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不干,又拿不到那一百兩銀子。
馮二公子左右為難。
然后大妹就跟她說,這祖墳的主子早就不在了,挖了也不會有事。
何況那祖墳里壓根兒就沒埋著尸骨,就幾件破衣服。
馮二公子為了一百兩銀子,就昧著良心同意了。
大妹不但要他埋了那只老鼠,還讓他立了一塊墓碑。
他雖然不知道大妹這么做的原因,可看在一百兩銀子的份兒上,也就沒有多問。
滿以為這事就算了,沒想到人家會找上門來。
畢竟自己理虧,見對方氣勢洶洶,馮二公子連忙擺出一副可憐相道:“這事真的不怨我,都是我大妹的主意,你要找就去找我大妹吧。”
他可不想給馮姝背黑鍋。
少年聽得火冒三丈:“什么大妹?你大妹又是哪根蔥?”
馮二公子忽然有些后悔。
這家伙殺氣騰騰的,不會殺了大妹吧?
“說!”少年瘦不拉幾的,力氣卻很大,手上一用力,馮二公子險些被捏斷了骨頭。
算了,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大妹卻是個力大無比的女漢子,這家伙也不一定是大妹的對手。
“你……松開,我就……說。”
少年把手松開了一點:“快說!再不說我掐死你。”
馮二公子喘息了兩聲,才老實交代道:“我大妹就是我大妹,是定安侯府的大姑娘,你家的祖墳是她讓我挖的……”
少年聽完,氣得七竅生煙,
定安侯府的大姑娘?這是跟他有多大的仇,竟然挖了他家的祖墳?
“馮大姑娘現在人在哪里?”男子氣呼呼地問。
“這個時間應該在府里。”馮二公子小心翼翼道。
少年抬起腳,一腳踹翻了馮二公子,大步流星的走了。
從狗洞那里繞到正門,也就一炷香的功夫,看到一名男子氣勢洶洶地上前拍門,路上的行人皆駐足觀望。
無影得到消息,飛一樣趕了回去。
“主子!”一見到蕭玉墨,無影就上氣不接下氣地喊了一聲。
蕭玉墨面無表情地看過去。
這家伙要是這一次再說些無關緊要的屁事,他真該考慮換人了。
“什么事?”
無影跑得太急,頭上的假發髻歪在一邊:“主子,馮大姑娘讓我速速回來通知你,說你要找的人來了。”
蕭玉墨霍地站起來,壓抑著心里的激動問:“當真?”
無影一臉詫異。
主子為何這么激動?難不成真像外界傳說的那樣,喜歡長得俊的年輕男子?
去定安侯府的那小子他剛才看了一眼,的確長得不錯,可是與主子比起來,好像還有些差距啊?
小侍衛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蕭玉墨也是一臉震驚。
肖十三為何會主動現身去定安侯府?難不成和馮大姑娘是舊相識?
不可能啊,馮大姑娘自小在南河長大,幾個月前才回來,那個時候肖十三早就不見了。
他用了那么多法子興師動眾都沒找到人,馮大姑娘是怎么找到的?而且還是主動送上門,真是太邪門兒了。
蕭玉墨忽然對那個一臉狡詐的女孩兒有了更深的懷疑。
自從第一次見到這丫頭,他就覺得她有些不一樣,看來他的直覺不錯,別人沒法做到的,她都能做到。
聽到門人通傳,馮姝讓人把肖十三迎進了花廳,隨即換了身衣服走了過去。
肖十三看到眼前俏生生的姑娘,不由得一陣疑惑。
不會是弄錯了吧?這樣的大家閨秀怎么會挖人祖墳?
“你就是馮大姑娘?”肖十三一臉戒備。
馮姝眼神直直地落在少年身上。
少年穿著一件藍色的褂子,眉清目秀,氣質如蘭。
與一年前相比,雖然瘦了一些,卻顯得jing神奕奕。
馮姝不由得露出笑容。
看來肖十三離開京城后,沒吃過什么苦,不然不會這個樣子。
這小子真沒良心,蕭玉墨當初找上門去,她可是冒死給他送信,讓他逃跑。
這么久的時間,他竟然一次都沒回來過。
馮姝盯著肖十三看得有些久,讓本來就一臉戒備的少年更加警惕起來。
“問你話呢?你是不是馮大姑娘?”肖十三緊張道。
要不是因為這丫頭挖了他的祖墳,就算用八抬大轎抬他,他也不會再回京城。
他必須把這件事趕緊辦完離開,要是讓蕭玉墨那混蛋發現自己回來就慘了。
馮姝眨了眨眼睛:“是啊,你找我何事?”
她就知道,肖十三這小子就像是老鼠一樣,要不是挖了他家祖墳,還真別想抓住這小子。
肖十三憋著一腔火氣都快憋壞了。
要是換成馮二公子,他早就打得他屁滾尿流了,偏偏對方是個姑娘家,他不能對人家動手,也不能說話太大聲,把他都快憋出內傷來了。
肖十三忍了忍,沉著臉道:“我父母的墳可是你挖的?”
少女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你是那個無名墳主?”
肖十三咬牙切齒道:“什么無名墳主?我那上面明明署名了。”
少女詫異道:“你是來謝我的?”
少年火氣騰地一下上來了:“謝你?難不成謝你挖了我家祖墳?”
少女忽然沉下臉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明明是在幫你,你非但沒來謝我,怎么還來找我興師問罪來了?”
少年冷笑道:“你今天倒是給我說清楚,到底幫我什么了?”
“你想知道?”
肖十三抖了抖嘴角。
這丫頭長得這么可愛,怎么腦筋有些不大靈光。
少女笑意盈盈,越發顯得嬌俏可愛,可說出的話卻差點讓肖十三氣歪了鼻子。
“我找了一塊風水寶地,把你家祖墳給遷到那里了。”
肖十三鐵青著臉道:“我看你是看中了我父母那塊風水寶地,想據為己有,才這樣忽悠人的吧?說吧,把我父母遷到哪里去了?”
“那你先幫我一個忙,我再告訴你。”
“死丫頭,你挖了我祖墳,現在還跟我談條件?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把你怎樣?”少年睚眥欲裂。
馮姝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笑瞇瞇道:“我這不是跟你談條件,我是在跟你做交易。”
少年黑著臉道:“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