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大半個月的時間就這樣在王艷麗的焦躁不安中悄悄溜走了。她除了會收最簡單的現金收款外,其余的統統都不會。即便如此,她感覺已經傾盡了自己的所有。
天氣越來越冷,冷颼颼的風呼呼地吹著。收費處開了空調,除了窗口留兩個洞口辦業務外,其它的全都封閉。紅艷還是保留著一貫的作風,一根煙接著一根煙地抽。王艷麗越處越覺得奇怪,在中國,基本上都是男性抽煙,女性雖有但很少。可馮明作為收費處唯一的男性,從來不抽煙,有時紅艷硬要塞給人家一支,這馮明拿著也只是拿著了,始終不肯放進嘴里。紅艷取笑他慫,他也不當回事,一笑了之。
雙雙借故離開了收費處,馮明也稱有事,到其他科室串崗去了。王艷麗懊惱的牙根直癢癢,卻無法說出口。于是想到了一則迂回戰術,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只是想著試試而已。
“妹妹,我看書上說這吸煙對身體有害,咱還是少吸點兒好,有利于健康,畢竟咱還這么年輕,這么漂亮對不對?”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還用你說啊?”說完又吸了一口,悠閑自得地噴射出煙霧。
“妹妹,這吸煙跟喝酒還不一樣,喝酒是喝少了對身體有好處,能夠緩解疲勞增強睡眠,喝多了才會傷身體;可這吸煙是少吸少害,多吸多害,簡直是百害無一利呀!”王艷麗剛張嘴要說話的時候,紅艷的臉就開始變了,她就裝著沒看出來,把想說的一股腦說完了才停下來。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年紀輕輕?比我媽還啰嗦?實話告訴你吧!就是在家,我媽也沒有這樣說過我,就算是教育也輪不到你頭上吧?你咋也不去找個稱,稱稱有幾斤幾兩了再過來說我?還真是有意思了。”
“不好意思啊!”王艷麗知道再僵持下去,自己根本不是這母夜叉的對手。
“識相就好!”
快要下班的時候,馮明和雙雙才陸續到崗。財務過來收賬的也不是田娟,而是換了另外一個小姑娘。
“你們看我剛涂的指甲油漂不漂亮?”
“漂亮,不過顏色好像有點艷了些。”雙雙回答。
“周佳呢?”
“還行吧!”
“我老公還說艷一點兒好看呢!他說他就喜歡我打扮的艷一點兒好,這樣帶出去才會覺得有面子......”
王艷麗同樣站在了周佳的身旁,默默地記下了她的操作步驟。
“我聽田姐說你也是我們財務的,對吧?”周佳轉過頭笑嘻嘻地問她。
“對呀!”
“不知道劉院長是什么意思?非讓你在收費處實習?這里面的流程其實我也不會。”
“你也不會?干財務不會這些也可以?”
“嗯!”周佳肯定地點了點頭。
待她收完賬,走出收費處的時候,王艷麗也跟著追了過去:
“妹妹你等一下。”
“什么事?”
“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其實我也是才來這里沒多久,田姐才是我們的財務科長。”
“我知道,不過我看你和田姐人都挺好的,我只是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我該怎么做?才能早一點兒到財務去上班?你如果知道的話,希望能夠幫忙指點一下,即使指點錯了,我也照樣感激不盡。拜托了!”
“你可以去找馮明幫你呀!”
“馮明怎么幫?”
“讓馮明去跟劉院長說,說你全部都學會了,反正跟財務的關聯又不是很大,應該不會影響到什么吧!”
“對,這是個好辦法。”王艷麗的眼睛一亮,隨即又暗淡了下來,“可是馮明會幫我這個忙嗎?”
“應該會吧!馮明人挺好的。”
“那行,那我就試試看吧!”
“你要是害怕,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找馮明,我跟他關系也挺好的。”
“那太謝謝妹妹了!你想吃啥?我明天請客。”
“不用了,以后到了財務咱就是一個辦公室的人了,也相互有個照應。”
“好,謝謝妹妹啊!”
“姐,你太客氣了。”
周佳果然說話算數,第二天就和王艷麗一起找到馮明,馮明也是非常的仗義,立馬就答應了下來。待馮明找過院長回來說:“我跟劉院長已經說過了,你見他了也記得說一下啊!”
“好,謝謝馮主任!謝謝妹妹!”
“你看王姐總是那么的客氣。”周佳微笑著望向馮明。
“唉!她就這樣。”馮明搖了搖頭,“我也說過她好多次了。”
王艷麗看到劉院長在藥房門口站著,主動迎了上去:
“劉院長好!”
“怎么了?”他抽了一下煙,咳嗽了兩聲。
“我在收費處已經學習的差不多了,我想早一點去財務可以嗎?”
“收費處那么多東西你都學會了?”劉院長顯然很不相信。
“嗯!都學會了,不信你問馮主任。”王艷麗想去財務心切,撒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些醫保住院?農合住院?包括所有的出院報銷流程,你都學會了?”
“嗯!”王艷麗有點心虛了,不敢理直氣壯地回答‘對呀!’,所以只是輕輕嗯了一下。
“學會也不行,說的實習要滿三個月的,你這才幾天呀?連一個月都不到。”
“可是......”
“可是什么呀?快去干你的活去吧!”劉院長長嘆了一口氣,又抽了一下煙。
“那好吧!謝謝劉院長啊!”
他面無表情,繼續抽煙。
這樣苦逼的日子又持續了一個星期,王艷麗再一次沉不住氣了,她又找到了馮明,求他再去幫忙找找劉院長說說情,馮明還是說好。她親眼看到馮明過去找的劉院長,她也知道馮明其實和她一樣,急切地想讓自己趕緊去財務才好,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有這樣的幻覺存在。
“不行啊!劉院長說讓再等等。”馮明過來回話。
“啊!”王艷麗緊皺眉頭,希望再一次被現實給破滅了。
每天還是得恭恭敬敬地伺候兩位姑奶奶,打掃衛生以及燒水什么的,都是她王艷麗的活,其它的再與她無關,這種關系一點兒都不好相處。
王艷麗也找過田娟,可能是出于病急亂投醫的緣故吧!希望她也能在劉院長跟前說說好話,萬一真的就可以了呢!
“不行不行,這個我真不行,要是可以的話,我是肯定會幫你的,看著你就知道也是個實誠人,咱們都差不多。”
“那好吧!謝謝姐啊!”
“謝啥?我啥忙都沒幫上。”田娟笑得比蜜還甜。
“幫了,精神上的幫助大于一切呀!”
“哈哈哈哈......”兩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