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穿書守則

139 賞花宴上女主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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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嫣然對夏挽秋的印象不錯。→ㄨ書閱ぁ屋

主要是對她的手藝覺得不錯,尤其其中一道牛油小餅干,不禁讓她連連點頭。

許久沒吃過這么純正味道的點心了,雖說和北疆那邊的風味略有不同,但她卻很喜歡。

夏挽秋也有了種找到了知己之感,這道點心在夏府沒幾個喜歡的,不是嫌味道重就是覺得油膩,她在做的時候也猶豫了很久,還是聽說小郡主喜歡比較特別的風味,口味比較重,恰好大廚房那邊送來的食材里又有牛油,這才試著做了。

小廚房到底不比大廚房齊全,她也不過就是做了幾道點心,意猶未盡的收了收,忍不住想,或許回到現代,她畢業以后都能直接去開個小店了,做風味純正的老式手工點心,在現代社會,肯定非常的受歡迎。

這個念頭才冒出來,她便莞爾一笑。

已經不知有多久,她不曾冒出過回去的念頭。在這個時代生活的越久,她也漸漸被這里的人所同化了,要不是趙嫣然身上有一些與她相似的特質,大抵也不會勾起她得思鄉之情。

京城再好,不是故鄉。而她所擁有的那個故鄉,卻在太遠太遠的遠方。

夏初同趙嫣然下了會棋便停了手,選了兩樣點心略嘗了嘗,也就放下了。她在夏府吃的多,對這些并不覺得新奇,倒是趙嫣然好奇的很,先是問了幾道點心的做法,夏挽秋都大方得分享給了她,而后她又說起了北疆那邊飯菜的口味。

“我倒是知道幾個方子,只是有些東西咱們這兒沒有,怕是做不出郡主要得風味。”夏挽秋是什么人呢?大學時代閑著無聊就是四處逛街尋特色小吃店的吃貨,那會兒可和現在不一樣,一條大學路,就能從天南吃到海北,山珍海味不易得,想吃點風味小吃,那還不簡單?

“真的,你怎么會的?你也去過北疆?”趙嫣然有些驚訝的問道,北疆的口味和京城大不相同,便是真有覺得好吃的也傳不到京城來,看她篤定的樣子,倒像是吃過一般。

“那倒不曾,不過是在書上看過。”或許是相同的謊言說的多了,夏挽秋信口拈來,完全沒有初時的閃躲和不自在,笑容滿滿的道:“我平日里也沒什么愛好,就是喜歡倒騰些吃食,您問三妹妹就知道。”

趙嫣然扭頭去看夏初,見她撿了塊香酥芙蓉糕在慢慢的吃,動作優雅,看起來就十分的養眼,不禁多看了兩眼。

夏初觸及她得目光,微微一笑道:“很是呢!我們家的老太太,平日里不愛吃那些甜膩的,也就是二姐姐做的,還能用上一些,倒是次次都便宜了我跟著沾光。”

她說的揶揄,像是打趣,語氣中卻滿是善意,不僅點出了夏挽秋的廚藝著實不錯,也說明了她孝順,有什么好東西,都敬給家里長輩先用。

夏挽秋也知道夏初是幫她說好話,心下感激,面上故作氣氛,嗔道:“看三妹妹說的,像是我不給你吃一般,等回頭回了家里,每樣都給你做些送過去可好?”

“別別別,我可吃不了那么些!”夏初連忙搖頭,笑道:“二姐姐可饒了我吧!”

光是那蛋糕,她一個人都要吃上好幾天呢!

趙嫣然有些羨慕的看著她們拌嘴,她沒有姐妹,在府里都是獨來獨往,雖說父王和母妃都疼愛她,可和兄弟間的關系卻有些淡漠。

她知道自己不是正妃所出,又受到繼妃疼愛,嫡出的兄長不待見她,庶出都羨慕她好運道,可她也知道,若非她是個女孩,生母又沒了,繼妃也不會選擇她。

她知道外頭的傳言,說她驕橫刁蠻,一身從北邊帶回來的習氣。可在那個地方,若是自己不強硬彪悍一些,又有誰能保護她呢?

若非有師傅,她只怕比現在還要刁蠻些。

夏初是她回來之后,頭一個看上眼的大家閨秀。跟別人家的說不到一塊兒去,跟她還能說上幾句,只是她那性子太穩了,瞧著跟師傅有些相似,在她面前,她有時候竟有些放不開。

夏挽秋的性子還算對她的胃口,雖說她是個庶出,可她自己不也是么?她也不介意別人說什么,萬事都要看著別人的眼色行事,那也太憋屈了。

師傅說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但也不能太委屈自己。

趙嫣然與夏挽秋相談甚歡,夏初便一個人捧了本棋譜研究,自得其樂,直到兩人回過神來,才想起來屋里還有個人在,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恰逢這時,洛王繼妃派人來傳話。

“各府的姑娘們都在花園里玩耍,王妃的意思,大小姐若是得空,不如也去坐一坐。”來傳話的嬤嬤說話很有技巧,今兒王府辦得賞花宴,趙嫣然作為東道,本就該待客的,又有什么可忙得呢?

撇下一屋子的女孩子本就是她不對,若是王妃特意讓人來請還不去,就不是嬌蠻,而是驕縱了。縱然心里不很愿意,趙嫣然還是點了點頭,淡淡的應了聲:“我換身衣裳,這就過去。”

嬤嬤顯然十分了解她,知道她一向說話算話,當即便笑著退了出去,并沒有在外頭候著。

趙嫣然同兩人又說了幾句,便果然起身進屋換衣裳了,她原本穿了一身湖藍,再出來時換了一身淡綠,瞧著極是清爽。

夏初倒是知道她最喜歡紅色,那日單獨請她過府時,趙嫣然就穿了一身紅,熱情濃烈,和她的性子相得益彰。這湖藍淡綠的雖也好看,到底不襯她。

不過這會子也不好講究這些。

趙嫣然和夏家的兩位姑娘一同出現在王府花園里頭,關系瞧著還頗為親密,各家的姑娘們縱然不解,面上也不會顯出來,上前恭恭敬敬的打了招呼,便笑成一團將趙嫣然這個“小郡主”團團圍了起來,不著痕跡的將夏初和夏挽秋擠出了這個圈子里頭。

夏初渾不在意,夏挽秋卻有些不平,拉著她偷偷咬耳朵:“小郡主明明不喜歡應付她們,還得強打起笑臉來,真真是累得慌,看來這郡主也不是那么好當的。”

“嫣然姐姐還不是郡主。”不過也快了,夏初在心里補充了一句,對上夏挽秋驚訝的眼神,不由莞爾:“你該不會以為,王爺的女兒,就是郡主了吧?”

難道不是?夏挽秋的臉上赤裸裸的寫著‘你逗我’,夏初輕笑了一聲。

郡主是朝廷封賞的,可不是生下來就有的頭銜。郡主有的不僅僅是身份頭銜,也是一種實權,位比郡王,有自己的封地、賞銀、俸祿。別說她一個異姓王的女兒,便是皇子的女兒,皇帝的孫女,位比就能被稱為‘郡主’呢!

叫一聲小郡主,不過是討好的尊稱罷了。

“二表妹、三表妹。”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夏初和夏挽秋聞聲扭過頭,就看到一張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吳卿蕓站在她們身后看著她們。

咋見女主,夏挽秋心頭一緊,就聽身旁夏初已經開口道:“沒想到大表姐也在,先前妹妹竟倒是沒有發現,真真是失禮。”

那聲表姐夏挽秋實在喊不出口,干脆就住了嘴,站到夏初身側。

三妹妹在應對人際關系這方面,可比她強多了。

“不怪你們,是我來晚了。”吳卿蕓面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過,其實她路上走到一半才發現漏帶了帖子,未免被拒之門外,便回去娶了一趟,這才來晚了。

來了之后,她并未見到夏家姐妹,想到前世關于顧騰與洛王郡主的傳言,她便以為她們并沒有收到帖子,哪想到卻是連洛王郡主都不見人影。

她不好問是怎么回事,便跟著女孩子們玩了一會之后,便一個人坐到一邊去了。

誰想到,過了一會,洛王郡主竟是和夏家姐妹一同出現了!

她當時站的近,因此看得很清楚,三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哪里像是有半點芥蒂?

如果不是她們隱藏的太深,那就是洛王郡主對顧騰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情……

吳卿蕓的目光落在了夏初的身上。

她身量高挑,明明比她和夏挽秋還要小兩歲,卻已經和她們一般高,甚至還要高上一些,在一群女孩子當中很是惹眼。偏偏她骨架又細長,毫無粗粗笨笨之感,反而更顯得她精致玲瓏,配上那好看的眉目,真真如畫里走出的仕女一般!

吳卿蕓很不想承認,單論容貌,夏初與顧騰是那般相配!

上輩子的夏初……也是這樣的嗎?

吳卿蕓思來想去了許多日子,卻發現自己根本想不起來前世的夏初是個什么樣的女子了。只記得她小時候有些病弱,后來長大了身子也一直不好,嫁人之后沒幾年就去了,連個孩子都沒生下……雖然眼下瞧著并沒有什么問題,可若是還是和前世一樣,顧騰怎么辦?

顧家,能接受一個病病歪歪的女子做兒媳婦嗎?

“三表妹長得真快,我都有些認不出來了。”吳卿蕓看著夏初,眸光閃了閃,道:“我記得你小時候身子有些弱,現在可是好全了?若是……我倒是知道幾個偏方,對胎里帶的弱癥最是有效的……”

吳卿蕓給的方子,她敢用嗎?

夏初勾起一抹淡笑,正要回話,卻聽身邊夏挽秋已經上前一步,有些緊繃的說道:“多謝表姐關心,三妹妹她身子早就好了,如今比小牛犢還要壯實呢!”

夏初差點就笑出聲來,比小牛犢還壯實,雖然說得是真話,但用來形容姑娘家真的好嗎?

不過她知道夏挽秋是好意,并沒有不快,而是附和著點了點頭:“是呀,多謝表姐關心,我已經大好了。”

夏挽秋的聲音下意識的有些大,引了附近的幾個姑娘看了過來。

察覺到旁人的注視,吳卿蕓納悶的看了夏挽秋一眼,什么時候,夏家那個悶不吭聲的悶葫蘆,竟變得這樣有膽量了?她連忙笑道:“原是如此,倒是我多管閑事了。”

夏挽秋心里冷哼一聲,抱定了女主不懷好意……女主恨夏家恨的那樣深,又怎么會對他們家的人‘好心’呢?雖說如今這個世界早已同小說中不同了,可她對女主也是半點不敢掉以輕心的!

面上強笑道:“表姐就是多心了,我并不是那個意思。”

吳卿蕓越看越覺得夏挽秋有些不對勁,前世的她,可是在人前半個字都不敢多說的……早就被吳氏養廢了!

她重生之后,被夏雪身上發生的一系列變化驚的有些迷糊,根本沒有注意過她身邊的人。如今想來,似乎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不一樣了!

且不說夏挽秋夏初這堂姐妹二人,便是夏家上下,就沒有一處同前世相似!

她那個急功近利的姑父,沉穩的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胡攪蠻纏的夏老夫人,居然成了京城貴圈當中令人交口稱頌的賢德典范!

在她重生回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難道說,還有別人也重生了嗎?

想到這種可能的時候,吳卿蕓就有些渾身發冷,既然她能發現不同,那個在她之前‘重生’而來的人,是否也發現了她不一樣的地方?

如果那個人就在夏家……她竟然還去了夏家那么多次!

關于重生這件事,吳卿蕓一直都諱莫如深。便是疼愛她得母親,她也半個字都不曾透露,便是有心提醒家人,也是推說夢中夢到的,由他們自己去驗證……數次之后,家人才漸漸對她深信不疑起來。

不過因為退親的事情,那份信任又再次打了折扣,尤其是選秀之后,她落選歸家,家門前門庭冷落,就連父親,已經好些日子沒給她好臉色看了!前些日子,父親甚至想將她定給一個寒門子弟,若非她將自己和二皇子碰過幾次面的消息露給父親,只怕就真的就晚了!

而這些她都有所預料,畢竟她想走得那條路,本就艱難……

只如今,她細思極恐,若是早就有人先她一步知道所有的事情,那她以為捏在手中的那些先知……真的還是優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