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后我成了人生贏家

第八十一章 蹊蹺

姜裕成醒來時,全身疲乏無力,整個人就像從酸菜壇子里剛撈出來一樣,一股汗酸味直沖著鼻尖而來。他輕輕的動了動,右胸處傳來一陣強烈的鈍痛,不由得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咬著牙動了動,這時耳旁傳來凌績鳴嘲諷的話語,“呵,命挺大的嘛,失血和高熱都沒能要了你的性命。”

姜裕成半瞇著眼道:“我若想活,自然不會那么早殞命。”

凌績鳴聞言冷哼了一聲,沒有接話。

姜裕成吃力的將身子支撐起來,靠在洞壁上思考。在昨夜的打斗中,柳大和他被人群沖散了,若是柳大無礙,一定會來找自己的。他現在身子虛弱,只能在這里等柳大尋來。

和他抱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凌績鳴,他的傷勢沒有姜裕成重,但底子到底差了些,這時候的他跟受了重傷的姜裕成沒什么差別,只能等著護衛來尋自己。

等著等著,姜裕成覺得頭又有些昏沉了,狠狠的掐了大腿一把,努力撐著不讓自己睡過去。不知等了多久,洞口處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洞內的兩人都警惕起來,姜裕成從旁邊摸了一塊石頭,悄悄地藏在了身后。凌績鳴有樣學樣,跟著抓了快石頭在手上。

兩人緊張的盯著洞口,片刻間洞口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將光線擋在了外面,洞內變得有些暗了。姜裕成瞇著眼仔細瞧了瞧,發現來人正是柳大。

他剛要出聲,就聽到凌績鳴忽然尖叫了一聲,接著他手里的那塊石頭狠狠的砸向了柳大。

姜裕成忍著疼痛大喝道:“你瘋了不成,好好看清楚,你砸的可是我家的護衛。”

聽到姜裕成的聲音后,凌績鳴這才敢朝洞口看去,果然是姜裕成身邊跟著的那位高壯男人。他松了口氣后又抱怨道:“既然是來尋你的,為何不出聲?”

姜裕成翻了個白眼,“你是想他大聲嚷嚷,好讓他把追兵引來嗎?”他身子虛弱,說完這句話后,已經是氣喘吁吁。

柳大連忙上前查看他的傷勢,傷口處雖然沒流血了,但肉皮外翻著看著有些駭人。柳大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兒,拔了塞子將藥粉倒在姜裕成的傷口處。

姜裕成盯著柳大問道:“沒想到你身上還隨身帶著這個。”

柳大一邊替他包扎,一邊回答:“小的以前是雜耍賣藝的,表演的時候免不了受傷,傷藥一直隨身帶著,二十年來養成了習慣。”

柳大來姜家幾個月了,姜裕成還是第一次聽說他以前的事情。隨即又想起昨日夜里,他砍人時利落的手法,有些懷疑他這話里的真實性。

他不動聲色的掩飾住自己的懷疑,打算等回去后再仔細查探。視線不經意瞄到對面的凌績鳴,只見他眼也不眨的望著自己這邊。

“柳大,你那傷藥還有沒有?”他開口問道。

柳大頭也沒抬,“有是有,不過所剩不多了。”

姜裕成點了點頭,“剩下的都給他吧。”說著指了凌績鳴一下。

柳大回頭瞥了他一眼,將瓷瓶兒扔了過去。凌績鳴見到瓷瓶后,不自在的說了聲謝謝后,學著柳大的手法,將藥粉倒在了自己的傷口上,又將腰帶抽出來纏住胳膊。

為姜裕成處理好傷口后,柳大又從腰間解下水囊喂他喝水。姜裕成高熱了一整晚,嘴皮都干裂了,清涼的水一下肚,忍不住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對面的凌績鳴羨慕的抿了抿唇,心里暗罵自家的護衛沒本事,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找來。這一次姜裕成沒有大方的將水分給凌績鳴,凌績鳴心里又給他記下了一筆。

休息了半個時辰后,柳大扶著姜裕成往外走,凌績鳴見狀連忙爬起來跟上。山洞所在的位置比較隱蔽,洞口草木叢生,一行三人,兩個傷者費了好大勁才走出洞口。姜裕成回望了山洞一眼,壓根記不起昨夜他是怎么進去的了。

下山的路很不好走,姜裕成有柳大扶著還好,卻苦了凌績鳴這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書生了。柳大在姜裕成的示意下,替他找了根樹枝當做拐棍杵著。

回到九溪城內的住處后,柳大急忙將大夫請了回來。那大夫看了姜裕成的傷處后,道:“傷口看著比較深,好在沒傷及要害,我開了一些金瘡藥,每三日換一次藥就行,湯藥也有,需一日三頓服用。”

柳大點了點頭,將大夫送了出去。這時凌績鳴的護衛上前對大夫道:“我家大人也受傷了,煩請大夫跟我走一趟。”

那大夫只好跟著去了。

姜裕成和凌績鳴在住處養了幾日傷,待傷口愈合后,又開始查起之前的案子來。兩人將受傷前所查到的信息捋了一遍,九溪知州胡文耀進入了他們的懷疑范圍內。

他們要查的這樁案子,跟一年前九溪丟失的一批庫銀有關。那批庫銀數目重大,當時擔任九溪知州的蔣一涵因弄丟了庫銀,被押送回京治罪,卻不知道為什么沒有過審,一年來一直被關押在刑部大牢里。

半個月前,蔣一涵忽然自盡了,還留了一封遺書。他在遺書里交待,九溪丟失的那批庫銀是被人監守自盜,至于為什么當時不說,是因為那人抓了他唯一的兒子作為要挾,所以他才成了替罪羊。

蔣一涵死了后,刑部尚書越想越覺得此事有蹊蹺,連夜上報給了顯慶帝。顯慶帝將刑部尚書斥罵了一頓,然后讓大理寺和刑部一起查案,務必將丟失的庫銀去處弄清楚。

這丟失了一年的庫銀如何好查,刑部官員大多都是晉陽侯的羽翼,只有一個姜裕成是太傅張元清的人,不想己方擔責,只能讓其他人受過了。于是,刑部侍郎左金峰將這個任務交給了姜裕成。

大理寺那邊凌績鳴卻是毛遂自薦的,他是勇毅侯硬塞進大理寺的,一直被同僚針對,為了在大理寺站穩腳跟,于是便自請去九溪查案。

根據他們查到的線索,一年前九溪現任知州胡文耀還是九溪同知,與當時的通判齊霄同為蔣一涵的屬官。后來蔣一涵被押送進京后,胡文耀卻一躍成為九溪的新知州,而齊霄卻被調到了與九溪一州之隔的晉陽。

這一次兩人被襲擊也很怪異,他們本來在胡文耀準備的接風宴上喝酒吃菜。吃到一半,胡文耀的隨從卻忽然來報,說是九溪管轄下的兩個村子發生了大規模械斗。

這事原本與他們無關,胡文耀卻硬要拉著他們一起出城。走到半道上,忽然被兩路帶著刀具和棍棒的潑皮們攔住了去路。

也不知道是那邊先動手的,潑皮們一擁而上,互相廝打在一起。一行人被圍在了路中間,打著打著,他們忽然停手了,一窩蜂的朝著路中間的兩輛馬車沖了過來。

姜裕成和凌績鳴同坐一輛,胡文耀自己坐一輛。直到潑皮們掀翻了馬車,兩人才發現胡文耀的那輛車是空車。他們猜測胡文耀要么是趁亂逃走了,要么他根本就沒出城。

但當時場面太混亂,他們根本來不及細想,只能由著護衛護著他們逃命。他們運氣不好,在躲避的過程中被人砍傷了。

姜裕成回想起當時的畫面,心里還有些后怕,“這件事也太古怪了些,我覺得有人想要我們的命。”他低聲說出自己的想法。

凌績鳴不是傻子,贊成道:“你說的對,這一次咱們可要小心一些了。”

姜裕成點了點頭,“明日我要去胡文耀府上,你去么?”

“我…”

猶豫了一下,凌績鳴還是決定與他同去,萬一找到了什么有用的線索,總不能讓姜裕成一個人立功吧。

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兒,凌績鳴精神不濟想回去休息。等他離開后,一直充當背景板的柳大出聲道:“大人,那日我去山上找您時,發現了一處怪異的地方。”88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