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闕涼

第78章 明目張膽地看別人家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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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百夷的小涼山犬一生只認一主,是最忠實的伙伴。”武婕妤看我抱著百福和多吉一起從巷子里出來,笑著湊過來,從我懷里逗他倆,“他倆都喜歡娘娘,不過娘娘你看,百福一直會看向李侍衛的。”

武婕妤說的是真是假不知道,但是四姐夫只要一伸手,百福就會朝他開心地扭著小屁股,尾巴掃了我滿臉的茸毛,相比之下我的獨臂大俠多吉就安靜了很多,只是一只手趴在我的胳膊上,從容又自信地看著百福扭屁股。

哎……掙扎了好半天,最終我還是本著強扭的瓜不甜,也怕李侍衛沒了三年俸祿,在家要被四姐歧視的善良之心,把百福還給了李昌平。

兩只小家伙大概知道就算是不在同一個人懷里,也是會到一家去的,便開開心心地躺在我倆懷里,不一會兒就呼呼地睡著了,睡得我滿懷都是溫暖。

“皇上,咱們走了好大功夫了,前面有個茶館,要不要坐下歇歇腳?”四姐夫道。

“搶狗子搶累了吧?咱們進去喝口茶。”榮璋向我笑道。

“好,那有個臨窗的座位。”我指著茶館里道。

南邊的茶館和北地長安的不同,沒有許多雕梁畫棟,繁復惹眼的裝飾,走進去,多是竹椅竹凳,連墻面也是翠竹鑲嵌,不止顏色天然清爽,連香氣也淡雅芬芳,頗得自然情致。

“娘娘選的這個座位好,能看到街上的景色。”武婕妤笑道,“臣妾有幾年沒回來了,我記得從前這里是沒有這個茶館的,街角上以前有個姓黃的雜耍班子,一家四口人,爺三個表演,一個兒子一個女孩兒,武的好刀槍。”

“姑娘說的可是我們爺仨?”茶館不大,客人卻不少,兩個伙計忙著上茶,掌柜的從柜臺里走出來,親自招呼我們。

武婕妤認了認,忽地滿臉欣喜:“哎呦,果然是黃師傅,真是好久不見了,您一向可好?”

黃師傅瞧著樣子并不像認識武言,但是江湖營生,見的人多了,臉面也活,極為爽朗愉快地應著:“托姑娘的福,這幾年老兒有了年紀,做不動那棍棒上的營生了,這不聽老婆子的話,在這原地兒上開了間小茶館兒,也算穩當下來了。”

“這樣好。”武言笑道,“不必受那刮風下雨的苦,雖忙碌些,也安穩。”

“是,姑娘說得極是,都是老主顧們照顧著。”黃師傅笑道,“這幾位貴客今日想飲個什么茶?”

“黃老板店里都有些什么茶?”榮璋笑問道。

“咱們自產的艾子茶是少不了的,還有海邊兒的大邑茶,苦蕎,普洱也有,菊花也有,若是夫人并姑娘們怕寒涼,玫瑰紅棗也有。”黃師傅笑道。

“那就來一壺普洱,一壺玫瑰紅棗吧。”榮璋道。

黃師傅答應著自去備茶,不一會兒冒著清香微苦的普洱便上來了:“幾位爺先用,紅棗需要上火煮一過兒,說話就來。”

四姐夫接過茶壺,給榮璋倒茶,將手里肚皮朝上睡覺的百福抱給了坐在近前的鐵錨。

“哎呦,一對好俊的山犬啊!”黃老板夸獎道。

不知道是不是被夸獎得得意起來,百福和多吉幾乎同時醒了。我懷中的多吉立起了朝天椒一樣的小耳朵,警覺地看向茶館門外。

“抓住她!你去前面街口堵著,別讓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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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追!抓不回來有你們好果子吃!”

青天白日的大街上,有人在圍追堵截地抓人嗎?!我伸著脖子向外張望,懷中渾身緊繃的多吉和我一個姿勢,它脖子沒我長,但是明顯聽覺和嗅覺就靈敏了很多,還沒有見到又喊又叫的人,多吉背脊上的毛已經豎起!

很快……我看到一個披頭散發,衣衫盡破的女子赤著腳從街口跑了出來。

我看不清她的面目,但是她經過我面前時,我在她的紛亂的頭發中瞧見了她的眼睛,驚恐而恍惚,好像剛剛經歷了什么重大的刺激,已喪失了基本的理智,奔跑躲避是她現在唯一會做的事情。

他身后幾個裝束奇特的彪形大漢緊緊追來,手指著女子不斷大聲吆喝讓其站住,又呼喚同伴趕快追趕!

以他們現在的速度和相差的距離,我想應該是不出這條街道女子便會被他們捉住了。

可惜,我沒猜對,連這條街還沒有跑過去,不過剛剛經過黃老板的茶館,女子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半日也爬不起來。

我不禁吸了口涼氣,這一摔怕會很疼的!女子抱著自己都是血口子的雙手不住呼氣,又顧不得疼,手腳并用想爬起來繼續向前跑。可惜身后的追兵已經趕到,伸手就要將女子提起來。

不管他們因為什么要追趕一個女子,我都見不得這樣的事情。榮璋也見不得,李大人四姐夫,我的鐵錨都見不得,可最先沖出去的是我的新隊友——多吉小郎君!

天生的殘疾沒有阻礙它天生的勇敢,從我懷里沖出去站在跌倒的女子面前,多吉用了一個眨眼的功夫,大叫著蹦跳著擋在女子的前面,露出森森的白牙,生怕追來的眾人注意不到小小的它。

“哪兒來的野狗?”別說,打頭跑來的人眼神還真不錯,竟然看見了多吉。眼神不錯心也夠狠!話一出口,手中的棍子同時出手,不偏不倚掃向我的狗子!

已經追出來的我心道不好,這樣的力道下去,我的多吉就要學會飛翔了……

“住手!”我大喝道。

我的嘴快,有人手腳快,四姐夫搶在我身前,抬腿踢開飛來的棒子,多吉趁機跳了過去,一口咬在那人腿上,咬過了扭頭就跑,躲在四姐夫身后,探出小腦袋看著齜牙咧嘴的大漢。

“嘿!真是我的狗!”我心道,又會占便宜又能不吃虧,還知道誰能保護它!

“你是什么人?不要擋住去路!”大漢跺了跺被多吉咬疼的腳,指著四姐夫道。

我知道四姐夫一般這個時候不會說話,他的精神全在警戒之上。

“你們又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追趕一個弱女子!”那我就出場唄,我清了清嗓子厲聲問道。

身后,披頭散發的女子已經被小舟和武婕妤扶著坐了起來。

“古鈴……你是古鈴嗎?”武婕妤撥開女子的頭發,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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