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敦海,你這是要造反?”皇上不悅道。
“皇上息怒,臣有罪。只是臣為了這天楚的江山社稷,不得不冒死諫言。臣以為,太子之位無論如何也不能傳于大皇子。”溫敦海說完跪下身來,高喊:“望皇上三思!”
“臣等與溫丞相同諫,望皇上三思!”溫敦海身后的半數朝臣紛紛隨他跪了下來。
“你們這是想逼朕!”
“臣等不敢,只愿皇上您能三思,萬不可將太子之位傳于大皇子。”
皇上臉色陰沉的掃過那些朝臣,又將視線落在溫敦海身上,沉吟道:“看來,溫丞相今日是有備而來,真真不愧是朕往日看重的好愛卿啊。”
“微臣深蒙皇恩,自要為皇上殫精竭慮,死而后已。”溫敦海俯身叩拜。
“好一個殫精竭慮,死而后已。只不過要讓溫愛卿失望了,朕心意已決。這太子之位已然立下詔書!”說著皇上從龍椅后方的暗格之中取出一道圣旨,丟了下去。
圣旨滾落,在溫敦海面前鋪了開來,溫敦海凝神一看,頓時驚愕:“皇上,您——”
這圣旨竟是在廢除了楚譽太子之位之后就立下了,這些日子朝堂上的眾臣互相扯皮,明爭暗斗,都在為自己的利益戰隊,卻不想,皇上這是早就做了決定,冷眼看著他們白費心機。
圣旨一出,真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跪在地上的一眾朝臣此時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皇上連詔書都準備好了,他們還費這勁做什么,早早就該討好儲君了。這下可好,若是新皇登基,他們今日這些公然反對他的官員,哪個還能再受重用?
楚辰瑾瞥到了圣旨上內容,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傳位于大皇子楚辰瑾,生母夢妃為太后。
“父皇,兒臣竟不知你早有意將此重擔交給兒臣。”楚辰瑾面上不顯,可是內心很是激動。雖然這個位置他勢在必得,可是他沒有想到皇上也早就篤定了他。
皇上對他招招手,楚辰瑾走了過去。
“瑾兒啊,這么多年,朕對你的脾性再了解不過。你看似性子寡淡,可內心極是火熱。你對你母妃還有朕的孝心,朕都看在眼里。這些年,朕對你放任不管,并非是朕對你不看重,而是因為朕覺得你能夠獨當一面,凡事都有所決斷。
原本譽兒是太子時,朕只希望你能好好做個閑散王爺,將來去了封地,也有足夠的實力治理一方。”皇上說到這兒,瞥了一眼角落里失魂落魄的楚譽,嘆氣道:“可惜那逆子不爭氣。如今,朕將這天下交在你手里,你可有信心坐好這個位置?”
“兒臣有!”楚辰瑾神色篤定道。
聞言,皇上老懷欣慰的點點頭:“好,不愧是朕的好皇兒,朕相信以后即便父皇不在了,你也能夠讓天下臣民放心。”
“父皇放心,兒臣定然謹記您平日教誨。”
“好好好。”
周琴看著皇上和楚辰瑾‘父子和諧’的一幕,眼里凝起了一片水霧。
她與皇上,相識微時,那時候她經常入宮,時常見到瑞成太子和還是皇子的皇上。
只不過那時,她的目光逐漸被瑞成太子吸引,竟沒有留意到皇上對他也有意。直至瑞成太子重傷而亡,皇上才向她表明了心意。可她滿心滿眼早已被瑞成太子填滿,再容不下旁人。這么多年才一直冷待著皇上。
回想皇上對她還有楚辰瑾的種種,她不由得心生愧疚,一時間拒絕旨意的話也說不出口。
“哈哈,好一個父慈子孝!”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傳出,眾人就見溫丞相突然站了起來。
“皇上,您明知大皇子并非您所出,卻執意要冊立他為太子。您到底是對大皇子的看重,還是因為您心中有愧?”
皇上聞言蹙眉:“溫敦海,你何出此言?”
溫敦海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看向楚辰瑾:“大皇子,皇上將皇位傳于你,你的確應該感謝,可若是這皇位本就屬于你。您本該承歡瑞成太子和瑞成太子妃膝下,可就因為皇上一己私欲,讓你失去了生父,又讓你的母妃困于后宮十幾年。你說,這到底是仇人還是恩人?”
楚辰瑾目光一寒:“溫丞相,你此話何意?”
“來人啊,給朕將溫丞相拉出去,斬了!”身后傳來皇上激動的聲音。
立即就有禁衛軍上前,卻被溫敦海周圍的侍衛攔下。跪在地上的朝臣們瑟瑟發抖,恐被殃及,連忙退到一邊。
“皇上,您這般著急,莫不是因為微臣說的都沒錯?當年瑞成太子之所以在宮變時重傷,乃是你一手造成的!”
此言一出,整個大殿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接下來是一陣嘩然。
程昕和秦舒面面相覷,此事竟還有這般內幕?
周琴不敢置信的看著溫敦海:“溫丞相,你,你在說什么?”
“夢妃,你別聽這亂臣賊子胡言亂語!”皇上猛然站起身,卻因激動一下從上頭栽倒,幸而身邊的年太醫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可不想皇上嘴角一抽,整個人渾身發抖起來。
“不好,皇上這是有中風之兆!”年太醫連忙著手搶救。
又是經過一陣慌亂,年太醫好不容易穩定了皇上的病情。
溫蕓嫻看著那樣的皇上有些不忍:“辰瑾,皇上的病情要緊,今日的事不妨改日再談。”
程昕點頭,她也深怕再談下去,皇上就撐不過去了。
溫蕓嫻一語驚醒夢中人,周琴連忙上前:“皇上,我扶您回寢宮。”
她扶著皇上的手有些顫抖,皇上卻是搖頭,艱難道:“不,既然,既然他這般說了,那此事朕就說個清楚。也好過你們心中疑心朕。”
他看向溫敦海:“你繼續說。”
“皇上,當年安國公與景平王爺救駕入宮,將四王爺和姜太后的勢力一句剿滅,他們來的及時,瑞成太子怎會受那般重傷?當時,微臣親眼看到是您和瑞成太子在一塊。”
“是又如何?朕比他們二人先找到了皇兄,貼身護衛。”皇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