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前的北京城,濕度大,有些涼,街道上空蕩蕩的,很久才會有一輛車路過,喬安好站在馬路邊,等了許久,才攔下了一輛車,上車,報了錦繡園的名字。
車子抵達錦繡園,喬安好付了錢,連零錢都沒等著去拿,就跑了進去。
錦繡園的密碼沒有改,像是好久都沒有人來過的樣子,院子里落花成泥落葉成殤,踩在上面發出咯咯的聲響。
喬安好推開屋門,卻發現鞋柜旁安靜的放著兩雙拖鞋,一雙男士的,一雙女士的,那女士的是她和他扮演夫妻時,住在這里穿的那一雙,后來她走的時候,整理在了一個袋子里,有告訴過他丟掉的,可是現在卻又被重新擺回了原處,似乎就像是他和她都還住在這個房子里一樣。
房間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還是老樣子,落地鐘上都落了一層灰。
喬安好踩著樓梯跑上樓,推開臥室的門,里面漆黑一片,她略帶著幾分失望的打開燈,入眼就看到整齊的床中間,放著她曾經買回來的那只一人多高的大熊,梳妝臺上,明明化妝品已經全部被她拿走,可是此時卻都擺滿了新的,是她之前用過的那些,就連眼線筆都是同樣的牌子。
那個男子啊,明明永遠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什么事情都漠不關心,他又是什么時候,把她所用過的任何東西,都那么清晰深刻的記住?
喬安好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這么能哭,動不動就流下了眼淚。
她像是預感到了什么一樣,重新了更衣室,看到壁櫥里一半是他的衣服,一半是她曾經留在這里說她不穿了讓他丟掉的衣服。可能因為填不滿柜櫥,也可能是他想要買給她,卻又沒有理由送給她,還有一面墻壁的柜櫥里,掛著她最喜歡穿的那幾個牌子在最新款的衣服,吊牌都還沒有剪掉。
喬安好用力的抿著唇,踏進浴室,牙膏,牙刷,沐浴乳,洗面奶……她住在這里大半年用的那些東西,都被歸于了原位。
她走了,他舍不得,他無法開口挽留,他就那么偏執的用這樣的方式,裝作她還在。
原來她愛的人,是那么的愛她,那么傻,那么傻的愛著她。
喬安好從錦繡園里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亮,她這一次攔車直接去了環影傳媒。
她到的時候,公司里還沒人來上班,只有值夜班的保安打著哈欠,對她問了一聲早。
喬安好坐在頂層陸瑾年辦公室對面的大堂里,十分有耐心的等著。
她和他在一起呆的這大半年里,她知道,他的生活方式很簡單,泡在公司里的時間最為長久。
從不到七點鐘,一直等到了上午十點鐘,整個公司里人都盡數到全,陸瑾年人還沒有出現。
喬安好詢問了陸瑾年的秘書,秘書告訴她,陸總已經好多天都沒有出現在過公司里了。
喬安好愣了一下,突然間就想到了宜山別墅,對著秘書道了一聲謝,又匆匆的下樓攔車,趕去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