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羽和幾個狐朋狗友在外面瘋玩了一夜,天亮后才悄悄溜回來,剛在床上躺下,就被人連拖帶拽地帶到了這里。
他以為是賭錢的事被父親發現了,嚇得魂飛魄散。
后來見父親壓根兒沒提這事,這才暗松一口氣,也就沒有了顧忌,便把看到的都說了。
難道自己說錯話了嗎?
少年疑惑地看向許氏,這才發現,許氏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
看著一臉猙獰的許氏,馮遠章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這一定不是他認識的許氏!
在他的印象里,許氏一直都是嫻靜溫順的,怎么也會有這幅表情?
二公子和張姨娘合伙兒算計她?虧她想得出來。
知子莫若父,在馮遠章的心里,這個兒子雖然不堪,倒還不至于和一個姨娘合伙兒陷害人。
再說了,張姨娘一開始并沒有主動交代這件事,要不是馮忠通過大廚房領取小魚干兒的記錄,查到她的頭上,估計她爛在肚里也不會說。
馮遠章深深看了許氏一眼,眼里有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失望:“你怎么不說是我和張姨娘合起伙兒來算計你?”
許氏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男人的厭煩,拉著馮遠章的衣袖大哭道:“侯爺,妾絕對沒有做這事兒,定是二公子前幾天問妾要一百兩銀子,妾沒給他,他懷恨在心,這才和張姨娘合伙兒陷害我。”
馮遠章一個眼刀飛向馮羽:“小畜生,你要那么多銀子干什么?”
馮羽急忙后退一步抱住腦袋:“父親,您聽我解釋,我那不是想請幾個好友喝酒嗎?可身上銀子不夠,所以就想先向母親借一些,母親沒給我,我也就算了,絕對沒有記恨她,更不會陷害她,父親您一定要相信我。”
“小畜生,要是再跟你那幫狐朋狗友一起鬼混,我打斷你的腿。”馮遠章咬牙切齒道。
看著眼前嬉皮笑臉的馮二公子,馮姝微微蹙了蹙眉。
馮大公子早夭,按說定安侯的世子之位就會落到二公子頭上,可眼前的馮二公子就是塊朽木,恐怕難堪重任。
“侯爺,妾真的沒有指使季嬤嬤毒死大姑娘的貓,您一定要相信我!”許氏還在做著垂死掙扎。
“你讓我怎么相信你?張姨娘和馮羽都親眼看到季嬤嬤下藥了,你還想抵賴嗎?”
看著定安侯眼里的冰冷,許氏眼前陣陣發黑。
作為定安侯的貼身丫鬟,她和馮遠章一起長大,對這個人比對她自己還了解。
從一個通房丫鬟走到今天,她付出了太多,如果讓侯爺厭棄了她,不但她這輩子永無出頭之日,她的兒女恐怕也會受到牽連。
這么多年,她一直謹小慎微,想不到這一次,竟砸在了一個小丫頭的手里。
許氏不由得懊悔萬分。
馮遠章不想再聽許氏解釋,冷冷道:“身為定安侯府的女主人,竟然為了一只貓,和一個孩子過不去,你就不怕失了身份?”
許氏知道,事到如今,她再解釋侯爺也不會相信了。
她不由得朝季嬤嬤看了一眼。
想不到一向遲鈍的季嬤嬤,瞬間便領會了許氏的意思,立刻噗通一聲跪在馮遠章的面前,嚎啕大哭道:“侯爺,都是老奴的錯,這事和夫人沒有關系。”
馮遠章不想理會,站起身要走。
季嬤嬤跪著膝行了幾步,仰起頭哭訴道:“侯爺,您看老奴的臉,大姑娘的貓把老奴的臉抓傷了,老奴懷恨在心,這才偷了張姨娘的魚干兒,想毒死大姑娘的貓,再嫁禍張姨娘,一切都是老奴的錯,老奴不想連累夫人,請侯爺一定要相信夫人……”
馮遠章皺眉看了她一眼,果然看到這女人臉上有兩道血痕,像是被貓抓出來的。
“你身為一名下人,一點規矩不懂,私自去外面買來耗子藥,還想毒死了大姑娘的貓,真是心性歹毒,來人,把季嬤嬤拖出去,先打個二十大板。”
季嬤嬤目露驚恐:“侯爺,老奴一時糊涂,犯下了錯,請侯爺饒了老奴。”
二十大板打下去,恐怕她的這條老命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見侯爺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季嬤嬤馬上又看向許氏:“夫人,看在老奴伺候您這么多年的份兒上,求您跟侯爺說說情,饒了老奴一次吧。”
許氏知道,如果她此刻求情,無疑會火上澆油。
心里雖然有些不忍,這個時候她自身難保,只能舍棄她了。
“季嬤嬤,不是我不幫你,我實在是沒想到你竟做出這等糊涂事,這都是你自作自受……”許氏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季嬤嬤眼里露出絕望。
很快兩名下人走了過來,把季嬤嬤拖了出去。
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慘叫聲。
馮姝看著臉色慘白的許氏,唇邊泛起一抹冷笑。
季嬤嬤為她出生入死,出了事她就毫不遲疑的把季嬤嬤推了出去,這個女人不但自私,還很歹毒。
馮遠章轉向女兒,一臉愧疚道:“姝兒,之前父親錯怪你了,你不要見怪。”
馮姝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幸虧張姨娘和二哥看到了,要不然女兒還真說不清楚。”
馮遠章微微一窒,訕笑道:“姝兒說得有理。”
余光看到旁邊的馮羽正悄悄想溜走,立刻大吼一聲:“小畜生,你又想去哪兒?”
馮羽打了個哈欠道:“父親,既然已經證明這事兒和兒子無關,那兒子就回去了繼續睡覺了,兒子困死了。”
“要是再敢翻墻出去,我打斷你的狗腿!”
“父親放心,兒子以后絕對不會再翻墻了。”馮羽小心翼翼道。
馮遠章從鼻孔了哼了一聲,沒再理會,馮羽立刻抱頭鼠竄。
馮忠進來稟報道:“侯爺,才打了十大板子,季嬤嬤就暈過去了。”
馮遠章擺了擺手:“罷了,就這樣吧,找個大夫給她看一看,然后送到柴房去。”
見眾人還站在院子里,馮遠章不耐煩地擺擺手:“大家都散了吧。”
等到眾人陸陸續續離開,許氏才怯怯上前道:“侯爺,妾給您燉了燕窩,您現在要不要喝?”
馮遠章淡淡道:“我現在沒胃口,你趕緊回去吧,我今天就睡在書房里了。”
許氏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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