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紅顏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不祥的預感

第三百四十八章不祥的預感

作品:348

保存:

楊志等人被郭向陽那如寒冰如利刃的目光一掃,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楊志有點心虛地回答說:“郭局長,您來之前,我們幾個人互相通了一下氣,決定在對那兩個打人兇手進行簡單的訊問后,立即將他們送往拘留所,明天再到區局法制辦去補辦行政拘留手續。我們的意見是:按照行政拘留的最高期限,對他們予以拘留十五天的治安處罰,并且在拘留期滿前不允許他們請假出來。”

在楊志看來,這個處罰已經夠重了:因為他很清楚,這件事的過錯,主要在郭飛,是他綁架那個女歌手在前,葉鳴打他在后。而且,從剛剛他那副活蹦亂跳的樣子來看,雖然他曾經昏迷了過去,但傷勢并不重,可能連輕微傷都夠不上。所以,對葉鳴和李雯進行治安拘留,應該是很嚴厲的處罰了。

郭向陽聽完他的話后,雙目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臉色越來越難看。

良久,他才咬牙切齒地說:“楊志,你先告訴我:一個人的后腦勺被啤酒瓶砸中,當場昏迷過去,可能會帶來什么后果?”[]熬夜看書348第三百四十八章不祥的預感

楊志躊躇了一下,答道:“這要看那個人砸酒瓶的力度。如果力度大,很可能會令受害者當場死亡,也可能會造成腦震蕩等重傷。”

郭向陽呼地站起來,咆哮道:“你既然知道這樣的后果,為什么只對那兩個兇手進行治安拘留?這是嚴重的刑事犯罪,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樣處理,是在包庇縱容犯罪分子,是在踐踏法律尊嚴。對這樣出手狠辣、不計后果的嚴重暴力犯罪分子,根本就不要什么審訊,反正人證物證俱全,受害者的傷勢也擺在那里,直接把他們投進看守所就是,你們還在這里磨磨唧唧地搞什么訊問,搞什么行政拘留手續,真是亂彈琴!”

楊志有點委屈地說:“舅舅,您說的沒錯。可是,表弟并沒有受重傷的跡象啊,他現在還在外面纏著電視臺的那個夏楚楚,要她給他簽字呢!開始我在酒吧那邊,就勸他住到醫院里去,可他就是不聽我的勸。現在人人都看到他安然無恙的,并沒有什么腦震蕩或是受重傷的跡象,我們也不好怎么過分地處理那兩個人啊!畢竟,這件事的性質是雙方打架斗毆,兩方都有責任。”

郭向陽剛剛進來時,是將車子直接開進派出所的院子里的,所以沒有看到外面和夏楚楚站在一起的郭飛,還以為他肯定去了醫院,此刻聽楊志這樣一說,氣得渾身直打哆嗦,瞋目瞪了楊志許久,這才再次咆哮道:“郭飛呢?郭飛在哪里?把他叫進來!出了這么大事,被人打成那樣,他不去醫院檢查住院,還有心思去追星,我看他腦袋是被驢踢了!到時候要是后遺癥發作,我看他到哪里買后悔藥吃!”

一個副所長慌忙出去,把郭飛拖了進來。

郭飛翻著白眼看了他父親一眼,不滿地嘀咕道:“爸,你來干什么?我沒什么事,這里有表姐夫處理就行了。我正在找大明星夏楚楚小姐要她給我簽名呢,你把我喊進來干嗎?等下她要是走了,我沒簽到名,我再到哪里找他去?”

郭向陽對他這個活寶兒子又氣又無可奈何,見他腦袋上包扎著紗布,一幅吊兒郎當的樣子,確實也不像是受了重傷或是有腦震蕩的樣子,心里稍稍放了點心,但仍是難以平息心中的怒火,在狠狠地瞪了郭飛幾眼后,轉頭對楊志說:“我不管郭飛現在是什么狀況,你們先把他送到醫院去,給他弄一個診斷證明,把傷勢寫嚴重點。如果有必要,也可以要你們區局的法醫對他進行法醫鑒定。總而言之,那兩個打人兇手不能就像你們所說的那樣,拘留幾天就了事,一定要把他們送到看守所去關他們幾個月,讓他們嘗嘗號子里的滋味,也要讓他們知道出手傷人的嚴重后果。”

他剛說到這里,一個值班的民警忽然有點驚惶地跑進來,對里面的人說:“各位領導,市局的一號車剛剛忽然停到了所里的院子外面,但里面卻沒有人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吳局長來了。”

郭向陽等人吃了一驚,忙問道:“你看清楚沒有?真的是吳局長的車子來了?”

那個民警很肯定地說:“沒錯,就是市公安局的一號車,我曾經見到過的。”

郭向陽趕緊帶著楊志等人往派出所院子門口走去。

出了大鐵門后,郭向陽看到市局吳局長的一號車果然停在院子門口,借著路燈光,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吳局長的司機閔惠坐在駕駛座上,后面卻是一團漆黑,不知道吳局長在不在車里。但從閔惠那副一本正經的表情看,吳局長在車里的可能性非常大。

就在這時,從左邊的公路上忽然又開過來一臺奧迪車,也掛著醒目的公安牌照。郭向陽仔細一看,這牌照竟然是省廳的,而且是省廳的三號車,是主管治安的副廳長陳永豐的專車。

陳永豐的車子也緊靠著吳局長的車子停下。跟著,就看到吳局長從他的專車后座下來,笑容滿面地走向后面那臺車,站在車子旁邊,等陳副廳長下來后,和他熱情地握手,并互相寒暄了幾句。

郭向陽心里驚疑不定,不知道這兩位領導深更半夜的跑到這里來干什么,趕緊小跑著過去,在陳副廳長和吳局長面前立定,恭恭敬敬地向他們問了好,并半伸出手,等候陳副廳長伸出手來和他握手。

孰料,陳副廳長只是很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他的問好,卻并不伸出手來和他握手,仍是和吳局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郭向陽尷尬地縮回了手,又看了看吳局長的臉色,見他也是一幅很冷漠的表情,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不祥的預感:一位公安廳副廳長、一位市公安局局長,在晚上十一點多,同時趕到一個小小的派出所來,卻又不進所里去,這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