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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那熟悉的街道和建筑物,走出火車站的高建彬心里有些感慨,當然,他不屬于那種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的情形,只不過離開有兩年多的時間,turán回到自己的家鄉和曾經為之奮斗的地方,心情總會變得有點激動。
在路邊打了個車就回了麗景苑小區,這套房子是他上大學的侍hou,用炒股的錢購買的,也是他和李麗的愛巢。盡管現在他有了流星橋鎮的房子和京都的大四合院,嶺河市也有了雙拼別墅,可這里對他來說有著非常特殊的意義”“小說章節。當年要不是喝多了酒,在這套房子里犯了個美麗的錯誤,今天也輪不到他回來籌辦婚禮。
拿出鑰匙打開門,在高建彬的想象中這么長的時間沒有居住,屋子里肯定落滿了灰塵。可是門打開的同時他卻嚇了一跳,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個帶著眼睛的小伙子,長得倒是文質彬彬的很有風度,也許是天氣熱或者侍me別的緣故,他只穿了個大褲衩,臉上的表情也是非常的驚奇。
既然門能夠被自己的鑰匙打開,那就是說并沒有走錯,自己的家里怎么會有別人住呢?更讓高建彬感到冒火的是,屋子雖然沒有灰塵,可是和垃圾場也有的比,到處是雜亂的紙片、雜志和報紙,茶幾上還有方便面的袋子和沒有洗干凈的碗筷,煙灰缸里除了煙頭還有果核,下面擺著易拉罐和空啤酒瓶。這還是自己溫馨甜蜜的家嗎?
高建彬差點要暴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個家伙怎么會在自己家里!他和小伙子同時發問說道:“你是誰?”臥室的門一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跑了出來。說道:“俊民。誰來咱們家了?”
高建彬看到這個人頓時沒有了火氣,原來是占據自己房子的是喬雨桐,估計這是李麗給的她鑰匙,不用說,這個小伙子肯定是她的男朋友。喬雨桐此刻立即變得滿面通紅,她還穿著蕾絲花邊半透明的吊帶睡衣呢,胸前也沒有穿胸罩,半個雪白的胸部都露了出來。
急急忙忙的跑回房間。換了t恤衫和短褲,出來后看著黑著臉的高建彬,也不顧男朋友的感受,沖過來就抱著他親了一下。那個叫做俊民的小伙子當即就有點傻眼,無論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迷惑的,女朋友抱著別的男人當著自己的面,就做這樣親密的動作,這情何以堪啊!
高建彬沒好氣的推開她,說道:“你這個瘋丫頭,怎么就有這么大的本事把好好的房子搞成了豬窩。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么邋遢的,找了男朋友以后智商變低這我可以理解。怎么衛生習慣也變得這么糟糕。”
喬雨桐紅著臉說道:“哥,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朋友錢俊民。”然后對錢俊民說道:“過來笨蛋,這是我哥高建彬,原來海州市的市委副shuji兼常務副市長,我們住的就是他的房子。”
錢俊民mǎshàng知道來的人是哪尊大神了,慌忙伸出了手說道:“不好意思,高shuji,沒有想到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高建彬也是愛屋及烏,笑著和他握了握手,說道:“你們兩個加起來都要超過五十歲了,在這樣的環境里生活,也真難為你們能住得習慣。”
喬雨桐笑著說道:“別看我們住在這里,有侍hou一個星期都碰不到一起,我要出差采訪他要陪著領導視察,見面的侍hou也是各忙各的,我要寫稿子他要給領導寫材料,有侍hou忙得到凌晨才睡覺,早上起來煮包泡面吃了就走,誰還顧得上收拾屋子打掃衛生。”
高建彬說道:“俊民給領導當秘書嗎?”錢俊民說道:“我去年才從報社調進市委辦秘書一科,給陶春亮副shuji當秘書。”高建彬點了點頭說道:“能給副shuji當專職秘書,也算是相當有本事了,看來你的文筆和政治敏銳度相當高,要不然陶春亮同志也不會從報社把你調進市委辦。原來的侍hou海州市委辦公室還沒有這個科室,統稱為綜合科,看起來現在分得比較細致。”
喬雨桐趁著兩人說話的時間,趕快收拾了一下沙發和茶幾,把那些垃圾都清理到包裝袋里,從冰箱里給高建彬拿了罐冰鎮的紅牛飲料,然后才請他坐下說話。
高建彬從口袋里拿出煙,遞給了錢俊民一支,他看了看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高shuji,我和桐桐剛搬來的侍hou,從茶幾里面發現了兩盒打開的煙,我也就帶在身上了。正好那天出去的侍hou陶副shuji找不到煙,我隨手給他一支,他一看就問我這是從哪里搞到的,結果連剩下的那盒也沒有放過,全給我拿走了,也不告訴我這是侍me煙。”
高建彬笑道:“陶春亮倒是很識貨,這是國家領導人專供的大熊貓特供香煙,市面上根本見不到,別說是他,就是省委領導也沒有多少機會能抽到這種煙。”
錢俊民如獲至寶,連忙點了起來抽了一口,說道:“這種煙抽起來很柔順,也沒有嗆人的感覺,的確非常舒服。”高建彬沒有和他討綠的問題,說道:“既然你在市委辦工作,那你和我說說對這些領導們的評價吧。”
秘書的嘴都是很嚴的,要不是知道高建彬的身份,錢俊民打死也不肯說這樣的話題。他想了想說道:“海州市常委會目前有十三個人組成,shuji是武英軍,市長是冷冰靈,副shuji陶春亮,常務副市長袁耀敏,組織部長徐長健,政法委shuji李旭中,紀委shuji梁國建,副市長柳芳菲,宣傳部長明玉妍,春華市市委shuji袁尚平,統戰部長許茂生,海城區區委shuji楊英光,還有軍分區的司令員左巖。”
高建彬閉著眼睛聽著這些名字。兩年多沒有回來。常委會大部分人還是熟悉的。不過也增加了幾個新的面孔。以前他對常委會表現得太過于強勢,占據了壓倒性的票數,誰也不敢跳出來和他掰手腕。他在的侍hou沒有辦法,當時的金國林和陳錫坤兩位領導對他那是高度的認可,誰也不想觸怒了老板。
可他調走以后,上面的某些領導肯定不愿意繼續保持這種局面,否則武英軍的工作根本沒有辦法開展。高建彬也知道冷冰靈不一定能鎮住局面,估計有些常委隨著時間的推移。kěnéngyi精改變了先前對自己的承諾。發生這種情況他認為也是很正常的,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關鍵在于她能不能有凝聚的能力,夠不夠強勢。
錢俊民說道:“在這些領導里面,分為了三個派系,一個是以市委shuji武英軍為首的空降派,成員包括袁耀敏、許茂生和楊英光。另一派是以市長冷冰靈為首,成員包括徐長健、李旭中、柳芳菲和袁尚平,這也被稱為本地派,都是您以前的老底子。還有就是中立派。包括陶春亮副shuji、梁國建和明玉妍,最近和武shuji配合的比較默契。幾次重要的人事調整,都是選擇支持了武shuji的提議。左巖在常委會基本上都是棄權,除非遇到tèbié重大的事情才會舉手,更多的是傾向于冷市長一方。”
高建彬淡淡的一笑,和他原來的估計差不多,唯一意外的是明玉妍,這個原來陳錫坤省長陣營的成員,看起來yi精偏離了原定的軌道,只怕這種情況郭永健也不是很清楚吧!
zuo誘逢源腳踩兩只船有kěnéng得到意想不到的利益,但那可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本事,一旦郭永健回到海州市擔任市委shuji,對背叛者肯定要加以懲罰。
冷冰靈執行的是自己原定的五年規劃,是從海州市的實際出發,代表的是國家和人民的利益,而跑了偏就預示著她為了個人的利益,和官場的爭斗并不yi艷g。
錢俊民沒有得到指示,就繼續說道:“武英軍shuji是個權力很強的人,屬于那種很強勢的領導,手里掌握著海州市的人事權和財政大權。剛來的侍hou冷市長有大多數常委的支持,連續讓他吃了幾次敗仗,可是后來他卻硬是把常委們的組合拳,給拆散了,手段的運用到了很高的水準。說實話,冷市長真的是個牽掛人民群眾和海州市發展的好市長,每個提議或者方案都是從大局的角度出發,要不是武shuji掣肘,海州市的經濟也不會滑坡的這么快。”
高建彬說道:“近兩年海州市的人事變動是侍me樣的情況?”錢俊民說道:“武shuji對很多原來的領導都做了大規模的調整,力度最大的就是經財政局和交通局,還有東部新區和高新區,東部新區區委shuji原本是鄭海露副市長兼任的,現在也換了人,高新區管委會的主任也換了,要不是省委有明確的要求,他還想動流星橋鎮的領導班子。”
然后又說道:“海州市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變動的最徹底,新主任常文濤就是常省長的侄子,他一上任就大搞基礎建設,把那里鬧得是烏煙瘴氣的,很多企業都減少了投資的規模,在這樣下去,就會有投資商撤離海州了。”
高建彬問道:“對這樣的事情陶春亮是怎么做的,有沒有提出反駁的意見,或者是選擇支持冷市長?”
錢俊民說道:“陶副shuji也是扛不住上面的壓力,畢竟常省長在后面坐鎮,連常文濤這樣的人都能順利得到省委常委會任命,他就是反對又能怎么樣。加上武shuji對他的工作很支持,有重大的人事調整都會事先和他打個招呼,也能聽得進他的意見,所以更多的侍hou,還是傾向于支持武shuji的。”
高建彬又點了支煙,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海州市現在的局面還真是錯綜復雜一團亂麻,都把心思用到爭權奪利方面,具體的工作還有誰來做呢?市委shuji是有人事權力,可也不能這么亂用,權威并不是靠這種方式彰顯的。爭到最后反倒是因此落了馬,這又何必呢!”
錢俊民不大明白這句話,在他看來。這個未來的“大舅哥”都yi精離開海州市了。還問這多干嘛?難道說是要考考自己的工作能力嗎?
高建彬說道:“你這段時間在市委辦要低調一些。做事情不要太出格,免得被誤傷了。”然后拿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幾秒鐘后說道:“我yi精到海州了,你開車到海藍大酒店找我。”
喬雨桐聽到這句話說道:“建彬哥哥,你不在這里住嗎?”高建彬沒好氣的說道:“這種環境我可受不了,還是去酒店住方便一些,我也覺得很納悶,你們都有不錯的工作。怎么這么長時間還不買房子?”
喬雨桐有些臉紅的說道:“待遇是不錯,可我們兩個花錢都是大手大腳的,一人買了一輛車,手里也就剩不下多少了。”
高建彬也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先買車后買房,生活觀念和他并不yi艷g,只好無奈的說道:“算了,我給你們買一套吧,就當是我給你結婚的嫁妝了。你們這兩天給我老老實實的打掃衛生,要是我再看到這個場面。就好好的收拾你們。不要以為我離開海州就沒有辦法!”說完后拖著皮箱就往外走,剛到門口又說道:“桐桐。開你的車把我送到酒店,打車也是需要花錢的。”
錢俊民聽到這句話差點暈過去,堂堂的市委shuji,做事也太離譜了吧?不過讓他興奮的是,居然和偶像有了這樣一層guānxi,以后在海州的仕途可要平坦多了。
在市委辦工作,錢俊民深切地感受到高建彬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就算他走了這么久,領導和同事們還是經常提到他,語氣和神態都是nàme的尊敬,甚至還有些畏懼,在背后也不敢肆無忌憚的評論,任何一個領導都沒有得到這樣的待遇。
在去酒店的路上,喬雨桐問道:“建彬哥哥,你覺得俊民這個家伙怎么樣?”高建彬笑道:“你選擇的東床快婿,我哪里敢說不好呢?”喬雨桐嬌嗔的說道:“這可是妹妹的終身大事,你這個當哥哥的怎么就這樣的態度,以后不理你了!”
高建彬說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能夠從這半個小時的jiēchu中,看到他人性中最深處的東西?不過我發現他的心思縝密思路清晰,從這一點來說,以后倒是能有個很不錯的發展,是個當官的材料。至于生活方面是要你自己來判斷的,我無法做出衡量。如果你非要我來給你說侍me意見,這段時間我多給他談話的機會,到侍hou再告訴你。”
海藍大酒店對于高建彬的特殊貴賓身份,依然沒有降低待遇,剛到總服務臺登記身份證,領班先是喊來了接待經理,隨后大酒店的總經理、副總經理還有幾個重要的領導,都匆忙的來到了大廳。
這種架勢把喬雨桐看的有點眼紅,海藍大酒店可是在全國都排名前三甲的酒店集團,在各省市的許多地方都有分店,要是她有這樣的身份,以后出差采訪的侍hou可就舒服多了。
隨后高建彬就被安排到了限量版的行政套房,房價包含服務費每天都是六千多元。進了房間放下東西,高建彬就對喬雨桐說道:“你回去吧,我有時間給你打電話,現在我要準備接待重要的客人,談論的話題你這個記者在不大方便。”
喬雨桐看著里面的環境,羨慕的說道:“建彬哥哥,侍me侍hou也讓我住幾天這樣的房間,感覺真是太舒服了。”高建彬笑道:“看你這點出息,一個行政套房就把你迷成這樣,那總統套房的話是不是要流口水了?”
喬雨桐嘟著小嘴說道:“我在外面出差住的都是兩百元的標準,那里見識過這么好的房間,我不管,明天中午的侍hou我要來這里睡午覺,反正我們以前也不是沒有在一張床上睡過。”
高建彬覺得自己有點冒冷汗,說道:“你現在可是大姑娘了,哪能和當初我上高中的侍hou相提并論,兄妹也是男女有別,快走吧,明天再打電話,耽誤了我的事情我打爛你的屁股!”
喬雨桐說道:“是不是看到我找了男朋友感覺特開心?”高建彬也知道她話里的意思,這個妹妹暗戀了自己很多年,可是兩個人真的不合適啊,他的心里壓根就沒有考慮過,要和喬雨桐發生男女guānxi,想想都覺得別扭。
于是就說道:“你找到了自己幸福的愛情歸宿,我當然要為你感到高興,你放心,我永遠都是當初你的建彬哥哥,只要我還能喘氣能走路,就照顧你和你姐姐一輩子,這下你可mǎnyi了吧?”
喬雨桐走出房門之后轉頭說道:“我現在恨的是自己沒有姐姐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