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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柳子珩離開很久,徐舉業才反應過來,望著空蕩蕩的周圍,悔意再次彌漫,不過,要是還有機會,徐舉業也一樣不會放棄。
柳子珩這樣的女婿,足夠保衛國公府未來幾十年的太平了。
他衛國公府雖然不能說人才凋零,下一輩也是人才濟濟,可是卻沒有一個能真正挑起大梁的人,要是沒有大變化,他們守成還行,若是發生大變故……徐舉業沒法往下想。
這件事,他和母親衛國公老夫人談過很多次,可每每都是無疾而終,兒子不爭氣,他也沒有辦法。
“圣旨到!”
徐舉業看著匆匆跑來的公公,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往這里涌來的百姓,輕嘆一聲,這圣旨,來的還是太快了一點啊。
“啊!放我進去,我姑父是京官!”
“放我進去,我兒子是……”
“開城門嗎,快開城門!”
徐舉業沉默的望著城門下喧囂的百姓,突然有點明白柳子珩為什么會提前離開了。
這下面很多人,都是他們同僚的親友,可是,城門已關,不管是誰的親友來了,都不可能再開啟了。
徐舉業轉身下了城樓,回到了衛國公府,便去見了老夫人劉氏,“母親,城門已封,可就是如此,城內的人數也幾乎多了一倍,城外還有無數人。”
徐舉業的聲音越來越小,更慘烈的場面他都見過,可是一想起外頭那些沒有進來的人,心里還是有一絲的觸動。
“有幾路叛軍?我是問純叛軍!”老夫人劉氏眼里迸發出精光,這些皇子,還真是不怕玩火自焚。
本以為之前京師的難民事件已經夠狠了,想不到還鼓動難民反叛,一個個的膽子,也忒肥了點。
這樣的性子,以后圣上要如何將的朝廷交給他們?
老夫人劉氏從一干皇子中數過去,除了位尚在襁褓之內的,她竟然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來,不由得手腳發涼。
如此現象,豈不是亡國之兆?
“一共六路叛軍,至少三路是真的反叛了,其余三路,雖然看不真切,可應該是有人在操縱的。”
想到這個,徐舉業心里也不舒服,本來天災就要死很多人,加上人禍……如果這會兒鄰國攻過來,朝廷還守得住?
“打吧,看看這些皇子們,想怎么打!這件事,你不參與,平叛的事情,誰想去誰去,我們衛國公府不管,也管不到。”
徐舉業心頭明白,老夫人這是想要讓衛國公府保存實力。
“咱們府上,幾個公子還需要多磨練,你必須得保重,只要你在,衛國公府不倒。”
老夫人拍拍徐舉業的手,讓他退了下去,自己則是回到了她的小佛堂,虔誠誦經。
高琳華急匆匆跑到范霖的書房,沒有找到范霖,卻一頭撞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
“啊!”后頭傳來一陣驚呼,水仙更是快速的上前,將高琳華拉了過來,藏到自己的身后。
“你是什么人?為何唐突我家小姐?”水仙氣呼呼的說道。
在范家住了這么久,范家三位少爺,這些丫頭們都見過,可是眼前這個年輕公子是誰?
水仙想,這人生的怪好看的。
高琳華終于是從焦急當中緩過神來,看到眼前的人,有些疑惑的問,“韓二少爺?你怎么在這里?”
眼前的人,高琳華認識,是韓家二少爺韓知睿,只是他來范家做什么?還是在舅舅的書房里面?
“高小姐,我是來尋你舅舅的,夫人讓我在這里等候,倒是你,為何行色匆匆?剛剛若不是我,你可是要撞上多寶架了。”
韓知睿說著,移開了身子,他后頭正是舅舅放擺件的多寶架子,高琳華見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多謝公子了。”
“我聽說外頭叛亂四起,無數人涌入京師?所以特意來問問我舅舅。”高琳華泯著唇,心頭的焦慮是怎么都下不去。
她知道韓知睿在這里,她再留這兒,非常的不好,可是她卻不愿離開,她想早點看到舅舅,了解清楚父親的情況。
韓知睿對高琳華家的事情也曉得一些,不由得勸到,“你還是先回去休息會兒吧?你的神色看起來非常不好,你現在著急也沒有用啊,你總不能插一雙翅膀飛到的陜西去吧?”
“關你什么事!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高琳華對著韓知睿大聲吼道。
不管是高琳華身后的丫頭,還是韓知睿,都被高琳華突然爆發的聲音給嚇到了,尤其是韓知睿,一雙眼睛差點驚的掉下來。
他不過是好心好意勸勸她,竟然還挨了一頓吼,不由得伸手摸著鼻子,算了,不和小丫頭一般計較,她也是擔心自己的父親。
這個時候,盧嬤嬤快速的走上前來,湊在高琳華耳朵邊上說道,“小姐,公子在您的小書房等你。”
高琳華陡然睜大了眼睛,望了一眼外頭,天還沒黑呢,柳子珩竟然過來了?他不怕被發現嗎?
不過,高琳華很快就意識到,柳子珩肯定是帶來了陜西的情況,否則不會在今天這個時候過來。
想到這,高琳華哪里還站得住?提著裙子就跑,沒幾下背影就消失在韓知睿的眼里。
韓知睿無奈的搖搖頭,還真是風風火火啊,就是不曉得那個嬤嬤跟高琳華說了什么,讓她這么激動,甚至都沒有跟自己打一個招呼。
哎,她這待客之道,也忒差了一點。
高琳華回到小書房門口,對著后頭同樣上氣不接下氣的丫頭們說道,“你們都留在外面,不許進來!”
眾人面面相覷,卻終究是沒有跟上去。
高琳華剛走進去,她面前就出現了一杯茶水,柳子珩無奈的看著她,“快喝了吧,不然一會兒嗓子該難受了。”
高琳華接過去,如老牛飲水般一口就吞了下去,然后焦急的望著柳子珩,“你有我父親的消息對不對?他如今怎么樣了?我記得前世叛亂是從陜西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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