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幾個,走著

【097】放聲痛哭

“你能不能別這么狠。”

“人不狠站不穩啊。”我笑了笑“走了,不管那些了。對了,胖子濤也跟家里說了,也要加入咱們的隊伍。”

“我草,不是吧。”博龍看著我“你玩我呢?”

“真的,胖子濤把現在弄了個禿子,眼鏡也不帶了,帶個銀項鏈,弄個大耳釘,看起來囂張的狠。”

“真的假的,我給你看看照片”我笑呵呵的就把手機拿了出來“昨天給戶口東嚇著了。”

“我草,這個是我們的濤哥嗎?”博龍拿著我的手機,看著里面胖子濤的電話“真的假的啊,我草,這腦袋,真他媽亮,怎么著,胖子濤要入道了,哈哈。”

我也笑了笑,把電話遞給了楊瓊“來,你看看,嫂子。”

楊瓊沒有看我,但是我看見楊瓊手里的玫瑰花掉落了下來。

“不是這么夸張吧,花都掉了,是我辛苦買的。”博龍說完了以后蹲下就把花揀了起來,跟著朝門口看去,也不說話了。

我這感覺出來不對勁,因為楊瓊一直朝門口看著,沒有看我手機里面胖子濤的照片。我緩緩的轉頭,我們班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只有幾個在打掃衛生,因為下午不定是哪個班的學生來這個班級上課,所以,每次上課完了,都是會有人打掃衛生的。

在我們班門口,兩個成年人,看起來像一堆夫婦,緩緩的站在那里,現在,正看著我們這邊。

男子一米七左右的身高,戴著一副眼鏡,穿著一身西服,婦女頭發扎了起來,臉上依稀可見的是臉上的皺紋,想來,也有一定年紀了,圍著圍脖,天氣挺冷的,兩個人就在門口站著。

我看見博龍和楊瓊都不說話了。我有些詫異“你們兩個怎么了。”

博龍攥緊了自己的拳頭,看著楊瓊“楊瓊。”

楊瓊沒有理博龍,這會,又有幾個學生出去了,這兩個人,沖著我們這邊,緩緩的走了過來。到了我的面前,楊瓊這才開口“爸,媽。”

男子看著我“你起來一下”說完了以后推了我一把。

我往邊上退了一步。沒有說話。

“叔叔,阿姨”博龍在一邊跟著叫道。

婦女撇了眼博龍,沒有理他“驕驕,走了,跟媽回家,以后跑宿,不要在學校住宿了。”

“為什么啊。”

“沒有為什么,還有。”男子看了眼博龍“也不要繼續跟這個人在一起了。”

“叔叔,我怎么了?”博龍一臉的無奈。

婦女看著博龍“你說你怎么了,你有臉問我你怎么了,我問你,你想把我們嬌嬌帶到哪兒去。”

“媽。”

“起來”婦女有些生氣“我警告你,以后離我們家嬌嬌遠點。”說完了以后楊瓊媽媽伸手一拉楊瓊“跟我回家。哪兒也不許去。”

“媽。”楊瓊伸手推開了他媽的手“媽,你們干嗎啊,這里是班里。”

“回家,聽見了沒有?”男子說話比較干脆“讓你跟我們回家。以后跟這個人斷絕來往。”

楊瓊搖頭“我不要。”

我和博龍,這才轉頭看著楊瓊。

“你記吃不記打是不是?”楊瓊父親說話聲音有些大“爸爸是什么樣的一個人,你是知道的,我只跟你說一次,你今天,必須跟我回家。”

楊瓊咬了咬牙“我是什么樣人,你也知道,我今天,哪兒都不去。”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爸,我要跟他走。”

“你敢。”

楊瓊深呼吸了一口氣,抬頭“爸,媽,對不起,我決定了,我要跟著他走。”

“他有什么出息,他給你灌什么了,你要這么跟著他走。”

“叔叔。我”

“你給我閉嘴。”男子很嚴厲的說道“我不想跟你說話,也不想看見你。”

“我告訴你。”婦女也急眼了“我當初就是不愿意你們兩個的事情,但是為了嬌嬌不再去找那個混混,所以我才勉強同意你們的事情,結果沒發現,你比那個混混還混,我問你,你想帶我女兒去哪兒,你想帶我女兒去哪兒”女子一邊說,一邊開始推博龍“我告訴你,你以后離我們家嬌嬌遠點。”

“媽,你們夠了。”

“夠什么夠”楊瓊爸爸也生氣了,伸手一拉楊瓊“少廢話,你跟我回家”

“我不去。”楊瓊使勁掙脫開了她爸爸,然后跑到了博龍的伸手“爸,你們別逼我,我的性格你們了解的。”

“是不是給你灌壞了,一點也管不了你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班的門開了,我們班主任,系主任,全都來了,還有那個任課老師,我說怎么第二節課她來的這么晚,第一節課博龍那么折騰,她也沒說什么呢,鬧了半天是去打小報告了,草。這些人到了我們的邊上“楊處長。”

楊瓊爸爸點了點頭,接著伸手一指楊瓊“跟我回去,聽話。”

楊瓊搖頭“我不回去。”

“楊瓊,聽話,跟你爸爸媽媽回去好好談。”

“就是,好好的說說,有什么事情,都是一家子人,說開了,就好了。”

楊瓊笑了笑“我哪里都不去了,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索性坦然這么著吧,你們不來,我還不知道應該怎么跟你們說,現在你們來了,我就直說了,我要離開這里了,我不想上學了。”

“不上學你干嗎去。”

“我跟博龍出去賺錢。”

“就他?”楊瓊媽媽伸手一指他“他一個小混混,憑什么給你幸福,你忘記你之前的那個事情了,聽話,好孩子,跟媽回家。”

“少他媽廢話”楊瓊爸爸也急了,伸手又要拽楊瓊。

楊瓊使勁往后一退“別碰我,我說了,我不去。”

楊瓊媽媽氣的有些發抖“嬌嬌,你是真的不聽話,是不是,你想往死里逼媽,是不是。”

“媽,我沒有。”

“好,你要是不回家,媽回家了就絕食,餓死媽算了。”

“媽,我陪著你,要死,一起死。你不吃,我也不吃。”

“嬌嬌。”

“媽,我已經這么大了”接著楊瓊就把頭低了下去“我知道自己再做什么,我沒有受誰的蠱惑,我愛他。是真的愛他。希望你們不要在阻止我了”

“你還小,你不懂。”

“我20了,還小嗎?”楊瓊看著她媽媽“您20的時候,都已經參加工作了吧。媽,你們別逼我了。”

“好。好。”楊瓊爸爸使勁點了點頭“真好,我楊建峰算是養了一個好姑娘,真好。真好。”

“爸。”

“我不是你爸。”楊建峰伸手一指楊瓊“楊瓊,我不跟你廢話,我一直是什么性子,你也知道,現在我就給你兩條路,要么,跟著我們走。離開這個人。要么。”楊建峰頓了一下,我看著他一咬牙“要么以后你就沒有爸沒有媽。你自己選吧。”

“爸,為什么非要這樣。”

“已經容忍過你一次了。再也不會容忍你第二次了。”楊建峰狠狠的說道“你現在大了,翅膀硬了,媽媽和爸爸的話你也不聽了,你要走,好,你跟著才認識了幾個月的男人走,那你走吧,不過我跟你說好,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了。我楊建峰,茲當20年養了一條狗”說完了以后楊建峰伸手就把手機摔倒了地上“狗他媽還聽話呢。”摔了好幾半。

“爸,媽”楊瓊突然就哭了“你們不要逼我了,不要逼我了。”

“你走不走。”楊建峰氣喘吁吁的伸手指著楊瓊。

這會,系主任之類的人,全都走到了楊建峰的邊上“楊處長,楊處長,別生氣,別生氣”

“就是,孩子,不懂事。”

“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楊瓊,跟你爸說說好的。別鬧了,別鬧,趕緊走。”

楊瓊一邊哭著,一邊沖著他們搖頭“我哪里都不去,我要跟著博龍,他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

“這個是你爸,和你媽,你要氣死他們啊。你看看你給爸氣的”

“行了”楊建峰狠狠的嚷了一句“不走,是吧。”

楊瓊思考了一下“爸。”

“別叫我爸,你走不走?”楊建峰氣的渾身上下開始顫抖,楊瓊媽媽也做到了一邊,一個字都不說“說話,走不走。”

楊瓊眼淚嘩嘩的,我看見沉默了許久,然后咬著自己的嘴唇,使勁搖了搖頭。

楊建峰往前一探身,一個嘴巴就扇了上去,這個響“滾,滾,我他媽以后再也沒有你這個女兒,給我滾。”

我看見楊瓊的嘴角和鼻子里面的血跡全都流出來了。博龍在一比啊一下就火了。

我了解博龍,所以,我立刻站了起來,往前使勁邁了一步,一把就拉住了博龍,聲音不大“你給我安靜,別說話,別動。”

博龍狠狠的看了眼楊建峰。我死死的抓住了博龍。

博龍在原地,沉默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氣,終究沒有說話。

我一直懸浮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滾,給我滾。”楊建峰開始咆哮“以后我再也沒有你這么個女兒,你愿意干嗎干嗎去,你是死是活,以后跟我沒關系,滾,給我滾。”接著聽見了系主任“楊處長,楊處長。”

“建峰,建峰。”楊瓊媽媽也沖了上去,一幫人,抬著楊建峰就往出走。楊建峰捂著自己的心臟,十分的痛苦。

楊瓊在原地,看著他們,出去了以后,接著,就癱坐到了地上,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媽。爸”哭的十分的傷心。

博龍拳頭攥的緊緊的。不停的咬著自己的嘴唇。

我嘆了口氣,看著門口的方向,又轉頭看著博龍。這種時候,感覺自己如此的無能為力。

博龍緩緩的蹲了下去,眼圈也紅了,伸手給楊瓊擦著眼角的淚水“放心吧,我博龍,這輩子,也不會辜負你的。我會用盡我的所有,用盡我的全部,讓你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楊瓊一把撲倒了博龍的懷里,放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