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合力撬開棺材,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兩人扭過頭,捂住嘴巴,等風把味道吹淡后,才看向棺材里。
錢老爺子下葬時間還沒有過去多久,棺材封著,腐爛的速度會慢一些,加上又是冬天。
不過,半腐的人皮和肌肉,還是有些瘆人的。
曹建用樹枝撥開手指兩邊的東西,看到右手有兩個圓滾滾的東西。
“在右邊。”
曹建給曹四光使了個眼色。
“拿出來。”
“好。”
曹四光爽快應下,對于尸骨他并不怕,這東西也不會咬人,不像剛剛那雙眼睛,充滿了未知恐懼。
他拿出來,淡定的用帕子擦干凈核桃和手,遞到曹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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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上還有味道,曹咳嗽了一下。
“你收著吧,把里面的陪葬品收一收,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拿走陪葬品,是為了混淆視聽。
故意把現場弄的凌亂,讓看起來像新手所為。
剛剛出現的紅狐也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消失了,正如曹建所說。
兩人沒再碰到,弄好后,兩人匆匆返回。
第二天早上,剛好有人來拜祭,發現了被打開的墓穴,匆忙回城上報了京兆府。
也順便將此事傳開了。
霍家的人聽說霍都的墓被打開了,急忙派人去宮門口守著,因為霍起上朝去了。
有人好心趕到千山書院,通知了徐夫人,她第一時間趕了過去。
散朝后,霍起被兩個大臣拉著問了一些公事,耽誤了半個時辰。
出宮聽到消息后,他騎著快馬趕去,但還是遲了一步。
京兆府還有徐夫人都已經趕到有一會了,該發現的東西已經發現了。
徐夫人受不了打擊,已經哭的暈死過去,霍起想將事情掩蓋過去已經不行了。
他命人上前,想蓋好棺材,先入土再說,可京兆府的官兵守在那里,不準他的人動手。
“李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
京兆府尹李惘看著霍起半響,才回道:“案子還沒有查清楚,現場暫時不能動。”
霍起:“你要查盜墓賊可以,也不能讓我父親的尸身一直這樣放著。”
李惘盯著霍起,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霍將軍誤會了,我們要查的不僅僅是盜墓案,還有霍都老將軍的死因。”
“什么意思?”
“徐夫人就是你姐姐,現在懷疑你父親死因可疑。”
霍起是武將,面對這種情況,即使在朝堂混跡數十年,也難免心慌。
在李惘的審視下,哪怕是一個細微的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霍起是正二品驃騎將軍,京兆府尹是三品官職。
論品階,霍起是高李惘一截。
不過,現在不是戰時,武將只有練兵巡防的責任。
朝政之中,武將經常被文臣排擠在外,李惘為官多年,是一步一步從地方升上來的。
霍起就算官階比他高,也不能插手他府衙的事。
霍起板起臉:“我姐姐出嫁多年,霍家的事不由她做主,我現在要求立即將我父親下葬,好讓他安息。”
李惘:“霍老將軍為朝廷鞠躬盡瘁,窮盡一生,在下自然不舍讓他曝尸于這青天白日。”
“只是,現在案子已經立了,而且我已經找刑部調了仵作,驗過后就會讓霍老將軍入土為安。”
霍起環繞四周,在心里盤算。
就算仵作驗出父親是中毒而死,沒有證據也不能給自己定罪。
當年參與的人,都被自己殺了,他們找不到證據。
可中毒的事情傳出去,對自己的官聲多少都會有影響,這幾年他于朝廷沒有建樹,明顯感覺到陛下對他的態度冷淡了很多。
還有她姐姐態度也值得探究,有下人來報,說他姐姐最近在打聽父親身邊的老人。
現場的人除了李惘帶來的那隊官兵,他姐姐(徐夫人)和她的侍女車夫,還有就是錢家來了兩個人。
不遠處還有圍觀的守靈人。
苗頭已起,如果想現在掐斷火焰,是不是把這里的人都殺了,把棺材蓋好復原,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
霍起真的在考慮怎么動手。
殺這些人不難,但是一旦動手,這么多人四處逃竄,抓不過來。
他還沒有衡量出結果,卻拿出令牌讓手下調兵包圍這里。
軍隊的駐地離岐靈山并不遠,沒過多久,副將就帶著人趕過來了。
包圍這里后,霍起還在猶豫,前方的小道上,已經出現了官兵的身影。
吳少杰帶著人出現了,同行的還有刑部的仵作。
吳少杰身手不俗,現在的他已經能看到這邊的情況。
霍起本就在猶豫,見情況有變,就下令讓士兵原地待命。
吳少杰看到這么多士兵,敏銳地察覺到霍起似乎想做點什么。
這時,徐夫人清醒過來,扶著侍女的手站起來,看到了穿著朝服的霍起。
她沒有上前,只是冷冷地看著。
京兆府捕快說,盜墓賊挖開了錢老和霍都的墓,將里面的財務一洗而空。
墓穴被破壞的比較嚴重,而且事后連最基本的掩埋都沒有做。
京兆府的人認為是流寇或者新手所為,暫時還沒有嫌疑目標。
只能先把丟失的陪葬物品統計,列好清單,發給金陵以及附近城鎮的當鋪,讓他們留意。
在這種正規當鋪里,還是會忌諱這些東西的。
而地下錢莊的交易市場,只能讓線人留意著了。
城外的事情進行的如火如荼時,葉家迎來了不速之客。
昊天!
他的到來早在幾人的預想之中,卻來得比想像中要遲的多。
紀宇事件,可以反應出對方的消息網還是比較靈通的。
去紀家莊調查,葉青也沒有掩藏身份,何況林文康都從熠王府挪到葉府了。
他卻來的這么晚。
這一次沒有蒙面,正大方明走的正門。
葉青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可以下床行走,聽到他來,跟著一起到了前院。
昊天道:“小姑娘底子不錯,受我一掌居然這么快就能下地了。”
無名走到前面,道:“這把年紀的人了,為難小輩,不怕武林中人恥笑。”
說著,右腳向前,身上往前一頂。
昊天察覺到一股壓力正逼向自己:“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