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年少輕狂不知愁
雖然曹杰家的客廳已經足夠大,但在此刻卻顯得異常擁擠。
全靈舟市各界代表無一例外全部在場,正圍著曹旺德高談闊論著。
今天曹杰是主角,但也代表著是曹家即將興旺發達的一個轉折點,無論那些市委高官還是以前和曹家有過合作的商賈,把曹旺德和曹夫人當成主人翁,也是順理成章。
望著前方擁擠的人群,白哲皺了皺眉,歪頭對曹杰小聲道:“原本還想見見曹叔叔呢,現在看來沒那個必要了,走吧,我們去院子里聊會。”
“好。”曹杰點頭。
現在他對白哲絕對稱得上是言聽計從,他爹曹旺德說話都不一定有白哲權威。
只要有白哲在,曹杰根本不把那些公子哥們看在眼里,通通甩在了身后。
接過曹杰遞來的煙,曹杰親手為白哲點上火,兩個人站在花池邊就抽了起來。
白哲看看四周的布置,對曹杰笑問道:“到底是家大業大,你老爹給你弄的這中式婚禮,花費不少吧?”
曹杰吐出一口煙一臉無奈道:“嗨,這都是我爸的意思,我哪敢說個不字?”
白哲指著他道:“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放眼整個江北省,誰敢這樣大張旗鼓地辦婚禮?我看你是獨一份!”
曹杰立刻笑道:“那不是托哲哥的福,要不然我哪有那福氣,能娶到唐嫣然?”
“你可別這樣說,你這叫有志者事竟成,跟我沒關系昂,我不敢居功。”
“哲哥,你太低調了。”曹杰意味深長地望著白哲。
白哲吐出一口煙:“現在這社會,低調才是王道!”
“那是!”曹杰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是啊,不低調能行嗎?他媽的連常務副省長都是說被雙開就雙開,這年月,一不小心就會惹上大麻煩,像他這樣明目張膽的還真是少見。
不過說歸說,做歸做,今天來的這些靈舟市的領導們,不照樣屁顛屁顛地圍著老爹轉嗎?
這些人,一聽說是和唐家聯姻,一個個積極地都讓曹杰都感覺尷尬。
一大早天還沒亮,送花的,送禮的,送儀仗隊的,五花八門,車子直接排隊排到了主干道上,負責看車的不是保安,而是執勤的交通大隊。
主干道前后兩個路口直接封死,來往車輛要想過去,沒有請柬的一律繞道。
雖然他們像蒼蠅盯著肉塊一樣熱情,但都被曹旺德給全部拒絕了。
因為大操大辦花的是自己的錢,而要是收禮這事可就說不清了,到時候別因為辦個婚禮再被卷入某場政治斗爭,曹旺德想哭都沒地方哭去。
所以來的人大多就是一句話:“只要您來就很給面子了,咱們一律不收禮!”
全部如此,省事。
但即使如此,也逃不過那些有心人。
他們自己不方便出面,就帶上自己的兒子孫子,讓他們想辦法接近曹杰,順便表達一點心意。
曹杰口袋里的一摞銀行卡就是最好的證明。
有四五個人跟著一名年輕人身后,此人面容白凈高高瘦瘦,看年齡估計只有二十出頭,一身亮眼的酒紅色西服,手腕上戴的是勞力士16610lv,嘴里嚼著口香糖,略顯輕狂。
一群人大搖大擺地從大門外走進來,抬頭卻看到曹杰目不斜視地跟白哲有說有笑,頓時射來幾道不屑的眼神。
“草,曹杰怎么回事啊,也不知道出來迎接一下。”
年輕人唾罵了一句,抬頭愣了一下。
一旁小弟提醒道:“濤哥你看。”
幾個人順著目光看去,其中立刻就有人認出了白哲的身份。
“曹杰什么眼光啊,怎么跟一個小鎮鎮長混那么好,有個卵用?”
“呵,連濤哥都不好好招待,竟然圍著一個鎮長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你不知道吧,那個白哲牛逼的很,常務副省長就是被他拉下馬的。”
“你別開玩笑了,就憑他?不是說是因為郭艷君的事嗎?”
“反正我也是聽說的,不過這個白哲不簡單,我們最好別找不自在。”
聽到身邊三個人的對話,申濤嚼著口香糖停頓了一下,微微皺了皺眉。
他這個細微的表情,被跟前的小弟看到,頓時心里咯噔了一下,趕緊補充道:“不過他白哲再牛逼,也不能和濤哥比呀,是不是。”
另一個小弟心領神會,附和道:“那是,濤哥年輕有為,白哲給濤哥提鞋都不配!”
申濤的父親叫申慶新,靈舟市市委書記,兼市委辦公廳廳長,省委一級巡視員,年僅四十五歲,正值巔峰時期就已經一只腳跨入了副省級別,可謂是前途無量,將來會有很大的晉升空間。
要知道,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要比普通地委書記高半職,金珊珊見了都得畢恭畢敬地鞠躬叫一聲領導。
有這樣的父親,也只能任由申濤目空一切,誰都不放在眼里。
說話間,就,看到許飛進入院子里,左右張望了一下,原本是要走向曹杰的,可是扭頭一看,申濤正好看見自己。
毫不猶豫地就走了過去。
“濤哥好巧啊,你也在呢?”
說著就走上前去,給申濤遞上一根黃鶴樓1926,申濤年輕氣盛,但就是喜歡被人稱呼一聲濤哥。
低頭看見許飛遞出的煙,不屑道:“你這什么煙啊,來抽我的!”
說完從口袋里掏出一包金色鐵盒的黃金葉,打開亮在了許飛的面前。
許飛的爸爸是市委辦公廳副主任,他雖然比申濤大了五六歲,奈何老爹不給力,是人家老爸的下屬,也只能乖乖跟在身旁當小弟。
許飛也不客氣,收起自己的煙,從鐵盒子里抽出一根,先給申濤點上。
申濤拿煙在盒子上頓了頓,看向白哲和曹杰,點燃之后對許飛問道:“怎么?你認識他嗎?”
許飛扭頭注意到了白哲,道:“打過一次交道。”
“怎么樣?”申濤好奇地問道。
許飛回過頭來隨口道:“別提了,連李力都護著他,搞不動。”
“呵呵。”申濤冷笑了起來:“瞧你那點出息,看我的。”
說完,便又皺眉猛抽了幾口,拿著煙就朝著白哲和曹杰走了過去。
“哈哈,曹杰,現在可以啊,看見我都不打招呼了?”
申濤走到跟前,順手就把手搭在了曹杰的肩膀上。
站在一旁的白哲審視了一下申濤,瞬間就明白,他的目標在自己身上。
“這不是濤哥嗎?真是不好意思,跟朋友說話呢,沒注意你來了。”
“哈哈,沒事,都自己人。”說著申濤轉過頭看向白哲:“這位小哥我怎么沒見過,跟咱介紹介紹唄。”
說著便自來熟地將拿煙的手搭在了白哲的肩頭。
他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顛著腳,手上的香煙煙灰都快彎了也不打算彈一下。
“哦,這位是我們黨校進修班的班長,白哲。”
“班長,這位是……”
還沒等曹杰說完,白哲扭過頭,沉聲對申濤道:“請你把手拿下來,你的煙熏到我了。”
“呵”
申濤無聲地笑了一下,看向白哲。
你這么沉不住氣嗎?我的煙灰還沒掉呢,拿下來怎么行?
“兄弟,你這口氣可不像是朋友啊。”
說著,申濤的眼神越發陰冷。
曹杰見狀,申濤是來找白哲麻煩的,立刻道:“申濤,你是來做客的還是來惹事的?”
聽到曹杰的質問,申濤咬了咬后槽牙。
就在他心念動的一剎那,白哲猛地抬手低頭彎腰躲過他的腋下,在他身后直接給他來了個擒拿手。
眾人恍惚間,申濤的胳膊已經完全被白哲反制,只感到肩部和手腕一陣劇痛,手中香煙也隨著一聲痛呼掉在了地上。
這一幕,把所有人都看傻了,誰也沒想到,這個白哲出手這么狠,上來就敢對申濤用制服歹徒的狠招。
但是他們哪里知道,如果白哲再晚一步,申濤就打算在白哲的肩膀上燙一個窟窿。
如果沒有讀心術,白哲就得吃這個悶虧,被申濤狠狠羞辱一番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里咽。
為了來參加曹杰的婚禮,這可是秦淑雅親手為自己花一千多新買的高端夾克,如果被燙個洞,今天還怎么當伴郎?
“白哲你想干嘛?”
眾人驚恐地問道。
白哲見煙已經掉地上,隨手松開了申濤,
“不好意思,我條件反射,從不喜歡陌生人搭我肩頭。”
白哲拍拍自己肩膀上的煙灰,不以為意道。
申濤直起身子看向白哲,眼睛越發變得兇狠。
幾名小弟連忙上前為他撫展衣服,關心問道:“濤哥你沒事吧?”
申濤連看都不看,直接一把將小弟推一邊。,抬腳一步步朝白哲走去。
兩個人身高相差不多,四目相對。
“道歉!”
從申濤嘴里冷冷吐出兩個字。
白哲毫不示弱,直視著他的眼睛回道:“我要是不道歉呢?”
“哈哈!”
申濤突然笑了起來,抬起手指著白哲:“白哲是吧,好,你真有種!”
“濤哥!”
幾名小弟已經躍躍欲試,就等申濤一聲令下,就會對白哲大打出手。
但是申濤很清楚,在這種場合,動人是最無能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