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駙馬

第177章 求助

紫陌急忙回頭去看馮姝。

就連她這個腦袋不好使的都聽出來了,季嬤嬤的意思是要大姑娘以后就待在這山莊里,連大門都不許出,而那些仆從就是負責看管大姑娘的。

這和軟禁有什么區別?

可馮姝聽到這話,卻沒有生氣,而是張嘴打了個呵欠,懶洋洋道:“時辰不早了,季嬤嬤你還是趕緊回去吧,這里都是山路,等到天黑了走可就不太安全了。”

季嬤嬤露出笑容:“大姑娘放心,老奴這就回去向夫人復命,大姑娘以后就好生在這山莊里待著吧。”

夫人的意思,是要把大姑娘困在這山莊里,省得被別人知道說閑話。

可她剛才已經說得這么直白了,可看大姑娘的神情,似乎沒聽明白。

不管了,反正她帶了三四個仆從過來,這幾個人就是負責看管她的,就算她想出去也不行。

季嬤嬤剛這般想著,就聽到少女沖著紫陌道:“紫陌,這山上的景色不錯,咱們出去走一走?”

紫陌立刻歡快地答應了一聲。

季嬤嬤臉一沉:“大姑娘,夫人吩咐了,您以后就只能呆在這莊子里,不可以去外面瞎逛的。”

馮姝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坐牢,為何只能呆在這莊子里,紫陌,咱們現在就去山下的湖邊逛一圈。”

少女說完,抬腳就往外走。

季嬤嬤立刻沖著幾名仆從道:“夫人吩咐過,不許大姑娘走出這莊子,你們趕緊攔住她!”

幾名仆從知道季嬤嬤是夫人身邊的,他的話不敢不聽,急忙上前阻攔。

可大姑娘走得很快,轉眼就到了門口。

季嬤嬤急忙上前一步,攔住了馮姝的去路:“大姑娘,您可不要讓老奴為難!”

紫陌上前叉腰罵道:“季嬤嬤,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敢對姑娘這么說話。”

季嬤嬤看到那只貓不在旁邊,也就沒有了忌憚,冷笑一聲道:“老奴只是轉達夫人的意思,大姑娘心里應該清楚,要是再不省心,可就不是趕出來這么簡單了。”

馮姝對季嬤嬤的話恍若未聞,抬腳就走向大門。

“攔住大姑娘——”

季嬤嬤大吼一聲,幾名仆從立刻飛奔過去,一字排開,擋住了馮姝的去路。

馮姝抬腳,一腳踹過去。

兩名仆從都是身形壯大碩的男子,被馮姝踹得足足飛出數丈的距離,一人飛到了對面的大樹上,一人則掛在了墻頭。

另外兩名仆從嚇得魂飛魄散,不等大姑娘的腳伸過來,就趕緊撤退。

后面跟著的季嬤嬤目瞪口袋,張著嘴老半天都沒叫出聲來。

眼前的少女身形窈窕,看著弱不禁風,可那具瘦瘦的身體里竟然這么有力氣,一腳把兩個年輕力壯的男子踹得飛出老遠,這要是揣在她身上……

季嬤嬤不敢往下想了。

就她這把老骨頭,要是讓大姑娘踹上一腳,還不去掉半條命?

一絲寒氣從季嬤嬤的心頭冒出。

少女忽然轉過身來,看著臉色慘白的季嬤嬤笑瞇瞇道:“季嬤嬤,我答應搬到這山莊,那是因為我自己愿意,可是我不愿意做的事,你們誰也別想阻攔我,我就算住在這山莊里,也是定安侯府的大姑娘,你一個奴仆,憑什么對我指手畫腳?本姑娘愿意住在這里就住在這里,愿意出去就出去,你們誰也無法阻攔我,季嬤嬤你可要記好了,不然——”

少女撩起裙子,露出一雙穿著繡花鞋的腳。

季嬤嬤下意識地后退一步,生怕大姑娘抬腳踹她。

少女對季嬤嬤微微一笑,扭頭招呼紫陌道:“紫陌,咱們去逛逛紫煙湖。”

看著少女的背影在門口消失,季嬤嬤氣得臉色煞白,卻再不敢上前阻攔。

轉眼到了二月,京城的天還是那么冷,大雪紛飛,滴水成冰。

可寒冷的天氣并不能阻止貴公子們流連紫煙湖的熱情。

楊侍郎已經成了妙音閣的常客了,幾乎每天都會來,而且每次都點名要小嬋作陪。

這一日,外面下了大雪,楊侍郎提出帶小嬋出去看雪景。

妙音閣上的姑娘一般都不允許出去陪客,可因為楊侍郎的面子足夠大,鴇兒才破例準了。

二人也沒有去遠處,就去了附近的翠屏山。

楊侍郎看著雪地上披著大紅斗篷的美人兒,忽然有些恍惚。

記得十多年前,他初次見到阿嬋時,她好像也是披著一件大紅的披風,懷中抱著一把琵琶。

揚侍郎看到阿嬋的第一眼,便被迷住了,回去后他還特地把這副畫面給畫了下來,那幅畫如今就掛在他的書房里。

“大人,奴家想問您一件事。”走出一段距離后,小嬋忽然扶著路邊的一株梅花樹停下來問。

少女聲音軟糯,甚至比琵琶聲還好聽。

楊侍郎忍不住心中一軟,無奈旁邊跟著兩名保鏢,他不能不顧及,只得干咳了一聲,裝著若無其事道:“什么事?”

小嬋抿了抿唇,撲閃著一雙大眼道:“大人是不是認識奴家的表姐?”

楊侍郎沉默了半晌,緩緩點頭:“以前是見過幾次。”

少女了然地點點頭:“奴家從沒見過我表姐,不過奴家的家人的人都說,奴家和表姐長得很像,就像是一對孿生姊妹,那大人第一次見到奴家,是不是把奴家當成表姐了?“

揚侍郎抬眼看向少女。

二八年華的少女眉眼jing致、唇紅齒白,的確和阿嬋很像,甚至比阿嬋還要漂亮。

男人的心立刻急促地跳了跳,干咳了一聲道:“第一次見到姑娘,的確把我嚇了一跳,姑娘看著和你表姐起碼有七八分像*”

少女的眼睛一亮:“那大人能否告訴奴家,表姐是怎樣一個人?大人和表姐又是怎么認識的?”

想到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子,揚侍郎面色微變。

說實話,和家里母老虎一樣的悍妻比起來,阿嬋就像一朵艷麗的芍藥花,如果不是為了前途,他其實是舍不得讓她去死的。

男人在心里嘆了口氣,很快便面色如常道:“你表姐是一個才貌雙全的姑娘,我年輕的時候倒是見過她幾次,不過也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了。“

小嬋往前走了兩步,走到揚侍郎面前,忽然對她屈膝下跪。

揚侍郎驚慌道:“你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