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姨娘她一身反骨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再次毒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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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侍衛的提醒,魚晚棠往山下看去。

一輛馬車正往山上而來。

因為距離太遠,所以看不真切,只隱隱能看到馬車外面有個人,和車夫并排而坐。

馬車也很普通,并不奢華。

應該只是來游玩的人吧。

魚晚棠看了看十幾個高大精壯的漢子,覺得自己這邊的架勢,容易把人嚇到。

要不,還是暫避一下,讓人先走?

盡管已經做好了退避的準備,但是馬車卻沒有走這條路上山,而是走了另一條路,很快消失在了樹影掩映之中。

魚晚棠暗想,原來她以為上山只能走這條路,倒沒注意到,還有一條岔路。

吱吱很快回來,跟魚晚棠比劃,表示白草并沒有要開花的跡象。

又是無功而返的一天。

但是做完了這件事情,魚晚棠才覺得踏實。

只要還沒開,就有希望。

從山上回到莊子上,魚景行正和霜戈帶著剩下的侍衛在烤肉。

“我讓莊頭殺了三只羊,犒勞一下兄弟們。”

魚晚棠笑著點點頭,“那二哥好好招待客人,我先進去了。”

她在等霍時淵回來。

想想這個愿望有點奢侈,畢竟高坦死了,就算霍時淵最終能夠全身而退,也不可能今日立刻就解決這件事。

她還是老老實實等消息,不要添亂。

霍時淵回來的那日,已經是兩日之后,那是十四,距離他毒發,還有一日。

白草花一直沒有開,他這個月,還要忍受蝕骨之痛。

這也是為什么,霍時淵回來之后沒有找她的原因吧。

霍時淵在隔壁,他自己的莊子上住下。

他回來的消息,還是霜戈告訴魚晚棠的。

“世子怕你擔心,所以讓我來告訴你一聲。”霜戈悶聲道,“他自己不敢來,怕露出身體的異常。”

魚晚棠一聽這話,聲音都變了。

“可是,今日不是十四嗎?”

難道,霍時淵這次提前毒發了?

霜戈證實了她的猜測。

霍時淵確實提前發病了。

但是原因未知。

他原本確實想自己回來跟魚晚棠交代整件事情——無非就是高坦死了就死了,他沒事。

但是他沒做到。

他是在來莊子的路上感覺到身體不對勁的。

然后,他在身體不受控制墜馬之前,自己從馬上下來。

他幾乎沒有猶豫,就讓人去找安大夫來京郊,自己則改乘馬車繼續行程。

——他十分想見魚晚棠。

他心里還存著僥幸,或許就是這一時不舒服。

他中毒很多年,還沒有一次不是在十五發作的。

所以他覺得,這次應該也不會。

然而他猜錯了。

他確實提前毒發了。

霜戈道:“誰不知道今日是十四?可是就是今日發作了。”

“世子在哪里?我去看看他。”魚晚棠咬咬牙道。

她擔心霍時淵,想去看看他。

如果能幫上忙,哪怕一點點,就更好了。

霜戈有些猶豫。

“你放心,我不會說你告訴我的。”魚晚棠以為他心有顧慮,“我就說是我自己想去見他,無意中撞見的。”

霜戈卻沒有立刻回答。

他一向是直爽的性子,極少有這般吞吞吐吐的時候。

魚晚棠看得更加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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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時淵這是得多嚴重,霜戈才這般?

“還是算了吧。”霜戈似乎終于做了什么重大決定一般,說完這句話,不等魚晚棠反應,轉身就走。

“霜大哥,你等等!”

魚晚棠隱約覺得不對勁,提著裙子快步追了出去。

“回去!”霜戈惡聲惡氣地道。

魚晚棠卻沒有聽,固執地追上來,“我要去看世子!”

霍時淵現在的情況一定很不好。

“不許去!”

魚晚棠不再說話,只腳步不停。

霜戈看了她幾眼,目光糾結。

魚晚棠不知道他在糾結什么,也顧不上考慮。

她就想親眼去看看霍時淵,這樣才能放下心來。

好在霜戈,也沒有再阻攔。

秋荷本來要跟出來,卻被黃先生拉住。

秋荷第一次質疑黃先生:“先生,姑娘去看世子,合乎規矩嗎?”

黃先生從容道:“事急從權。”

秋荷:總覺得先生在狡辯,卻又沒有證據。

可是不管怎么說,她也該跟著啊!

黃先生卻道:“姑娘不希望你跟著去。姑娘是你唯一的主子,要以姑娘為重,聽姑娘的話。”

秋荷訥訥道:“您怎么知道的呢?姑娘又沒說……”

“以后你就知道了。”

這話秋荷沒聽明白。

她悶悶不樂地道:“就我這腦子,怕是下輩子也明白不了。”

黃先生看著她笑,“你只要對姑娘忠誠就夠了。”

“有沒有腦子不重要?”

“最好還是有點,要不我教得太累。”

秋荷有些不好意思,替自己開解,“您本來就是來教姑娘的,姑娘才聽得懂。我腦子笨,聽不懂也正常。”

黃先生幽幽地道:“我是來服侍姑娘的,并非教姑娘的。”

秋荷聽不明白。

先生明明是那么多家都想請的名師啊。

再說魚晚棠,步履匆匆地跟著霜戈來到霍時淵的住處。

銀芒也在。

他看見魚晚棠,第一反應也是驚訝,隨后也有糾結。

他頓了片刻之后才對霜戈道:“你把魚姑娘請來做什么?”

“我要來見世子。世子呢?在屋里?”

屋里沒有聲音傳出來。

而明明,霜戈說霍時淵已經毒發。

那么現在,他是不是咬著毛巾在硬扛?

魚晚棠不等銀芒回答,自己直接急匆匆地拾級而上。

銀芒伸手攔她,咬咬牙道:“姑娘請回,世子這會兒不想見您。”

“我想見他。”魚晚棠態度堅決。

她現在腦子里一片混亂,唯一清醒的意識是,霍時淵喜歡她,甚至有些迷戀,所以看到她,他大概能好受些。

既然如此,她就去見他,哪怕能給他減輕一點點痛苦也好。

兩世,她虧欠他太多。

銀芒還要攔,霜戈把他拉開。

“霜戈,你——”

“讓她進去!”霜戈抹了一把臉,“我把這條命賠給她!”

魚晚棠沒聽明白,但是她已無暇顧及。

她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

和上次一樣,霍時淵赤裸著上半身,被十幾個侍衛死死按在床上,安大夫正在施針。

他聽到聲音看向魚晚棠,雙目赤紅。

他似乎用盡全身力氣喊出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