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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也是頭皮發麻,她其實就是想要找個由頭離這位祖宗遠一點,這種低氣壓,真的不適合青少年的茁壯成長啊。
青黛努著嘴,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輕拍額頭,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長高點。
顧佳良的這場病算是生的妙,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巧趕上這一遭。
她剛剛睡下,老夫人的馬車就回來了。
雖說現如今,她沒有再管家,但是顧府的老人一大半都是姓方的,消息更是一日千里。
府中個中事宜,不論重不重要,多少她也能知道個大概。
顧佳良的病生的確實是蹊蹺,更有些刻意的感覺。
外面的人無論怎么看顧家前幾天的丑事,但是顧家里面算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無論是怎么樣板正的宅院,里面的臟爛事,多的幾代都數不過來。
更不要說這些高門大院里面,盡是些女人家的事情。
沒點心思怎么好好活著?
沉沉的在宅子里腐爛成為塵埃算是最好的結果,最擔心的便是剩下的那些臟水悄悄地不知會從哪個墻縫漏出去,污了過路人的鞋襪。
一傳十十傳百,臟水都能被形容成決堤泥石流,生生地葬下一個女子的一生。
老夫人對于顧佳良多的是愧疚與力不從心。
她厭惡江昭月的懦弱無能,但是又對這個無辜的孩子心酸。
秦依柔與這孩子之間的爭斗不僅僅只是嫡庶之爭,這中間還橫著一個皇家預定的婚事,沒有放在明面上,但她們心下皆是清清楚楚。
一個被養在府外那么些年的丫頭,受了那么多苦,自是要回來吃些憋屈苦楚。
老夫人直接便奔來了顧佳良的院子,身后跟著的人皆是急匆匆。
“良兒,怪我怪我沒有早些回來。”
老夫人面上的擔心憂愁根本就不像是裝出來的,得到這樣一位滿鬢斑白老人的關懷,顧佳良會有些幸福感吧。
青黛鼻尖有些發酸,她也想起了自己的爺爺,一個樂觀積極的老人,一個總是在樓梯拐角偷偷流淚,轉個臉還要逗自己開心的至親。
發自真心的愛意總是讓人心尖顫一顫。
青黛斂下發澀的眉眼,別過頭站立在簾子的另一側,努力控制著自己發散的思緒。
因為心下壓著事情,所以瞧上去有些悶悶不樂。
白芷沒有呼喊青黛,端著一碗湯藥徑直走了過去。
“老夫人。”
就在此時顧佳良聞聲適才悠悠轉醒。
“祖母?”
老夫人直接就紅了眼眶,手掌略微顫抖地觸碰上了顧佳良地臉頰。
“良兒怎么瘦成這樣了?”
顧佳良似乎也被這樣的情緒感染,又或許是被前世地記憶所支配。
恍然若失地表情掛在這張慘白的面上,淚珠零星涌動。
“祖母,我好想你。”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本書中唯一一個愿意親近所有愛顧佳良的人除了男主,便只有這位祖母。
前世的顧佳良無能懦弱,辜負了祖母的諸般照拂扶持。
看著她眼底閃耀的微光,以及在被子下攥緊的秀拳。
青黛緊緊的抿著嘴角,離開了這方壓抑的天地。
迎著日光,慘淡零星的幾道陰影罩了下來。
有些刺眼,但又不算過分炙熱。
青黛蹲在院子的角落,認真的觀察著花苞。
劇情進行中的時候,是沒有人會關注自己的行為,只要不去干擾主劇情。
青黛幾乎能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這次的劇情酸澀而又漫長,不需要任何絆腳石的助攻,僅僅就只是一場親情座談會。
青黛尖尖的指尖戳了戳花苞。
不經意的動作,像是定格了某物。
噗地一聲,花苞驟然炸裂,一朵猶如蝶翼飛揚的天晴色花朵搖曳之余出現在青黛的指尖。
輕輕溫熱的觸碰感,像是新生的到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刺著青黛的心底。
這是一株蘭花,很是普通的一株蘭花。
但正因為它是蘭花,卻又并不普通。
因為它的存在即是合理。
青黛的花開了,那是僅有一朵的晴空色的花兒,雖然單薄卻又無法壓制它脈絡中流淌的澎湃生機。
青黛欺身湊了過去,清香撲鼻,就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格外動人。
門哐當一聲便被打開了,老夫人被柳嬤嬤扶著大步走了出來。
面色暗沉,帶著幾絲怒意。
青黛伸手正準備澆水,老夫人得眼神掠過她的身側,渾身通透冰涼。
“你是青黛?”
青黛呆愣片刻,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活計,端正的行禮。
“奴婢青黛見過老夫人。”
“長這么大了。”
她就這么丟下了一句話,轉身就出了院子。
青黛緊緊的抿著嘴角,一雙秀眉蹙起。
老夫人回到府里先來了顧佳良的院子,這件事情傳到了秦依柔那邊,算是讓她們滿面愁容,如臨大敵。
果然,訓斥也是接踵而至。
老夫人的院子一片凝結的靜謐。
瓷器清脆的碰撞聲似乎是在叫囂。
她坐著正位,下方右側坐著顧廉和秦依柔。
廳中正中間端端正正跪著那位小臉煞白的顧凝霜。
面上梨花帶雨,似有幾分委屈。
“祖母。”
顧廉看了過去,面色不喜,緊張的對著老夫人開口,“霜兒已經知道錯了,都是她之前對待自己院里的丫頭太過于縱容……”
老夫人緊緊的抿著嘴角,一擺手打斷了顧廉的話,揚起幾分嘲弄地笑意。
“我不愿對你這后宅過多問責。”
“兒啊,你要知傳承為重,家宅安寧。子女放在首位,切不可偏私,方能世代延綿,不生嫌隙。”
“你自認為你做到了嗎?”
顧廉面上難捱赧然,緊緊的抿著嘴角,不敢言語。
“你就真的以為你母親老了就沒什么能力了嗎?那些個腌臜事我暫且忍下,斯人已逝,再提起自是不好。”
顧凝霜嘟囔著嘴,自是被顧廉寵壞了地模樣,“祖母,這樣說,我難道不是你的孫女了嗎?”
顧廉皺眉,輕輕對著顧凝霜搖頭。
老夫人猛地將茶盅摔在了桌子上,啪的一聲,嚇得顧凝霜縮了縮脖子。
“你真要和我證?香荷那丫頭還有一口氣,現在我就命柳嬤嬤去小南街把她接回來。”
“丫頭,害人之心不可有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是我顧府教出來的兒女。”
顧凝霜面露驚恐的跌在地上,視線落向自家母親的身上。
顧廉顯然是知道實情的,這件事情不過是顧凝霜幼稚的小手段。
圓過去這一遭才算是無事。
在他的意識中自然是可以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