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字街吳王府
吳王剛從愛妾秦側妃屋里起身,便有吳王妃的人來報出大事了,吳王一聽立即推開攀在自己身上的秦側妃,急匆匆的朝正院趕去。
吳王一走,秦側妃收起先前那副柔若無骨的模樣,冷著臉怒道:“大清早能有什么事,一把年紀了還惡心人,王爺真是,那張枯樹皮子臉也看得下去。”
秦側妃的丫鬟金松勸道:“娘娘不要生氣了,氣壞了自個不值得,王爺心里最在意的還是娘娘,這回怕是真出了什么事吧。”
金松的話讓秦側妃拉回了理智,“你讓咱們的人盯緊一些,我倒要看看那老樹皮子在搞什么鬼。”
“是,奴婢立刻照辦。”金松應了后退了下去。
吳王府正院
吳王氣急敗壞的闖進吳王妃的屋子,“你是怎么辦事的,那么多人怎么就輕易折了呢?”
吳王妃見吳王一進門就責問自己,氣道:“王爺這是怪妾身了?您一天天的不是在這個女人肚皮上,就是在那個女人的香閨里,現在倒怨起妾身來了,妾身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王妃,你別生氣嘛,本王若是不裝作沉迷女色的樣子,龍椅上那位怕是早就對我……”吳王則是能屈能伸,見吳王妃生氣了,立即認錯。
聽了這話,吳王妃也懶得跟他計較。拿起桌上的冊子遞給吳王,“喏,王爺自己看吧,上面劃了紅線的都是被發現了的。”
吳王接過冊子一看,只見短短幾日,自己安排在別家的暗探人數就少了三分之一。
“啪”的一聲將冊子拍在桌上,“真是氣煞本王也。”
吳王妃替他倒了杯熱茶,“王爺莫要氣惱,剛才妾身已經看過,折了的那些人都是淺釘子,藏在深處的人都沒被發現。”
吳王又拿起冊子看了一遍,怒火用權消散了一些。
他道:“除了博陵王府,還有姜家、郭家以及張家都有人被發現。這幾家一向同氣連枝,本王估計一定是其中哪一家發現了暗探,然后幾家一通氣所以才折了那么一些人。”
吳王妃也是這個意思,她擔憂的是被發現的那些探子已經供出了吳王府。
吳王聽了她的擔憂后不由得笑了,“王妃不必擔心,當初選探子的時候,都是選的那些家人在王府里的,為了家人的安全,他們是不會說的。”
聽了吳王的勸說后吳王妃不僅沒放下心,反而更擔心了,只不過沒跟吳王提起。
為了不打草驚蛇,夫妻倆商量后決定不再安排暗探了,就利用現有的來打探各府的消息。
說著說著又提到了吳王妃名下的凈顏樓,吳王問:“凈顏樓近來生意如何?”
吳王妃道:“王爺放心吧,月底就能湊齊五百萬兩。”
吳王點了點頭,“能湊齊就好,不然荊州那邊就要停工了。”
“王爺,琪兒已經在荊州待了三年,妾身想讓他在妾身五十歲生辰時回來一趟。”吳王世子衛琪自打三年前去了荊州后,已經有三年不曾回京了。吳王妃思子心切,向丈夫提了這個要求。
吳王皺了皺眉,“荊州那里不能輕易離人,況且琪兒離京時打著陪母妃休養的旗號,母妃病體未愈,琪兒撇開生病的祖母回京,不是讓人說道嘛。要是有心人多事,讓荊州暴露了,咱們一家都完了。”
吳王妃不滿,“您不是還有兩個兒子嘛,怎么不讓他們去?”
“琪兒是本王的嫡子,本王的基業只會交到他手上,玧兒和琳兒是庶子,日后還需他們輔佐琪兒,你平日里對他們不要太嚴苛了。”
吳王的話讓吳王妃很欣喜,這是吳王第一次表明自己的態度。
她點了點頭,“妾身答應便是,王爺可不要忘了今天說過的話。”
吳王應了,從正院出來后去了書房。
他在書房里坐了一會,忽然起身走到一副山水畫后,在畫軸旁邊的空處敲了兩下,山水畫后的墻壁裂開了一道縫,墻壁自動分開,中間留出一道可容一人通行的通道來。
吳王進去后,那墻壁又自動合攏,細看之下也找不出一絲破綻。
吳王的書房里面有一間密室,里面供奉著一排排整齊的牌位。
若是有外人在場,定會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因為這里供奉的逆王一家二十七口的牌位。
他拿過一旁的香點燃,然后插在了面前的香爐里。
“祁王兄,當初你替我擋刀救了我一命,這份恩情我不敢忘。這幾十年我裝作沉迷酒色的樣子,為的就是麻痹衛郇那個偽君子。當年若不是他假傳消息,你也不會被皇伯父逼反,祁王府也不會淪為刀下亡魂。待時機一到,我定會親手殺了那個偽君子為你報仇。”吳王表情冷凝,與平日里萎靡不振的樣子大相徑庭。
他瞇了瞇眼,繼續道:“還望祁王兄保佑我能成功扳倒衛郇,到時候小弟必然會重新恢復祁王府的門庭,找到流落在外的王府后人,給予祁王府應有的殊榮。”
回答他的除了寂靜還有越來越濃的煙霧。
從密室里出來后,吳王寫了一封信,交給心腹手下,命他快馬加鞭送到荊州。
吳王不知道的是,他的手下剛出府就被博陵王府的金一盯住了,一路被他尾隨到了荊州。
荊州是吳王的封地,吳王之母金太妃由嫡孫陪同來荊州休養,至今已有三年之久。京城里提起吳王世子,都稱他至善至孝,比他父王的名聲不知好了多少。
金一在荊州待了半月,沒有發現任何不妥,就在他打算回去復命時,卻偶然發現吳王府運了幾口紅木大箱子來了荊州。
對外聲稱是吳王和吳王妃孝敬金太妃的布匹和藥材之類的東西,但金一觀察了車轍的印記發現,箱子里裝的是重物。
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金一去了荊州吳王府夜探了一番,卻發現荊州吳王府里只住金太妃一個主子,陪著她在荊州休養的吳王世子衛琪卻不住在王府里。
金一的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正常,本還想再刺探一次,又怕吳王世子發現,只得先回京城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