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子眼底的殺氣,肖十三只得老老實實道:“我娘如果還在的話,今年應該四十多歲了,可惜她多年前就死了,她長什么樣?我都有些不記得了,不過,聽說我長得很像我娘,那么我娘應該就是我這個樣子吧?”
肖十三頓了頓,繼續道:“至于我娘去過什么地方?她好像沒去過什么地方吧?去過最遠的地方大概就是我們村子東頭的雜貨鋪……”
蕭玉墨目光沉沉地看著是眼前的少年沒吭聲。
他已經記不清這是抓的第幾個年齡相仿的少年了,還是沒有查到任何線索。
莫非這一次又是白忙活了?
蕭玉墨再掃了一眼少年。
這小子長得不錯,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尤其是那雙丹鳳眼,更是記憶中那個小男孩兒的樣子。
年齡符合,長相符合,脖子上也帶著這么一只玉佩,怎么會不是呢?
蕭玉墨再看一眼少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有一年夏天,他和那個黑小子上樹掏鳥窩,當時腳底下的樹枝忽然被踩斷了,那小子就從樹上摔了下去。
那小子掉下去后,屁股上被戳了個洞,血流了一大灘。
奶娘也沒舍得請醫生,就用草木灰給那小子抹了一下,后來傷口化膿了,隔了好久才痊愈了,但留下了一個疤。
傻坐在床上的肖十三見蕭玉墨光盯著他看,卻沒有進一步的舉動,不由得松下了一口氣。
是他想多了,蕭玉墨不會對他怎樣的?看這一身的紅疙瘩,論誰也下不去手啊?
剛想到這里,就看到對面的男子忽然目光往下落了落,落在了他的腰部。
少年猛地繃緊了身子,緊張地望著對面的男子:“你——”
蕭玉墨抬了抬下巴,目光森冷:“把褲子脫了。”
肖十三跳起來,一個箭步沖到門口。
可那門已經從外面反鎖了,任憑他怎么拉都拉不開。
身后的男子一步步走了過來,每一步都似乎踩在少年的胸口。
他驚慌地轉過身,一臉驚恐地看著走近的男子道:“蕭……大人,您……想干什么?”
“我沒想干什么,就是想看看你的屁股。”蕭玉墨皺了皺眉。
一個大男人,怎么像個女人一樣扭扭捏捏的?
“不,不行——”肖十三死死用手捂住襠部,一臉警惕道,“我的屁股上都是紅疹子,很難看的……“
蕭玉墨沉下臉:“是自己動手脫了,還是我來替你脫?”
除了這小子,他已經抓了起碼有上百個這個年齡的少年男子了,可那些少年除了樣貌和記憶中的那個小男孩兒相似,脖子上也會有一只玉佩,屁股上卻沒有疤痕。
現在要驗證這小子是不是那個小男孩兒,就只能看看他屁股上有沒有疤痕了。
這小子狡猾得很,要是再讓他跑了,說不定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所以,他一刻也不想再等待了,必須要親眼確認才行。
死死捂住襠部的肖十三,看著越走越近的男子,眼里閃過絕望。
他才不到十五歲,難道就這樣失去了珍貴的第一次?而且,還是被一個男的……
一瞬間,肖十三想死的心都有了。
都是那個丫頭想的餿主意。
要不是那丫頭挖了他的祖墳,他能被抓住嗎?
可惜現在后悔也沒用了。
要不就以死明志?
肖十三剛晃過這個念頭,忽然就聽到嗤啦一聲輕響,襠部忽然一涼。
他驚恐的低下頭,發現褲子已經到了蕭玉墨的手中,兩條大長腿暴露無遺。
“你這個死變態!我跟你拼了——”肖十三也顧不得害羞了,光著屁股沖過去要和蕭玉墨拼命。
可那兩只鐵鉗一樣的大手一把抓著他的肩膀,他連動彈一下都不可能。
看來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少年漂亮的眼睛變得通紅。
可惜他不是蕭玉墨的對手。
他忽然有些后悔。
要是早兩年他安心跟著師傅練習拳腳,今天就不至于被一個死變態侮辱了。
這時候,頭頂的男子忽然出聲:“轉過身去。”
肖十三呆了呆。
轉過身?
這家伙是想換個姿勢來?
算了,識時務者為俊杰,跟蕭玉墨來硬的,他肯定會吃虧。
既然躲不過,那就受著吧,權當是被狗咬了一次。
以后他一定找個機會,剁了這這個死變態的命根子,讓他無法再去禍害別人。
想通了之后,肖十三認命地轉過身去,把屁股對準了蕭玉墨,然后屈辱地閉上了眼睛。
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只聽到身后人粗重的的呼吸,預想中的一幕卻沒有發生。
肖十三疑惑地睜大眼睛。
而身后的蕭玉墨也是一臉絕望。
這屁股蛋子上生著層層疊疊的紅疙瘩,根本看不出那個位置有沒有疤痕。
看來,不等這紅疹子消退,是無法確認的了。
好一會兒,背后傳來聲音:“把褲子穿上吧。”
說完就把手里的褲子扔在了肖十三面前。
肖十三保持著躬身的動作沒動,心頭一片茫然。
咦,這家伙竟然沒對他做什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對了,一定是看到他屁股上有一層紅疙瘩,下不去手?
想明白了這一點,少年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有逃出虎口的慶幸。
肖十三利落地穿好了褲子,回頭看著蕭玉墨正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神色瞧著有幾分失落。
少年在心里暗罵一聲,小心翼翼道:“蕭大人,這兩天多有打擾,小的還得去給父母遷墳,您能不能放小的離開?“
蕭玉墨看了一眼那張遍布紅疙瘩的臉,冷冷道:“不行!”
這小子像泥鰍一樣滑不留手,他可不想把他放了,得先治好他的紅疹再確認一下,如果不是那個小男孩兒,再放他走也不遲。
肖十三的臉立刻垮了下去。
這個死變態,竟然還不死心?
可惜他手上的藥有限,再撐幾天就沒了,到時候要是紅疙瘩消退了,就要遭受凌辱了。
不行,他得想個辦法見見馮大姑娘。
蕭玉墨沒再說話,打開門走了出去。
接下來的日子,馮姝把精力都放在畫舫上,肖十三那邊,她倒是暫時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