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搖曳,被翻紅浪。
(出自,忘了,反正不是原創)
翌日清晨,葉甘棠感覺身邊有動靜。
聲音很小,但第一次與人同床共枕的葉甘棠還是被那窸窸窣窣的動靜擾的清醒過來。
側頭看去,秦知宴已經穿好里衣,閑靜正在給他系腰帶,穿外袍,石芙也守在一旁。
葉甘棠躺在床上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片刻后,撐起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守在一旁的石芙立刻上前,給葉甘棠披上外衣。
葉甘棠將垂落身前的發絲挽到耳后,攏住衣服,走到秦知宴身前。
從閑靜的手里接過腰帶,親自給秦知宴系上。
“被吵醒了?”
葉甘棠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認真的系著腰帶。
待系好,葉甘棠整理了一下,又給他掛上了玉佩。
“有些不習慣罷了。”
她退后兩步,看了一眼已經穿戴完畢,英俊貴氣的男人,自顧自的點了點頭,“王爺,快去上朝吧。”
秦知宴也點了點頭,一頭青絲隨意的披落在肩頭,他還沒來的及帶玉冠,眉眼微垂的樣子,竟帶了點溫柔。
“時候尚早,你再睡會兒吧。”
葉甘棠點了點頭,當著秦知宴的面,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眼尾被生理性的淚水浸濕。
她又攏了攏有些滑落的衣裳,朝秦知宴行了一禮,轉身回了床上。
時候尚早,昨夜勞累,現在不過寅時末尾,葉甘棠今天也沒有什么大事需要處理,帶著滿身的不適,昏昏沉沉的睡去,再一睜眼已經是辰時。
葉甘棠喉嚨有些干澀,她還未睜眼,便忍不住喚道:“石芙。”
一杯水已經遞到了葉甘棠的嘴邊,她睜開眼,卻是閑靜在喂她喝水。
潤了潤喉,不等葉甘棠發問,閑靜便回道:“今早有后院的主子送來東西,不能放著不管,石芙登記去了。”
動起來才是最快了解新環境的最佳方式。
葉甘棠點了點頭,搭著閑靜的手,起身。
閑靜動作利落,手也巧,給葉甘棠穿上衣物,挽好發髻,是當下流行的斜云髻。
“主子,是簪花還是用些珠花?”
葉甘棠看了眼擺在身前的各種頭飾,挑了鏨花貴翠步搖,道:“就它吧。”
閑靜沒有多言,按照葉甘棠的吩咐,畫眉點唇。
葉甘棠看著銅鏡中映出的面容,勾唇一笑,“手藝不錯。”
閑靜臉上也露出笑容來。
“小廚房喂著粳米粥,主子用膳嗎?”
待葉甘棠用完早飯,石芙也進了屋子。
“主子,這是今天后院的夫人、通房送來的禮品名單,那幾位夫人說未時過來給您請安。”
葉甘棠挑了挑眉,伸手接過清單,看了一遍。
看完,才側頭問一旁的閑靜。
“我記得,府里應該沒有給側妃請安的規矩吧?”
閑靜躬身道:“府內并沒有這個規矩,但這也是幾位夫人的心意。”
葉甘棠將禮單放下,對于秦知宴后院的這幾位女人也有幾分好奇,便道:“見一見吧。”
未時不到,便有客人上門。
“主子,沈夫人來了。”
葉甘棠回憶了一下,沈夫人,大皇子送來的侍妾,原是一位樂伶,閑靜的評價是有些活潑。
葉甘棠抬了抬下巴,“走吧,我們去見見。”
正堂,有一位二八年華的粉黛佳人正規矩的坐在下位。
她身材纖細苗條,皮膚白皙細膩,濃密的黑發挽成十字髻,被兩根銀簪固定,耳垂是一對珍珠耳飾,上身著淺粉色迭繡琵琶袖,穿深灰蘭水紋鳳仙裙,披了一件蛋黃格錦,細腰曼妙系著子粉藍蝴蝶結子長穗五色腰帶,上掛了個海棠金絲紋香囊,踩著雙銀絲線攢珠鞋子。
見屋后有了動靜,沈夫人轉頭看來,葉甘棠對上了一雙細長嫵媚的狐貍眼。
這位沈夫人有雙勾人的眸子,有副嫵媚的容顏,偏偏神情又帶著點單純和嬌俏,像一只勾人而不自知的小狐貍。
秦知宴是有點眼光在的。
那邊,沈媚看見從門后進來的葉甘棠,也忍不住擰了擰手中的絲帕,眼中驚艷和忌憚一閃而逝。
等葉甘棠坐到椅子上,她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恭恭謹謹的行了一禮。
“妾身沈氏沈媚見過側妃。”
“起來吧。”
葉甘棠笑著問道:“怎么這么早就來了,不是說未時來嗎?”
“妾身聽聞側妃姐姐美若天仙,玉貌花容,心頭總是惦念。這雙腿啊,都不聽使喚,自顧自的就上門來了。”
葉甘棠笑出了聲。
“我還以為是因著昨日曲氏被禁足的緣故呢。”
沈媚臉上笑容一滯,沒料到葉甘棠這么直接,一時間沒接的上話來。
等反應過來想說兩句,玉棠院的下人進來通報。
“主子,王夫人、佟夫人、小沈氏到了。”
葉甘棠點點頭,道:“請進來吧。”
四個類型不同的美人相繼而入。
四位美人站在葉甘棠身前,輪流做著自我介紹,論美貌,當屬沈媚和被禁足的曲氏為最。
王夫人十八歲,但她顯得比年齡更加稚嫩些,那種少女的嬌俏和不經意之間流露的女人的韻味混雜在一起,很是特別。
佟夫人十七歲,她的長相更偏江南,五官并不深邃,面部輪廓較平緩,但顯得協調生動,柔和勻稱。
小沈氏是位小家碧玉的秀麗女人,看見葉甘棠有些瑟縮,在眾人面前也有些局促,看起來確實有些內向。
不過。
葉甘棠看了一眼面色沒那么好看的沈媚,溫和的問道:“你們怎么一起來了?”
王夫人眨了眨眼,微笑道:“上午說一起來給姐姐請安,沈妹妹走的太快,我們沒趕上。”
葉甘棠只點點頭,和幾個人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話。
隨后,掐著時間揉了揉眉心,面上也露出一點疲憊來。
下座的幾個女人都是知情識趣的,見葉甘棠疲懶的樣子,各自找了個借口散去了。
石芙和閑靜將人送走,轉身回來的時候,葉甘棠已經在書房呆著了。
書案上已經沒有圖紙,圖紙一早便被秦知宴拿走了。
秦知宴作為皇子,在禮部掛了個名,不過那是個閑職,平日里秦知宴甚至不需要去點卯,但他還有個將軍的兼職,手下有一萬兵馬,這一萬兵馬就在京城郊外訓練,秦知宴隔三差五的便要去軍營看看。
入朝的三位皇子中,只有秦知宴有兵權,今年年初封王之后,秦知宴的一舉一動都惹人注意。
他不能掉以輕心,也不會狂傲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