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風流

第五百五十五章 活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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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林的日子第五百五十五章活動(上)

今天的第二章。

與朱小勇等人在成津飯店用晚餐。侯衛東心情不錯。就多喝了兩杯。微醺。

回到了小招待所。見鄧家春和郭蘭兩人在園中說話。侯衛東走了過去。道:“家春。你在向郭蘭介紹你的寶貝們。”

縣委招待所沒有花工。這滿院的花草都是鄧家春陸續種下。他極不喜歡應酬。下班以后。只要不是常委會集體活動。一般就會回到這個后院。吃過晚飯以后。就換上勞動裝。盡心盡力地侍弄這些花草。

鄧家春手里提著花剪。道:“平時見多了陰暗污穢有東西。若是沒有這些花草。豈不是每天都要遭罪。這些花草雖然不會說話。卻是有真性情。你對它們好。它們就會用開花、會長高長綠。”

這番話很對郭蘭的性子。她道:“我比不了鄧局。平時只喜歡欣賞園林花木。卻不會栽培。這和葉公好龍差不多。”又道:“我已經向鄧局拜了師。這個春天我們倆人一起在這個院子里當園丁。”

后院四角都裝有路燈。燈光透過樹葉。有無數光點照在了郭蘭臉上。讓端莊、秀麗的臉上多了生動的圓素。

侯衛東將眼光從其臉上移開。道:“郭部長可以將鋼琴搬到這里來。這樣一來。我們這個小院子。有花草、有琴聲。就如古代的書院一般。”

鄧家春道:“郭部長會彈鋼琴。我會拉二胡。自認為還拉得不錯。侯書記。你會什么樂器。干脆我們組織一個樂隊。”此時他沒有一點黑面局長的威風。就如文藝青年一般。

侯衛東笑道:“慚愧。從小就沒有音樂細胞。這輩子唯一補考就是音樂課。為此還挨了老頭子一頓好打。”

這時。突然從朱兵房間里傳來了一陣震耳的呼嚕聲。他的呼嚕挺有節奏。忽而如火車的雄渾。忽而如女高音歌唱家的高亢。三人都征了征。不略而同笑了出來。

在鼾聲中。侯衛東道:“今天市交通局來了。我過去串臺就喝了四、五杯酒。朱兵酒量一般。能醉成這樣。說明對成津的交通事業還是負責的。俗語說。牌品看人品。酒風看作風。有一定道理。”

正說著。侯衛東地手機又響了起來。見是谷云峰地電話。他對鄧家春和郭蘭道:“看來又有什么緊急事?要想偷得浮生半日閑。亦是一件難事。”

“侯書記。剛剛接到了電話。老方縣長突發心臟病。在醫院過逝了。”

這事不出侯衛東預料。他道:“我知道了。你按照例行操作就行了。”

谷云峰請示道:“由誰來當治喪委員會的主任?”

侯衛東道:“老方縣長對成津發展是有貢獻的。要把他和李東方、方杰區別開來。就由我來當治喪委員會主任。其余按例行操作。不必事事請示我。”

李東方歸案以后。鄧家春精心制定了預審方案。經過一番斗智斗勇。李東方的精神防線被突破。將搶奪磷礦、暗算章永泰、殺死方杰等所有事情都交待了出來。從目前來看。李、方兩個團伙手里的命案至少有五條。

鄧家春對此案最清楚。他根本不同情這一家人。慈眉善目變成了一股殺氣。冷哼道:“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老方縣長勤勞為公一輩子。到頭來兩個孫輩都成了犯罪分子。這是他地悲劇。他對此也要負責。”

侯衛東將大致情況給郭蘭交待了幾句。道:“你代表縣委去看望老方縣長的家屬。讓谷云峰和老干局的人過來接你。”

很難得的閑情逸志就被突發事件所打斷。上樓坐了一會。就聽見樓上的汽車聲音。侯衛東地沙發正在窗邊。他朝外看了看。就見郭蘭穿上了風衣。跟著谷云峰走出了院外。

一夜無事。

沙州市。《要情參閱》事情似乎漸漸地沒有聲音。朱民生沒有再提此事。見了趙東仍然是笑瞇瞇的。月十八日。趙東正在召開部委會。忽然洪昂秘書長打了電話過來。“趙部長。請到朱書記辦公室來一趟。”

“洪秘。什么事情?”

“應該是好事吧。”

趙東這一段時間一直在等待著會發生什么事情。接到洪昂的電話。他馬上意識到預感中的事情就要發生了。他平靜地筆記本關上。道:“今天的部委會就開在這里。擇日繼續。”

粟明俊道:“趙部。我們在這等你。如果你那邊時間不長。就接著開。”趙東搖頭。道:“算了。別等我了。你們各歸各位。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坐在朱民生辦公桌對面。趙東見朱民生態度和氣。滿臉笑容。心里就有些冰涼。

“祝賀老弟。剛才我接到省政府秘書長的電話。他向我詢問了你的情況。我估計老弟很快就會到省里高就了。到時別忘了在沙州一起戰斗過的同志們。有什么好事可要多多關照沙議處。”

趙東嘴角抽了抽。或者說是笑了笑。他問道:“朱書記。我到省里哪個部門。定下沒有?”最后一句話。就帶著輕微的嘲諷意味。

朱民生似乎是發自內心的高興。根本沒有注意到趙東語氣變化。道:“省里準備成立一個減輕農民負擔領導小組辦公室。由錢省長親自任領導小組組長。下設辦公室。由省農業廳一位副廳長任辦公室主任。錢省長很欣賞你。特意點名讓你去當減負辦主任。以后就直接在錢省長手里工作。”

趙東暗自松了一口氣。這個結果倒不是最壞地結果。至少還是省農業廳的副廳長。而且錢省長是減負小組組長。這就增加了錢省長接觸的機會。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們走著瞧。”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對朱民生的怒氣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朱民生很罕見地主動拿出一包煙。點上以后。在煙霧繚繞之中。兩人如多年老友一般親熱。

“以后趙部長就是錢省長身邊的人。有什么政策千萬要給沙州爭取。”

“沙州就是我的第二故鄉。如果用得著我趙東。請朱書記一定開口。”

“今天晚上。把劉市長叫上。我們市委班子集體先喝一杯祝賀酒。等到正式文件下來。再走正式程序。”朱民生被煙嗆了兩口。他就將香煙按熄在煙灰缸里。道:“嶺西古語。五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們共事一場。至少得有九百年的修行。”

就在趙東在朱民生辦公室里談論友誼之時。粟明俊接到了省委組織部丁原副部長的電話。“我得到了可靠消息。趙東要調到省減負辦。還是保留了副廳級。掛了省農業廳副廳長一職。這事還是錢省長發了話。如果不是錢省長。恐怕就只能是減負辦主任這個尷尬位置。”

粟明俊心中一熱。道:“丁部長。你要為老部下說句話。我這年齡。說老不老。說嫩不嫩。失去這個機會。恐怕以后就很難了。”

丁原副部長與粟明俊是多年交情。道:“我們倆都是老組織。就不瞞你了。部里前幾天就有人開始活動了。目標就是沙州組織部長這個職位。朱民生以前就是常務副部長。現在又是市委書記。他的態度很關鍵。你也是他的老部下。可以直接找他。”

丁原副部長話里話外透露著玄機。粟明俊在人事方面是老手。一點就透。不再多問。謝過丁原以后。又趕緊給侯衛東打電話。

“趙部當真就調到省農業廳了。”侯衛東雖然有心理準備。可還是有些吃驚。

“我那天給你說地話都是有依據的。二十年組織部工作生涯。也不是白干的。”

粟明俊又道:“據可靠消息。組織部長的人選恐怕已經有了。有沒有其他辦法。宣傳部部長年齡到坎了。能不能做一做這方面的工作。”

侯衛東理解粟明俊的心情。但是他心里并沒有底氣。安慰道:“粟部。你別急。我馬上給朱小勇打電話。”粟明俊意識到自己才急了一點。緩和的口氣。道:“衛東。你也別為難。我感覺這件事難度挺大。”

“我試一試。萬一成功了。總算是一件好事。”

粟明俊挺鄭重地道:“不管能不能辦成。大哥都感謝了。”

拿起朱小勇地電話。侯衛東還是很有些猶豫。畢竟朱小勇自承不敢給岳父提起此事。僅靠陳曙光來辦此事。他覺得有些玄。

朱小勇聽了詳情以后。道:“這樣吧。今天你到嶺西來一趟。我和蒙寧正準備請曙光吃飯。你一起參加。有什么話當面說。”

“帶不帶粟明俊。”

“他就算了。你一個人來。”

侯衛東又問道:“第一次與陳處長見面。我總得帶些禮物。朱總。你給我參考參考。”

朱小勇笑道:“曙光已是副廳級干部了。省委辦公廳副主任。前幾天才發地通知。”

侯衛東自嘲道:“成津偏僻。看不到這些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