試驗并不是炮兵訓練場試驗，而是就大學實驗室試驗，也就是將以前試制炮兵指揮儀遺留下來的那些數據輸入，看這套系統計算出來的數據與人工計算出來的數據有多大的誤差，用以判斷系統的準確，視情況進行調整。可以說，只是一種試驗模擬。

第二天的“試驗”如期舉行。

粟廣笙顯然也很激動，輸數據的時候，他親自操刀上陣。旁邊的幾個年輕人都嘀咕著表示不滿，說他年紀大、手腳笨、眼睛看不太清，會大大影響輸入速，很可能會影響大家對系統性能的評估。

一個個都愿意自己成為操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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