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昭昭赤子心(5)第三十二章昭昭赤子心(5)→:路炎晨原本想著,直接去領證了。
可自己的關系還在二連浩特,沒辦完手續,要再等一星期。
從路炎晨這邊來說,已經徹底解決了工作問題,現實情況還不錯。
現在只需要帶歸曉回家走個過場,再在鎮子上辦個婚禮也算給了親爹一個面子,否則他親爹準會把所有氣都撒到他親媽和他妹妹身上。
可心理上,他并不想讓歸曉去。
為了做鋪墊,路炎晨簡單介紹過家里的情況。
他有個弟弟在念大學,沒在家里;有個妹妹也當過兵,不過沒有路炎晨這么能干,在秦嶺看了兩年監獄后就回來了,還是路炎晨托海東給她在鎮政府找了個工作。可惜妹妹成績不好,好幾年公務員都沒考下來,也不能算是正式工作。“你爸不是不讓你當兵嗎?怎么讓你妹妹去了?”歸曉聽完就覺蹊蹺。
路炎晨當時在給秦小楠檢查作業,跨坐在書房的凳子上,身子微向前躬著,聽著這話,將最后一點兒尾巴看完。合上本子。
“我媽在我小時候離過婚,再嫁才生了我妹妹,路箐不是我爸親生的。后來我爸媽再婚把路箐帶回來改了姓,所以當時家里不太想花錢讓她念大學,就送她去當兵了。”
歸曉哦了聲,沒再深問。
等第二天和孟小杉通了電話,差不多就知道了前因后果。
路晨親媽是早年生了路炎晨以后,受不了家暴離婚和老公出軌離婚的。后來娘安排下嫁了個軍官,生了他妹妹。那軍官也不曉得是做什么的,總之,日子過得挺不錯時候死了,她媽就帶著一兒一女又嫁回去了。“我一直不喜歡他們家環境,不是因為他媽離婚復婚,是因為他爸從始至終就有兩個老婆,路晨弟弟就是外邊那個女的生的,”孟小杉如此感慨,“路晨他媽大概初中時和他親爹復婚的,海東和我說路晨從爸媽復婚就沒住過家里,只住修車廠,就是因為那女的還經常去他家。”
反正在他家,路晨親爹對那個弟弟最好,要什么給什么,可這個兒子最不爭氣;對路晨有時候還行,有時候高興了甩一把票子,不高興了就動手;對那個妹妹吃穿都不給,可很少動手,因為路晨初中時,因為路晨每次知道他妹妹被打了,都能和他親爹拼命。
而且海東還和孟小杉說過,路晨之所以初中在外邊混得厲害,起初也是為了能讓他親爹多“關注關注”他,“教訓教訓”他,給妹妹留個能喘口氣讀書的空間。后來混得久人也頹了,再后來上了高二,因為想考軍校又重新把文化課都撿起來的……
一切講完,孟小杉問歸曉,是不是特復雜。
歸曉當時在辦公室里給自己沖孕婦奶粉喝,銀色的勺子,在玻璃杯里攪啊攪的,聽得情緒低落,就是覺得,自己還能再愛路晨五百年。
那天晚上路炎晨從單位回來都九點了。
剛進門,等在門廊許久的人影特殷勤地將拖鞋放到他腳前:“我都等你半小時了。”
本來黏在歸曉身邊,好不容易能看兩眼諜戰劇的秦小楠,馬上夸張地做了個“別過頭去”的動作,訕訕走了。他還沒回過味來,歸曉抱了他胳膊,輕搖起來:“我陪你洗澡。”
路炎晨將外套脫了,輕輕一拋,準確無誤落在餐桌旁的椅背上。
他將歸曉拉到懷里,低低地句:“受什么刺激了?”
“想陪著你。你回來這么晚,等洗完澡就要睡覺了……陪你洗澡還能多呆會兒。”
潮濕的,溫熱的,呼出來的氣息在他鎖骨邊輕撩著,一下下燙著他。
路炎晨覺得,有些燥。
歸曉這次懷孕是個意外。
心理上他是欣喜若狂的,可生理上就沒那么愉悅了。
本來就時多年惦記在心里的姑娘,好不容易和好了,能做點成年男女培養感情的事情了,就被關了三十天的“禁閉”,再出來,卻是連多一點的動作都不敢有了。畢竟是初次當爹,又是懷孕早期,不敢輕舉妄動。ŴŴŴ.xsobiquge.ČŐM
歸曉睡覺毛病多,自從兩人開始睡一張床,她就開啟了“追人”模式,無論他怎么睡,她都能在深度睡眠的狀態下,形成,手臂抱著,人貼著,外加腳也要挨著的模式……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無論是呼吸出軟綿的、均勻的氣息,還是手指的溫度,或者腳趾甲刮過他皮膚的某個時刻,都能讓他立刻清醒。
這兩天,不是沒睡好,是真沒睡著。
理論上,他認為面對著懷孕的歸曉,應該不該再有什么邪念。
實踐上,該想還是要想,還因為“不能做”這個天然屏障讓想要的更清晰了……
他拿手覆到她臉上:“浴室空氣不好,怕你悶。”
“沒事兒啊,我要覺得悶自己出來。”
他也就沒再拒絕。
歸曉本意是真想和他聊聊天,說說話。
可進了浴室又覺得好像不太對勁,路晨身材真是太好了……穿衣有版型,脫衣有肌肉,等他脫得差不多,就剩了一條長褲時歸曉還奇怪,誒?怎么不脫了。轉瞬明白,嗯,里邊沒多余衣物了……
路炎晨沒捺住想要和她親熱的念頭,將她圈在浴室外頭的水池子邊親著,能清楚地感知到,歸曉睡衣的領口滑過自己的前胸,而她的手指在自己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過。
沒一會兒,他滲出汗的鼻尖擦過她眉心,黯啞的氣聲說:“胸好像真大了。”
她被他親得早站不住,臉紅著,嗯了聲:“大了不少呢……”
水剛就開了,眼下早從冷轉了熱。
蒸騰起來的白霧,彌漫著,歸曉深吸著氣,也是燥。
“……輕點兒。”
他倒是真輕了,就是不想停手。
最后歸曉真是透不過氣,先跑了。
路炎晨洗完澡去書房收拾東西,埋頭刻骨學習的秦小楠從課外練習冊里抬了眼皮,望一眼門外,很板正地說:“我在網頁上查過,說前三個月路叔叔夫妻不能同床,要不今晚開始,你和我睡吧?”
互聯網真該分級,過去小學生哪懂這些。
路炎晨看都懶得看他,翻過來他練習冊的書皮,是奧數題:“背兩篇范文去。”
“我睡覺可老實了,你就和我睡吧,路叔叔?”
路炎晨蹙眉,本來剛就是淺嘗輒止,正想去樓梯間抽根煙緩緩呢:“三篇。”
轉身,人走了。
樓梯間,路炎晨站在最上頭那級臺階上,目光越過昏暗的樓梯間,穿過樓下轉彎處那半開的窗戶去看外頭。五月開始,又是三個月的出差行程,要去好幾個軍工廠,走之前要解決掉結婚證和準生證的問題,還要把婚禮給辦了,總不能讓姑娘大著肚子辦酒席。他倒無所謂,可這對歸曉是個遺憾,新娘都該是最漂亮的。
所以,婚禮要籌備起來,要快。幸好他當初還留了點兒錢,夠用的,就是流程不太清楚,也還好有孟小杉能給意見……這些都在計劃內,都不是問題。
光想到這一點,算得上是身經百戰的他卻不踏實了。
現在的歸曉還是喜歡膩著自己,還過去沒差別,親一親,拉下手都能讓她樂上半天。可相隔兩地時,她又沒過去那么沒安全感,馬上能切換重心到事業上……路炎晨知道以歸曉的能力可以照顧好自己。
可他終究是個正常男人,“老婆”和“孩子”這兩個詞太重,就壓在心坎上。
路炎晨在陽臺吹了半天風,漱了口,回了臥室。
歸曉正在喝睡前最后那一頓牛奶,這次是鮮奶,自從知道喝奶對娃好,她恨不得天天將自己泡在奶缸里了。路炎晨見她喝完了接過去,想下樓去廚房洗干凈放好,被歸曉拽了手臂,小聲抗議:“等你半天了……明天再洗。”
路炎晨好笑地借著床頭壁燈瞅她,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格外黏。
“把杯子放桌上啊,”她將棉被掀開,“暖烘烘的被窩,熱乎乎的老婆,快來。”
路炎晨抿了嘴角,將杯子往電視柜上一丟,關燈,脫去多余的衣服上了床,將所謂的那個“熱乎乎的老婆”的溫軟的身體摟在胸前。
“路晨……”歸曉閉了眼在他胸前用臉摩挲著,輕聲叫,“路晨。”
“嗯。”
“第一見,我們多大?”
“你十三歲,不到十四,我十七。”
歸曉手掌壓在他光溜溜的胸口上,鼻子酸,眼漲漲的:“當年特別對不起你,我都以為沒機會和你說對不起了……別看我說得分手,其實我特愛你。從認識你開始我對男的就全是一個審美,就喜歡你這樣眼睛好看的,喜歡你這種不愛說話的,見到話多的人就煩……還喜歡你這種接吻溫柔,會修車的,學習沒我好的,臺球打得好,小流氓都會怕的……每次吵架都不說話,生悶氣就抽煙,大冬天在運河邊親我……”
路炎晨啞著聲問:“歸曉?”
本來說得就讓自己想哭,聽他稍微一有回應眼淚就出來了,估計是懷孕了,人感性得不行:“我就是后悔和你分手……想起來就后悔,不想也后悔……”
他用手一點點將她的劉海撥開,擦她冒出來的汗,又抹她臉上的眼淚:“這個月就娶你,給我點時間準備。”
歸曉哭得正懵,迷迷瞪瞪地抬頭,在一片水蒙蒙中看他。
“訂孟小杉的酒樓,秦楓做證婚人。我們結婚,這個月就結。”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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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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