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附加敬佩的喝彩值23313點!
用一只小強收割了一大波喝彩值,并被劇組眾人眾星捧月般環繞贊譽,李世信臉上一條條褶子都舒展開來。
你看看這一個個的影視從業者,說話又好聽又有才。經常和明星大腕兒在一起,舔人舔的都這么舒服。
這條路,果然老夫是選對了。
老夫超喜歡演戲!
笑呵呵的對著身前一群小舔狗擺了擺手,李世信道:“拍的好都是大伙兒一起努力的結果,各位才是辛苦!”
李世信熟練的反舔一口,讓劇組里邊所有人心中一暖。
再次收割一波小規模的喝彩值,李世信便招呼著工作人員回到了崗位——按照拍攝計劃,上午這一場戲還差不少鏡頭,時間上得抓緊。
趁著劇組工作人員準備的功夫,見識到了劇組有一老如有一寶的焦晨東,帶著委屈巴巴的安小小到了李世信面前,讓他先在場邊帶一帶小丫頭的情緒,過一遍臺詞。
雖然安小小腦子差了點兒,但是這孩子至少態度端正,在李世信看來這可比劉昕強多了。
在片場里出風頭是出風頭的,可到了真章的時候,李世信還是本分的演好自己的角色。
《迎風飛》跟之前的《末路紫禁》不一樣。《末路》那個時候李世信的確是搶戲,不過那是啥情況?
沒有主角的時候,自己必須就是主角啊!
現在不成。
戲外,風頭可以出。但是在這部女性視角的戲里,安小小是絕對主角,他必須做好綠葉。
還像《末路》那時候那樣搶,這戲就毀了。
出于這一點,在焦晨東的安排下,李世信將自己對下一組鏡頭中角色的構想,一板一眼的跟安小了一遍。
場邊,看著李世信進入角色,面帶嚴肅的指導著安小小,輪椅上的喬紅目光再次迷離起來。
“喬老師,您沒事兒吧?”
見她神態不太自然,一旁的娛記有些擔心,便問到。
喬紅搖了搖頭,指了指場邊那一老一小,“沒事兒,就是看著他們兩個人,總能想起年輕時候和劉教練在一起的時候。”
“喬老師,您能跟我們說說嗎?在您的自傳里,我們看到劉教練是您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但是在自傳里,關于他的描述卻有那么一點兒的模糊。似乎您沒太敢用筆墨似的”
“是啊、”聽到記者的提問,喬紅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了些許羞澀,“那個時候有點兒放不開,所以沒敢寫。我正式進入體操隊是十五歲,他四十五歲。我情竇初開,他正值盛年。我失去了父親,他.....夫人很早就去世了”
哈啊!
一旁的幾個娛記聽到喬紅說起這個,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那個時候,其實我對劉教練的感情很復雜。既有徒弟對師傅的敬仰,也有女兒對父親似的崇拜,還有.....還有小女生的暗戀吧。”
猛料!
絕對的猛料啊!
幾個記者趕緊將攝像機舉好。
沒有看那些記者,喬紅微微一笑,仿佛自言自語道:“隊里有明確規定不允許教練和運動員之間發生感情。我要是說出來,對劉教練不利。而且.....年齡相差實在太大了,以劉教練的性格,我們之間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這么說,劉教練是個很刻板很有原則的人?”
面對這個問題,喬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表面上是這樣的。在平時的訓練里,你幾乎看不到他笑,也幾乎看不到他除了嚴厲有什么別的情緒。隊員們都背地里說,劉教練可能是個機器。但其實不是這樣的,他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
我在自傳里寫過第一次來初潮的事情。當時訓練呢,就感覺肚子一抽,血就流出來了。當時我太小,根本就不懂怎么回事,嚇的站在那不知道怎么辦。劉教練過來看了看,讓我站到一邊去,然后就去醫務室找了隊醫。
我以為這就完了,但是當天晚上他就到了我的宿舍,送了一本生理書。里面關于月經期的知識,都被細心的折了起來,劃了重點。然后又找了女教練來,教我怎么用衛生棉條。
除了這個,其實在平時的生活中,他也是個很可愛的人。入隊那年是79年,那年冬天鄧麗君的《甜蜜蜜》正流行起來。當時我們偷著在街上買了磁帶,把訓練用的錄音機偷到了宿舍里蒙著被子聽。但還是被他發現了,然后磁帶就被沒收。之后我去給他送資料的時候,聽見他宿舍里邊有音樂的聲音。敲開門卻發現,屋里什么都沒有。你們猜怎么樣?”
“怎么樣?”
“第二天門衛說他宿舍樓下的一個花壇不知道被什么砸壞了。然后我們發現錄音機也沒了,訓練好幾天都沒音樂。直到他發了工資,隊里才有了新錄音機。那個時候錄音機都是從香港那邊進來的,可貴了。他后來吃了好久好久的清水面條。哈哈”
說著說著,喬紅就掉下了眼淚。
“其實說暗戀也不客觀。因為在退役的時候,我跟他說過一次。那時我二十五歲,他五十五歲。我從來沒談過對象,他沒了夫人和女兒,我們都是一個人。我問他,不然我就伺候你一輩子吧?他沉默了很久,說了聲滾。然后不見我,卻背地里托人給我介紹了好多對象。可是你們理解不了,師徒十年我的青春里全是他呀。”
這份回憶有些沉重,一旁兩個女記者聽著聽著,眼睛里噙了淚花:“喬老師,那后來呢?你們怎么相處的?”
喬紅微微搖了搖頭;
“退役后我被分配到了紡紗廠工作,鄰居家的男主人是搞地質的,經他介紹認識了我先生。我們領了證,準備辦婚禮前兩個星期,我先生在出任務的時候出了意外。
雖然這么說對我先生不公平,但我想這是命。三年后,我去京城找過他一次。但是那個時候他已經辦理了留職回了老家。再之后我經歷了下崗,再就業,再下崗日子過得很難,也沒找他。
00年時候,組織上老領導聽說了我的困難,將重新召回體育隊任教練工作,他還是一直沒有消息。
直到02年,我在省隊時的一個師姐給我打電話,說他人已經走了,問我去不去參加葬禮。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退役的時候,他就已經患上了很嚴重的肝硬化。”
在一片微微啜泣聲中,喬紅笑了笑:“可是人已經沒了呀。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除了師徒情之外,到底有沒有哪怕一點點的喜歡過我。”
“所以您等了他一輩子?”一個女記者攀住了喬紅的胳膊,“值嗎?為什么不早說出來呀!”
看著片場中,正在跟安小小演著當初的自己和當初的劉教練間發生的事,喬紅長長的舒了口氣。
仿佛將一樁天大的事情辦利索了一般,如釋重負的笑了。
“以前想帶進棺材的呀。但是記性越來越差,怕帶不”正說著,喬紅眨了眨眼,臉上的悵然一瞬間變成了茫然。
看了看一旁的女記者,她歪了歪腦袋,“閨女,你剛才問我什么來著?”
面對目瞪口呆的女記者,喬紅又茫然的看了看周圍環境。
“這是哪兒?”
“我怎么在這兒?”
“你們圍著我干什么呀?”
哈啊!!!
您老還是真是說忘就忘啊!
幾個滿眼淚花的記著頓時長大了嘴巴。
面對幾個愣頭愣腦的年輕人,喬紅再次皺了皺眉頭。
“這是哪兒?”
“我怎么在這兒?”
“你們圍著我干什么呀?”
哈啊!!!
幾個記者再次凌亂。
這才幾秒之前說過的話啊!
又,又忘了一遍啊?!
您老是金魚吧!
“咳咳、”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娛記站起了身,看了看片場中正在拍攝的李世信后,找到了王海。
“王總,您能不能安排一下,一會兒開機儀式完了之后,采訪一下演員們?”
“沒問題啊!這求之不得嘛!”王海很高興,當即應承下來。
“這個飾演劉教練的老演員,也會出席吧?”
“額、”王海想了想,搖了搖頭
出席個屁呀!
李世信帶給他的傷痛還沒過,他現在還提心吊膽,生怕這老人參出問題,劇組整個重拍。
“咳咳、這個老爺子情況特殊。他不出席。”
記者皺了皺眉頭,“王總,剛才喬老師說了很多劉教練的事情,我感覺很有觸動。而且剛才我看喬老師對于這個演員的評價特別高,說他很像劉教練。想特別跟這個演員交流一下,嗯、這個我是想寫到《迎風飛》宣傳稿里的“
王海看了看片場中的李世信,咬了咬牙,“既然這樣,那就出。不過咱們說好了啊,報道中關于這個演員的篇幅,能多短就盡量多短。好吧?”
看著王海咬牙切齒的模樣,記者一頭霧水的搖了搖頭。
他覺得,制片方對這個看著不錯的老演員,有點兒偏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