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死的?”馮姝有些意外。
男人點點頭:“小郡主的舅舅薛將軍正在四處抓江湖游醫,據說小郡主就是吃了一名江湖游醫的藥,才中毒身亡的。”
馮姝默了默:“那抓到這名游醫了嗎?”
蕭玉墨放下茶盞,冷笑一聲道:“估計這只是借口,小郡主估計是被他父親害死的。”
馮姝吃了一驚:“什么?魯王怎么會殺了他女兒?”
蕭玉墨含糊解釋道:“那天我找了魯王,讓他回去教育妻女,有可能是他回去教育女兒時,三個人發生了爭執,魯王失手殺了小郡主……”
至于魯王妃和國師之間的齷齪事,還是不要說出來污了馮大姑娘的耳朵吧。
反正小郡主已經死了,魯王妃瘋了,以后再不會有人算計馮大姑娘了。
馮姝默默聽著,臉上沒什么表情。
魯王妃和小郡主害過她不錯,卻罪不至死,這樣的結果不是她想要的。
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要說傷心,那也是沒有的,畢竟她和小郡主之間沒什么感情,只是覺得有些可惜罷了。
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實在是不值當。
小郡主還沒成年就香消玉殞,按規矩是不可以辦喪事的。
可小郡主畢竟不是一般的身份,魯王還是簡單地設了個亮堂。
不到中午,魯王府里里外外都換成了白色,從王府門口一直到小郡主生前住的院子,鋪天蓋地地掛上了白燈籠,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京城里的一些權貴、文武百官也紛紛派人送來了祭禮。
一些平日里和小郡主要好的貴女,在長輩的陪伴下上門吊唁。
靈堂就設在小郡主住的院子里,大家走進去,看這前一天還活蹦亂跳的小郡主,被裝在那口小巧的棺材里,不由得唏噓不已。
魯王木然地坐在那里,已經一天不吃不喝了,整個人就像枯盡的油燈。
府里的管事勸了好幾回,都沒勸動,只得陪著黯然落淚。
那些來吊唁的人看到魯王這個樣子,也是一陣心酸。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世上最痛苦的事了。
偏偏魯王妃就生了小郡主一個孩子,小郡主簡直就是魯王的天。
現在天塌了,這個男人怕是都不想活了。
一群人跟著抹淚,誰也沒有注意到,國師悄悄走了進來。
呂仁貴走到靈堂中間,看了一眼那口棺材。
棺材已經封蓋了,即便他想看一眼小郡主的儀容,恐怕也是不能夠的。
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他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看到魯王妃,只有魯王一個人像雕塑一樣坐在旁邊。
呂仁貴心底的懷疑更是想野草一樣瘋狂滋生。
小郡主死了,魯王妃莫名瘋了,這是不是太巧了?
魯王妃該不會是被魯王軟禁起來了吧?
呂仁貴并沒有逗留,很快就離開了。
靈堂中的魯王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呂仁貴,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這老東西想必是起了疑心了,如果他預料的不錯,可能會想辦法去找他的妻子。
呂仁貴走到門口,狀似無意地問一名婆子:“你們王妃呢?怎么沒見到她?”
他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那婆子卻很好說話。
婆子撩起衣袖,把手臂上一道猙獰的傷口舉到國師面前:“大人,你看看奴家這傷口,就是王妃昨天砍的。“
呂仁貴錯愕道:“王妃為何要砍你?”
婆子嘆氣道:”王妃因為受不住打擊,變得有些瘋癲了,我們那會兒正在門口,親眼看到王妃拎著刀出來了,見人就砍,我這手臂上的傷口便是殿下砍的。”
呂仁貴看著婆子手臂上的傷口,倒不像是假的,不由得蹙眉道:“那你們王妃現在在哪兒?”
婆子嘆氣道:“王妃瘋了,老爺怕她傷人,把她關起來了。”
呂仁貴從腰間摸出一只荷包,塞到了婆子手里:“能帶我去見見你們王妃嗎?”
婆子一驚,后退一步道:“大人,您還是不要為難小的了,王妃已經瘋了,我昨天幸好跑得快,要是慢了一步,說不定就被她砍死了,我可不敢去那個地方。”
呂仁貴打開荷包,拿出里面的金葉子:“只要你把我帶過去,你可以不進去,這些銀子就全部歸你。”
婆子看到那些金葉子,眼里露出貪婪之色:“那大人可說好了,我只把你帶到那門口,那門口還有人守著,至于他們放不放你進去,奴婢可就不能保證了。”
呂仁貴點點頭:“只要你把我帶到那門口就行。”
婆子歡天喜地地收起了金葉子,便在前面帶起了路,七拐八拐地把呂仁貴帶到了一處小院子門口,上前叩門。
院門開了,另一個婆子走了出來,看到門口的兩人一臉狐疑:“老張家的,你帶這個人來干什么?”
之前的婆子手指呂仁貴,笑瞇瞇道:“這位大人說他懂得醫術,想給王妃治病。”
門口的婆子沉下臉:“王爺交代了,任何人不得探視王妃,老張家的,你怎么能隨便帶人過來?”
張婆子諂笑道:“李二家的,我不是說了嗎?這位是大夫,是來給王妃治病的。”
李婆子擋在門口道:“你們就不要難為我了,要是讓王爺知道,我這差事就丟了。”
呂仁貴從懷里摸出個一只金元寶,塞進了那婆子手里:“這位媽媽,你就行個方便吧?我就進去看一眼王妃,絕不會給你惹出麻煩了。”
拿著沉甸甸的金元寶,那婆子猶豫了一下。
這金元寶的分量可不輕。之前章婆子怕是也得了人家的好處,才會這么積極吧?
既然人家能收,她為何不收?
況且,人家就說幾句話,她在旁邊看著,應該不會出什么亂子的。
呂仁貴見婆子的神色遲疑,覺得有希望,忙道:“這位媽媽,我以前是個大夫,專治疑難雜癥,說不定我能看出王妃的病癥,給她治好了病,到時候你們王爺說不定還要感激我呢。”
婆子用牙齒咬了一下金元寶,見確實是金子,到底還是心動了。
她把元寶揣進懷里,側開身子道:“那你們快一些,不要久留,防止老有人檢查,那樣我可就沒法兒交代了。”
呂仁貴點點頭,快步走了進去。
屋內光線昏暗,一個只穿著雪白中衣的女子披頭散發坐在塌邊,猛一看上去仿佛是個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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