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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似乎是靜止了,但是周圍躁亂地聲音還是層出不窮。
只有青黛身邊這一方小天地是得到了前所未有地寧靜,就連同那心跳都靜止了一瞬。
似乎是有一股力量從溫熱的手掌傳遞過來。
青黛地神情有些恍惚,更多地是在懷疑劇情地發展。
另一邊卻對徐杜衡地意外出現陷入了沉思。
徐杜衡似乎格外地溫柔,不同于自己認知中的那個紙片人,似乎是真實存在于世間某個角落遺世獨立的仙人,溫良純善。
她與他似乎被扯開了周圍的那一層無形的阻隔,在這一瞬間成為了同一個位面的存在。
從未有過這樣的真實感。
無名的人群,與個人無關的各種劇情下,只有這樣一簇視線,落在了青黛的耳畔,落在了她的一寸一縷。
真實自然,充斥著炙熱的安全感。
青黛捂著吃痛的腿腳,被徐杜衡扶了起來。
無關其他,似乎就是這樣短暫的一瞬,或許能夠成為永恒。
青黛只有這樣一個想法,逃離劇情,舒坦的成為真正的青黛,真正的自己。
“謝謝。”
聲音低悶,惹人心疼。
徐杜衡看了一眼人群,低頭瞧向自己懷里的那個無精打采的丫頭,若有若無的嘆了一口氣。
他托著青黛的手臂,“怎么樣?還可以走路嗎?”
青黛頜首,視線依舊沒有從顧佳良的身側收回來。
那邊鬧得很兇。
只是少了一個荷包的出現,讓一切都有些變味。
油頭粉面的文客,醉醺醺的去扯顧佳良的衣袖。
“顧小姐,你得了淳王的照拂,便要棄了我這個舊情郎嗎?”
顧佳良冷笑一聲,甩開衣袖。
“我不認得你。”
粉面書生倒是像是放開了一般,什么都不再忌諱,急沖沖地就要貼上前去。
這名油頭粉面,三角眼油膩膩的書生,也不知道是怎么混上來的,瞧上去絕對不是這其中為伍的人物。
酸腐氣質由內而外的透露出來,甚至想著是要在這個畫舫上攀什么高枝。
到處混吃混喝的無良文人也算是多了去了,只要能混進來,人家才是什么都顧不得。
只是這種場面出現這樣的人物,算下來確實是有些奇怪。
青黛眼尖,便瞧見那白蓮花光環閃爍了幾瞬。
嘖,倒是和自己印象中的畫面一般無二。
說起來也是奇怪,青黛自從得到了原身的兒時記憶后,對于即將發生的劇情更為敏感,甚至有時還能爆出來幾個短暫畫面。
她一會兒皺著眉頭,一會兒努著嘴,倒是看的徐杜衡精神緊張又松散。
青黛如是猜測,難道說這是條鏈子?大反派影響了青黛原身的故事主線,還意外拓展升級了青黛的額外技能?
嘶,這要真是個預知能力,那以后隨便找個地方擺攤算命也能過得風生水起。
徐杜衡望著青黛,只見她眼神亮晶晶,像是億萬星辰奔涌而來,喜滋滋跳躍的顏色在她嘴角綻開,就連那小巧圓潤的耳垂也隨之輕顫。
青黛不經意的抬頭,便是對上了這樣一雙眼睛,只見他慌亂閃躲耳尖發紅。
青黛忍不住的彎了彎眉眼。
“奇奇怪怪的。”
徐杜衡真真要暗道遭不住,實在是中了這丫頭的毒,對上那雙含笑的眸子,他都禁不住心尖一悸,砰砰的砸動幾下。
青黛轉頭伸長了脖子瞧。
甚至是直接踩上了圓凳,一只手還很有防范意識的拽著徐杜衡一邊的肩膀。
遠見著,顧佳良面上那抹相依逐漸濃郁,害,有人要遭殃了。
圖片畫面畢竟沒有眼見為實來的舒坦痛快。
虐渣打臉的情節,就是圖一個痛快。
倒是不知他們嘰嘰咕咕都在說些什么,反正也只有那顧佳良的音色清澈透亮。
“這位先生說了這般多,總歸是沒有拿出什么證據的,憑白就讓顧家嫡女受這般罵名,是我對不起顧府,對不起祖母的教誨。”
先將錯處攬過來,讓別人沒有機會拿捏更多,禮數盡數完善,周圍一片啞然,似乎就是在等一個結果。
青黛恍惚,轉頭才發現那白蓮花3D環繞光環驟然黯淡。
小白蓮面色忽明忽暗,和身旁的丫頭低聲議論著什么。
誰知道這一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片段中的畫面與原文不同,但是總歸被虐了的還是那位小白蓮不錯。
短暫的幾張定格圖畫,是小白蓮跌坐在地上,顧佳良被顧廉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也沒有了青黛的絲毫身影,但是畫面中也留下了幾寸空白。
回憶扎然而止,青黛腦海中猶如針扎一般的刺痛一瞬。
只聽那油頭粉面的書生短促油膩的朗聲笑了起來。
“大家伙為我做個見證,顧小姐那左大腿內側有一粒紅豆胎記這個便是難以作假。”
顧凝霜聞言瞬間變了臉色,面色有些驚恐的倒退了幾步,香荷堪堪扶住了她的手臂。
青黛饒有興致的吧唧嘴,來了來了,小姐莫慌,助攻來了。
顧佳良嗤笑一聲,正要開口,就在此時一個急匆匆的身影直接就沖了過來,一腳踢翻了那人,甚至于丟了那往日的修養。
“哪里來的潑皮,辱我女兒清白!”
顧廉并不在意顧佳良的清白,在意的只有他們顧家。
顧佳良垂著的眉眼登時揚起,掛著少有的親昵輕笑出聲。
“聽上去真的是些笑話,我可是許多年沒在這蒼梧,甚至連諸位的臉都認不全……”
顧佳良的視線落在了顧凝霜發白的小臉上,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的笑意像是帶著幾分殘虐。
“呵呵,說來倒是巧,我自己都不知身上竟有這樣一個胎記,但是印象中,我那位天仙般的姐姐可是有一枚漂亮的紅豆胎記呢。”
沒等顧佳良笑意消散,顧廉兩三步便沖了上來,狠狠的一巴掌帶著掌風,啪的一聲,讓顧佳良單薄的身子一個踉蹌。
青黛跟著緊緊揪著心,一雙眉頭擰巴著。
顧佳良那臉頰眼見的高高紅腫一片。
她笑的張揚,緩緩地抬起頭,伸出大拇指擦了一下滲血的嘴角。
“爹爹不愿女兒自證清白嗎?”
周圍噓聲一片,那位油頭粉面的書生登時不敢言語了,似乎正在想辦法挪著步子,他再傻也能意識到好像有什么地方出了錯。
高紹朗竟在這時候出了聲音,劍眉倒豎,面上確有幾分關切憂慮。
“來人,將那名文客攔住,好好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