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穿書守則

136 當今病危京城戒嚴

正文136當今病危京城戒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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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36當今病危京城戒嚴

洛子謙如今的院落比原先大了許多,老爺子特意給夏初留了個小院,就在正院邊上。

穿堂微風拂過,夏初仰頭看了一眼明媚的日光,深深的吐了口氣。

八月十五,皇帝病危,京城戒嚴,往年這時候該是家家戶戶最為熱鬧的時節,如今整個京城上上下下都是一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惹了敏感的禁衛軍,被投入大牢里頭去。

夏家上下的氣氛也十分的嚴峻,下人們安安靜靜的做事比往日更多了幾分小心,夏彥整日都繃著一張臉進出,夏日的灼熱都掃不去那滿身的寒氣。

八月十九,是夏挽秋及笄的日子。

這種時候,家里也不敢給她大辦,不過簡單的整了個儀式,請親朋好友過來觀禮,又悄悄接了宋家人來觀禮,讓未婚夫妻私底下見了一面。

“真真是委屈了二姐姐。”傍晚散了宴席,夏初同夏挽秋手挽著手一道回了她院子里,如今夏挽秋也獨立住了一個院子,雖仍舊不在同一處,不過來往倒也方便。大房和二房隔得遠,離慈和堂這邊卻近的很。

“委屈什么?”夏挽秋一愣,她是真沒反應過來。雖說知道古代有個及笄禮,但她還真沒重視過。當年夏雪及笄時候的盛況她雖說也是親自參與了的,卻沒往自己身上想,畢竟在她眼里只是個十五歲的生日,小時候根本不會去在意這些。

聽了夏初的話,反而還有些愣住。

“你不在意就好。”夏初聽出了她口語中得茫然,便曉得她壓根沒將這些事兒放在心上,便把洛子謙說讓她寬慰她幾句的話按下不提。如果不在意的話還不如不要提起的好,說了反而顯得刻意了些,不過她倒是有些奇怪,為何夏挽秋如此的淡然呢?

及笄可是一個女子一生當中最重要的日子了,自然是越隆重越好的。

莫非……她原本的那個世界,沒有及笄禮么?

因為彼此無法互相了解,所以當然也就沒辦法猜測到對方準確的心思,揣摩人心這種事,夏初自認還算擅長,夏挽秋有時候雖然不按牌理出牌,但她得性子卻能基本上摸得清楚。

這就是個被家里寵得有些太過天真的女子,好像對許多事情都不明白,但有時候又顯得特別豁達。她沒什么心眼,就算偶爾有些妒意也消失的很快,根本就不會留著過夜。

而夏挽秋唯一留心并一直在意的,就只有吳卿蕓了。

今兒吳卿蕓也來了,看起來顯得有些焦躁不安,她眼底的恨意倒是比從前淡了些,不知為何顯得越發浮躁了。看著她們的眼神都有些不善,夏初也好夏挽秋也好,都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笑容掩飾下的惶惑不安與厭惡,夏初雖不知原由,但這樣被人惦記上,終究有些不舒服。

吳氏并未將侄女兒的反應放在心上,只當她是因為親事的關系心煩意亂。

這些日子吳家也給她尋過幾門親事,卻都不合心意。不僅僅是吳卿蕓自己不滿意,便是吳家人也都不滿意,心里也有些埋怨——當初何必退親呢?金家如今毫發無傷,金家大少也重新定下了未婚妻,先前的事情對他半點影響都沒有!

吳卿蕓是有苦說不出。

她如何能料到事情會演變成如今這般呢?金家那個坑她是斷然不愿意跳得,可這話她有不能跟家人直說,只能悶在心里。總不好說,她夢到自己嫁過去最后卻被害死了吧?別說夏雪現在已經嫁人生女,就算她還不曾出嫁,又有誰會相信呢?

這個世界……真的是她上輩子生活了一生得那個世界嗎?明明有許多事情都應驗了,可詭異的夏家就是變換了軌道,不僅如今不用靠著吳家了,甚至還比他們更上一層樓。他父親如今對姑父可親熱了,全然不是上輩子模樣……

她也知道,若非前世父親太過高傲,對姑父冷嘲熱諷,后來姑父得勢之后,才會對敗落的吳家視而不見,甚至恨不得踩上一腳。

就連姑姑,也不過是哭了兩次,便半個字也不再多提。

可現如今,情況卻完全反了過來。

莊生曉夢迷蝴蝶,那些難道真的只是一個夢而已嗎?

吳卿蕓不會忘記那些令她痛到撕心裂肺的感覺,如此真實的疼痛,那般真實的死亡,絕對不會是什么夢的。可隨著時間漸漸的推移,她卻忍不住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

這個世界,還是原來的世界嗎?

原以為是夏家人出了問題,可如今看來,許多事情都和從前不一樣了。先帝……不,當今還健在,雖說傳出了病危的消息,到底沒有故去,前世,九皇子可是去年年初的時候就正式登基了!而現在的九皇子……不過是兩位兄長手底下打雜跑腿的一個小卒。

也許她這么說有些不厚道,但非常顯而易見的,當今并沒有讓九皇子繼任的想法,否則他便不回放任二皇子和七皇子這般待他。

……前世,先帝為何傳位給九皇子了呢?

她有些茫然,政治朝廷上頭的事情,她是一概不懂的。她不過是個尋常的內宅婦人,金大少不喜歡她,就算知道也不會同她說,而她也不會特意去打聽,自然就兩眼一抹黑了!

宮中生變,吳卿蕓便不再那么確信了,因為夏家絕對沒有能力能夠影響到皇宮里發生的事情!

如此一來,柳二少爺不曾意外猝死、定國將軍府出了孝期就復職這些事情,顯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恐怕不過是受到了當今這個大蝴蝶的影響罷了!

吳卿蕓心煩意亂的,難免就控制不好自己的表情,被夏初和夏挽秋瞧出了端倪。旁人雖然也能看出一些,但也只是以為她心情不好。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也不會隨便戳人家的痛處,女孩子們縱然有些不對付,明面上也要客客氣氣的,便是有些私下小話,也不會當著人前說,話本里那些偷聽到閨蜜談話之類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吳卿蕓并非為了自己的婚事煩惱,可這個事情卻是無法解釋的。因為與金家大少退親之事,眾人都同情她也能夠理解,但之后的選秀她卻也跟著進了宮……雖說最后沒選上,卻難免有那好事之人,會往這上頭聯想!

她的名聲,眼見是不好了!

前些日子她偶遇了二皇子……倒真不是特意去守著的,而是在上香的時候陪著母親祭拜,無意中碰見了。那時二皇子卻是微服私行,和二皇子妃一起領著他們的一雙兒女,年紀都不大得樣子,生的玉雪可愛。

她在荷花池邊差些落水,卻是這位貴人伸手拉了她一把。

兩人并未說什么話,只是不知怎么的說起了今年京城熱了許多天得事兒,吳卿蕓便立時聞清弦而知雅意的做出憂心的模樣,只道只怕又是一個大旱之年。

皇子做的再好,他終究是一個從未出過紫禁城的皇子,當然心里對各地的情況都并不了解,幾遍是背過書,卻也一時半會想不到這邊去。

還是經吳卿蕓提醒之后,這才想起來,連忙晉上了折子。

不想,他折子上的并不是時候,當今還沒有批復,便病倒了。

二皇子如何還敢拿這事去催促?暗地里卻吩咐門人拿了銀子去各地糧倉購買糧食。縱然只是杯水車薪,但他也不過是需要有個表率。如今先預備起來,總好過日后再預備吧!

回到家他便沖著家里頭的幕僚們散了一通的火氣,雖說不曾把人都趕走,但他那難看的臉色還是讓這些清客們察覺了出來。

許是皇子府里頭的悠閑日子過得多了,他們竟然沒有想到這一茬!

話雖如此,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二皇子的反應最早,但其他人也不晚。諸位皇子都是互相牽制著,二皇子府里這樣大得動靜,回去問一問想一想便能琢磨出理由來,一個個跟風不已。

七皇子手頭最是沒錢的,不過七皇子妃家里富裕,陪嫁的時候給了好些莊子,前幾年產出極高,七皇子妃也沒讓賣了,只存起來用舊糧換新糧,一來二去的雖然折了許多銀子進去,但卻存下來不少米糧來。

七皇子妃素來賢德,見丈夫為難,便大方的貢獻了出來。

便是九皇子,也難得做起了正經事。

最近京城的糧價漲得飛快。

吳卿蕓早有預知,自然跟家里說了,吳家早早的就備好了。偏偏夏家卻是半點消息都不曾得,若非莊子上一直供應著自家的瓜果米糧不曾斷過,只怕也要花了大價錢去外頭買了。

這也是為什么吳氏埋怨娘家對她這個出嫁女不上心的緣故。

也不知吳卿蕓是如何辦到的,吳家待夏家分明就沒有前些年那份親密無間了。不僅是吳家二舅在上朝的時候見了夏彥也不過點頭打個招呼,便是吳氏這對姑嫂,也是生疏了不少。

大約是覺得夏彥壓了吳家二舅一頭的緣故?

夏挽秋比吳卿蕓還不濟些,她至少還能勸得動自家人,夏挽秋卻覺得自己像個蹣跚學步的嬰兒一般,什么都不會,什么都不懂。

她如今粘著夏初粘的緊,為了能夠‘偷師’多學一些,她已經十分的不恥下問,一旦有什么不明白的,便馬上扭頭問了她,而一般情況下,夏初都不會有所隱瞞。

“我自然不介意的,倒是你,特意跟我一道回來,不會就是為了說這個事兒吧?”

……我怎么記得是你讓我一道走的呢?

夏初終究沒講這句話說出口來,只是笑了笑,道:“看來我是白擔心了,二姐姐好的很呢!怕是不必我來寬慰,倒是我多管閑事了。”

“說什么呢!”夏挽秋白她一眼,道:“你來的正好,替我看看這花樣如何?”

……能把鴛鴦秀成野鴨,也算有所進步了。

夏初湊過去,仔細看了她拿出來的花樣,又將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布料上,小聲問道:“二姐姐是想繡在什么上?是給誰做的,大概多大年紀?”

“就是想給祖母繡個抹額。”夏挽秋道,有些羞愧:“還是季嬤嬤提醒我的,說過些日子是祖母壽辰,讓我預備個禮物。我也沒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就想有空自己做。”

“既是壽禮,不如做個五蝠靈門的?那意頭也好,正適合呢!”

夏初翻了翻,揀出一張花樣來,遞給她道。

夏挽秋有些傻眼的望著她:“這是不是太復雜了些?”

“兩個月的時間盡夠了,這樣吧,不如咱們兩個一道給祖母做一套配件好了,這般又顯得有心意,咱們還誠心呢!只是這事兒,二姐姐可不許說出去,不然可就沒什么驚喜可言了!”夏初靈機一動,說道。

她上輩子女紅稀疏,到底好過夏挽秋,不過是拿了個繃子縫了幾針,便能看出她得問題在哪里……她雖說一直很努力的按照花樣子來修,只是這樣刻意顯得匠氣十足,全無半點靈氣。

洛子謙這個人算不上挑剔,但夏挽秋的成品拿出來,她是鐵定不好意思帶上的,也就是個壓箱底的貨色。

夏初的手藝倒是要好上許多,只是也比不過那些做工精細的秀娘,因此大衣裳是不敢做的,做些小配件倒還可以。

“這感情好啊,我正頭疼呢!”夏挽秋聞言便笑開了:“有你陪我一道自然好。”

夏初抿唇笑了笑,便挑了幾張圖樣出來:“就做這些吧,正好配成一套,選塊顏色合適的,成品鐵定很好看。”

“是么?”但看花樣子倒是極為漂亮的,夏挽秋卻有些信不過,她也不是不努力,只是好像不管她怎么認真的血女紅,進展都很慢。

她也知道自己沒什么耐心,所以才學得越發的認真。

女紅本就是個十分能夠打磨性子的活計。

這個圖樣這么負責,她是一點信心都沒有,自然擔心的好。

“二姐姐放心吧,我有個簡單的法子,保準做出來的東西又好看又漂亮。”夏初卻十分的篤定,言笑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