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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不好了!”溫慧敏火急火燎的沖進了溫蕙儀的房間。
溫蕙儀正在梳妝鏡前描繪自己的柳葉眉,聽到動靜挑了眉頭:“小敏,我跟你說過多少事,遇事不要這么慌張。”
“姐姐,程昕已經知道她不見了!”
溫蕙儀瞥了身側的玉露一眼,玉露當即會意,將春雨帶了出去,順便將房門關緊。
“小敏。”溫蕙儀轉身,道:“你方才說誰不見了?”
“是……還能是誰?”
“是你把她抓起來了?”
溫蕙敏咬了咬嘴唇:“不是姐姐你說她如今越發不將父親和我們看在眼里,要給她一個教訓……”
溫蕙儀鳳眸一轉,怒容頓起:“我那說的都是氣話。大姐就算再有不對,她也是我們的姐姐。上次娘親的事,父親已經懲戒過她了。你如今再對她動手,若是讓父親知道了——”
“不會的。這件事除了姐姐你,我誰都沒有告訴。”
“人,現在在哪?”
“就在煙花巷后頭的破宅子里,有人看著。原本想關她個一兩天,餓她幾頓,好讓她長長記性。可是沒想到程昕說已經報官了,現在到處都有人在找她。姐姐,現在我該怎么辦?”
溫蕙敏有些焦急,這件事若是被她爹知道,還不知道她爹會如何責罰她呢。
溫蕙儀責備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能這么做。”
“那我現在就去放了她——”溫蕙敏當下就要出門,卻被溫蕙儀喊住了。
溫蕙儀道:“現在放人,豈不是明擺著要讓人知道是你抓的大姐姐嗎?上次萬國寺的事情,你難道還沒吃夠教訓?”
溫蕙敏搖搖頭,她眼下就是擔心再被責罰,才想悄悄把人放了。
“姐姐,那你可有什么好辦法?”
溫蕙儀道:“你的人自然不能再留在那里了,否則一旦事發,你就逃不了干系。到那時候別說是我,就連娘也沒辦法保你。”
溫蕙敏嚇得不輕,示意她繼續說。
“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此事我會告訴娘。娘會替你料理干凈的。”
溫蕙敏松了一口氣:“多謝姐姐。只是,娘那么恨她,會不會——”
“不會的。娘有分寸。”溫蕙儀淡淡道。
入夜,梅染匆匆拐入丞相府左側的一條巷子里,跟等在那里的于裴道:“小姐說的對,果然有人從里面出去了,你現在就派人跟著。我回去稟報小姐。”
“好,我會給你留記號的。”于裴帶著其余兩人匆匆追了出去。
入夏之后的京城,百姓們在屋里待得燥熱,通常都會擺出椅子,坐在巷子里搖扇談天。
煙花巷的巷子里卻是一片漆黑,因為那里住的人,這個時辰大多都在附近的賭場、酒肆、青樓里做工。
這時,一間院門被人打開,兩個壯漢抬著一個麻袋從里面出來,正要將麻袋丟上馬車的時候,被人堵了個正著。
見來抓捕的是禁衛軍,兩個壯漢立即就慫了膽子,丟下麻袋就跪地求饒。
于裴從人群后頭走出去,解開了麻袋,將那女子口中的帕子取下:“喂,醒醒!”
月芽被人推醒,看到眼前的人慌亂大叫起來。
“別怕,我們是奉國公小姐之命來救你們的。”于裴好生安撫,才穩定了月芽心神。
禁衛軍在院子里搜了一遍,出來道:“里面無人。”
“你們家小姐呢?”于裴問道。
月芽著急:“半個時辰之前,有人將小姐帶走了。我也不知道小姐去哪了。”
“說,溫大小姐人在哪?”于裴走到了那兩個壯漢身前。
兩人連連搖頭。
“我們也不知道啊。剛才我們喝了點酒,頭暈眼花的,等清醒的時候人就不見了。”
“是饒命啊,我們是聽命行事,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無論禁衛軍們如何盤問,這兩個大漢翻來覆去就這么幾句話。
“這里有車輪印。”一個禁衛軍發現了線索,于裴留下一個人護送月芽回去,就跟著禁衛軍朝車輪印離去的方向追去。
時間一點點消逝,溫蕓嫻再一次從漆黑中醒來。
她被人架在了刑具上,身上被沾鹽水的鞭子狠狠的打了許多下,渾身上下都痛的厲害。
“醒了就別裝死。”一聲冷喝傳來。
‘噗’
一盆冷水兜頭而來,溫蕓嫻慘叫一聲,吃力的抬起了頭。
眼睛上的濕布條被人拽下。
入眼的是一處雜亂的柴房,眼前擺著火盆,房間里有三個人。近處是方才朝她潑水的男子,長得很磕磣,她不認識。
冷喝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女人,她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丞相夫人身邊的季嬤嬤。
季嬤嬤目光冷厲的盯著她,手里拿著一根鞭子甩著,好似隨時要朝她身上揮來。
溫蕓嫻視線向下,落在了季嬤嬤身邊的一張躺椅上。躺椅上躺著一個人,蓋著厚厚的毯子,隨著她坐起身來的動作,一張猙獰蒼白的臉映在燈下。
“是你!”溫蕓嫻暗道糟糕。
“沒有禮數的東西,連母親都不會喊了?”丞相夫人的眼神像粹了毒的箭矢,射了過來。
溫蕓嫻嗤笑一聲:“母親,呵,天底下哪個母親會對女兒做這樣的事?”
她和丞相夫人雙雙戴著的假面具,早在上次經過宮宴的事情之后,就撕毀了。此刻兩人猶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丞相夫人道:“你個小賤人,當年就應該早早收拾了你。”
“呵,你要在人前裝賢母,如今反倒還來怪我?”溫蕓嫻呸了她一聲:“枉我當年瞎了眼,還以為你這女人是真心待我。”
“你和你生母一樣都是白眼狼——”
“不要拿我娘親說事。”溫蕓嫻整個人前傾,憤恨道:“若不是因為你,溫敦海怎么會拋棄糟糠之妻?這么多年,我娘在那間小破屋里過著那樣的日子,還不都是拜你們所賜!”
從前她只是厭惡她爹薄情寡義,有了新婦就忘記了那個在他貧寒時一直扶持他的女子。直到她發現自己的娘親其實沒有死,而是為了溫丞相的仕途,選擇‘死去’。
從那之后,她對溫丞相就沒了父女之情,有的只有憎惡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