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和親,都是送來與君王的。但是這位公主才這么小,婁岳國國君應當是另有打算的吧。
“尚且不知。使臣的隊伍今日并未見到皇上。”
“明日早朝的時候,他們打的什么主意,我們就能知曉了。”
兩人攜手入內,正對上太夫人和安國公探究的眼神。
程昕放開拽著秦舒袖子的手,乖乖行了一禮,來到太夫人身側坐下。
太夫人眉眼舒展,拉過程昕的手:“昕兒啊,來,今日我特意給你燉了雞湯,大夫說你身子弱,多喝點補補。”
“多謝娘。”程昕說完在旁人無暇顧及時,瞪了秦舒一眼。
秦舒微愣,一臉莫名,低頭看自己盛雞湯的動作。
莫非是讓他不要和她搶雞湯喝?
他順勢就將那碗盛好的雞湯遞了過去:“來,多喝點。”
程昕差點就噴出一口老血。
這段時間的雞湯她都快喝吐了好不好?
“原本你爹是想讓你們倆去江南好好游玩一番,卻不想你們倆主意大,竟然自己偷偷跑回來了。既然如此,有些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太夫人說道。
秦舒道:“娘,你有何吩咐盡管直言。”
“周嬤嬤。”太夫人側首,周嬤嬤會意立即上前,從袖子里取出了一大串鑰匙,放到程昕的面前。
“我與你爹商量過了。之前你爹不在,你還未成家,這管家的一直都是秦總管和周嬤嬤。雖說這些年府里被打理的也算井井有條。可如今,既然昕兒已經過門,那自然要將這掌家權交給她。”
程昕瞥了一眼那一大串鑰匙,頓覺頭疼:“娘,其實秦總管和周嬤嬤管的挺好的。”
“你不必擔心,不會讓你在段時間內全接過來。最近跟著秦總管和周嬤嬤先學著管家,你既成了家,這些事情以后總管都是要接收的。”
聞言,程昕不再拒絕:“娘說的是。以后就有勞嬤嬤指教了。”
“哪里的話,夫人蕙質蘭心,定然一學就會。”周嬤嬤由衷開心的笑道。
安國公看向秦舒:“舒兒,你早已承襲了爵位,以后就莫要再讓他們喊你小公爺了。”
“爹,如今你已回來,這國公之位自然還是由您——”
“不必了。”安國公抬手打斷他的話:“經歷了這么多,爹對朝堂上的這些事已經看淡。這些年虧欠你娘甚多,往后爹只想做個閑云野鶴,好好陪陪你娘。這國公府內的大小事務啊,就交給你了。不知,你可否讓爹如愿?”
安國公的話讓太夫人聽了極為開心,她眉眼含笑,轉而期待的看著秦舒。
秦舒聞言,不再猶豫的點頭:“爹娘放心,你們以后想做什么盡管去做。”
“那就好,往后你就是國公爺,府里上下都需改口。你們可聽到了。”安國公看向周圍。
“是!老國公!”下人們立即齊聲改口。
程昕微低著頭喝著雞湯,一邊打量著秦舒,這改口也好。最近外人稱呼他為小公爺,而喊她夫人的時候,她就覺得怪怪的,聽起來像是她有個這么大的兒子一般。
老國公離開十幾年,這府里上下都是秦舒在打理,如今只是讓大家都改了口,其他的一切都沒變。
只是她這里,要學的東西可就太多了。
飯后,程昕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挽著秦舒在后花園里散步。
“看你這樣難受,下回還是少吃點。”
“你以為我愿意啊。還不都怪你。”程昕白了他一眼。
秦舒不解道:“這幾日你怎么怪怪的,總是莫名其妙的瞪我?”
程昕頓時啞然,敢情這家伙一點都沒留意到府里的暗潮洶涌,每一回她的暗示和埋怨,他都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程昕欲言又止,有些話還實在是不好說出口。
突然間,秦舒低頭湊到她耳邊道:“其實,這件事很好解決的。”
“什么?”
“今晚我們就圓房。”
聞言,程仙的耳根瞬間紅了起來,下一刻就一把推開了秦舒:“你這家伙,你故意的!”
敢情他什么都知道,就是故意裝聾作啞,看她在太夫人面前全力周旋。
秦舒伸手揉了揉她的臉:“這怎么是胡說呢?你如今都已嫁給我,成了我的國公夫人。圓房是早晚的事,爹都跟我提了好幾次,說他想要抱孫子了。”
她左右環顧,發現后花園只有他們兩人,并無下人經過,這才松了一口氣。
程昕拍開秦舒的手:“你再說……”
“再說你就怎么樣?”秦舒捧過她的臉,與之抵額相望,很是蠱惑的說了一句:“你想怎么樣,為夫都任你。”
程昕眨眨眼,這家伙是用美男計啊,生生擺了一張俊臉在她面前,讓她想要佯裝惱羞成怒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尤其是這家伙還用眼神肆意的描繪她臉頰的輪廓,從眼睛到鼻子,再到嘴角。
程昕覺得臉更燙了。
秦舒緩緩的低下頭來,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小姐小姐,我們回來了——”
榛果的歡呼聲響徹了整個后花園,一群人嘩啦啦的腳步聲驟然而止。
程昕猛然一驚,推開了秦舒,側首就見榛果已經尖叫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而清茶、巧婳等人目瞪口呆,梅染還有玟棋她們輕咳一聲,左顧右盼。
“你們回來的正是時候啊。”秦舒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
清茶連忙轉身:“呀,一路奔波,我都累死了,回去睡覺睡覺——”
“是啊,我們也好累,小姐,我們先回去了。”
“小姐,我什么都沒看到,你們繼續繼續。”榛果捂住眼睛轉身,接著跑的飛起。
一群人四下做鳥獸散。
程昕想到方才的舉動被人看到,尷尬到腳趾扣地。
連忙道:“那個,我也累了。我先回房了。”
她轉身欲走,就被人拉住手腕,一把扯了回來。
秦舒順勢擁她入懷:“為夫都還沒開始,夫人怎么會累?”
“你——”這家伙怎么變得這么沒皮沒臉了?
程昕話未出口,就被秦舒以唇封住。
與方才蜻蜓點水不同,這回秦舒的吻帶了點懲罰的意味。他身上有淡淡的草木香,有扶桑花的味道,也有陽光的味道,絲絲縷縷鉆入她的鼻間,令她有一陣微微的悸動和暈眩。
正是月華初上,月下雙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