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穿書守則

187 夏初管家

187夏初管家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冬雪傲梅書名:

顧騰三日后便依舊回了西山大營,只是這一回,他反省過自己的言行之后,愈發恭謙了。

大將軍不喜歡他的做派是一回事,但他也不是非要改,只是該謹慎的時候,更小心一些罷了。

因著國喪,夏初十五歲的生日終究沒能好好過,不過溫氏憐惜兒媳婦年幼,還是在家里好好的辦了一桌素宴席面,也沒請什么人,不過是讓人接了鄭氏同鄭瑜過來坐席。

小魚兒許久沒有見姐姐了,卻也沒同她生分,笑的歡暢至極,姐姐姐姐的叫個不停。

溫氏本就喜愛女孩兒,見她這般活潑可愛更是愛得不行,真真恨不得是自個兒閨女。

不過已經娶了人家一個閨女了,沒有還認另一個當女兒的道理,只得按捺下來。

那日顧騰并未從西山大營回來,卻并不是忘記了,還特意讓人送了禮物回來,是一只翠綠得像是水汪一般的碧水鐲子——他并不清楚夏初的喜好,卻隱約記得她手上總是帶著各式各樣不同款式的玉鐲,襯得她雪白的手腕煞是好看,便特意尋了一個給她。

瞧著不經意,卻是他親自尋摸了許久,早就預備好了送給小媳婦的生日禮物。

夏初十分感動的收下了。

不是特別在意的人,是不會從她平日的穿戴中發現她的偏好的。夏初的首飾很多,平日穿戴起來也都是搭配好的,很少有人發現她更偏好翡翠玉飾。

大概除了管著她衣服首飾的桃兒能猜到幾分,便是鄭氏,都不是很清楚。

她從不將自己的喜好線路在人前。

難為他一個男子,竟是這樣有心。

因著小魚兒不舍得姐姐,夏初便留她在定國將軍府住了幾日,鄭氏本來覺得不好,畢竟女兒和女婿新婚燕爾,小魚兒這留下了豈不是打擾人家?雖說是國喪,不能做些太親近的事兒,但兩個人獨處總能更好的培養感情不是……還是溫氏直言,她才知道原來女婿經常不在家,這才點頭應了下來。

顧老夫人和溫氏都非常喜歡活潑可愛的小魚兒,小魚兒也不怕生,每次都笑的甜美。七八歲正是女孩兒開始懂事的年紀,倒比剛剛回京的時候沒那么嬌慣了,規矩上面也不錯。

住了三日,鄭氏便來接她。顧老夫人還很不舍得,拉著她的小手讓她常來玩。不是不想留她長住,只是到底不方便,便是鄭氏都覺得家里冷清的很。

轉眼,便到了年底。

“世子妃,莊子上的收成已經入了倉,租戶們的租子也交了上來,今年晚景好,比往年添了一成呢!”莊頭媳婦恭敬的站在夏初面前,道。

夏初略翻了翻,心里頭已是有了成算:“明年還是一樣,春里播種的稻種可準備好了?”

“備是備好了,”莊頭媳婦聽了,有些猶豫道:“只是咱們不種菜嗎?”

因著國喪,蔬菜的價格翻了許多倍,便是到了明年,價格也不會下降多少,外頭有許多莊子上已經準備改種了。原本以為他們家也是一樣,不料卻還是一樣?

“民以食為天,種糧即可。”夏初點點頭,淡聲說道。蔬菜抬價是必然,但糧食也不會降價,他們家又不缺這幾個錢,何必瞎忙活?再說,讓種慣了糧食的老農去種蔬菜,也未必侍弄的好,何必冒風險?不過她自是不會同底下人解釋的,只吩咐下去,他們也不敢陰奉陽違。

莊頭媳婦果然不敢再多說,主子怎么安排,莊子上怎么做就是,總不會短了他們的銀錢。

況且這位世子妃看著年輕,做事卻十分老道,她雖是頭一回見這位新主子,心里卻沒來由的十分的敬重,根本生不出半點的輕視之心來。

夏初讓人送了莊頭媳婦出去,便帶著賬簿去了溫氏屋里。

溫氏已經緩過來了,夏初本想將賬簿之類的都交還,但溫氏卻沒要,還讓她管著。夏初并不是好攬權之人,見狀雖然不曾推卻,卻每每都要向溫氏稟告一聲。

溫氏對此有些五味陳雜,換作她年輕那會,得了婆母看重,必然心心念念要做出一番成績來,哪里會像夏初這般淡然以對?她不只是該高興夏初老成持重,還是該為她這‘無欲無求’的態度嘆息,簡直真不像個孩子。

尋常十五六歲的姑娘家,即便嫁了人,又哪里坐得住呢?雖說不能請宴,但總有一二知交姐妹相互來往,出門走動,要不然就上街逛逛布店金鋪,采買衣服首飾。哪個似她這般,****守在深閨里,半點挪動的意思都沒有,倒好似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一般!

——溫氏并不知道,她無意中竟猜中了事實。

溫氏接過賬簿也不過是粗略的看兩眼就放下了,自前段時間夏初管家之后,她便發現家中各處忽然變得井井有條起來——倒不是說原先是如何的忙亂,而是他們都很有些懶性子,若是主子不發話,便不知道該做什么。這萬一出了什么事兒家里頭沒人,可不就是跟一盤散沙似的?而夏初卻定下了許多規章制度,一條條羅列的極為清楚,便是發生什么事之后,大家伙也曉得該做什么,而不是慌慌張張的四處詢問。

這樣子不僅下人們省卻了瞎跑的時間,主子們也輕省得多。

溫氏不由有些贊嘆,怪不得夏家總是那般的僅僅有條!她原以為是因為夏家人口少,家中仆役也不多的緣故,如今看來,卻是管事的方法不同。

她卻不知,洛子謙用的是前世大將軍府的獎懲政策,而夏初,則是延續了上輩子在宮中的管事經驗而已——畢竟偌大一個皇宮,里頭太監宮女無數,可比這將軍府復雜多了!

她將宮中的規章調整過后直接下放來用,自是輕而易舉!

這些都是前人的智慧,并非她自己的想法,但學來的本事為什么不用呢?只要不觸及底線,誰也管不著她怎么整頓將軍府的內務不是?

“都說了,這些你自己看著做就是了,不必特意來讓我過目。”溫氏拉著夏初的手,細細的打量著她的臉,覺得似乎并沒有瘦多少,頓時滿意的點點頭:“就當讓娘好好歇歇吧!”

“母親別忙著歇,兒媳許多事兒還鬧不明白,不敢自專,還得母親給我出主意才是。”夏初笑了笑,在溫氏身側坐下:“莊子上仍是讓他們種糧,只是我看莊頭媳婦的樣子,他們似乎是想種菜,雖是回了他們,到底還是想問一問母親的意思。”

“種糧就好,咱家不缺那幾個銀子。”溫氏搖搖頭,說辭倒是同夏初差不多。說罷也不再提此事,而是皺起了眉頭道:“你父親一去數月,竟是一封家書也無,真真叫人掛心。”

夏初自然不會以為她口中的‘父親’說的是夏慶,情知這是溫氏擔心顧將軍了,心下不由感慨這夫妻二人感情真好,口中則道:“北疆地處艱險,通信原就不易,公爹這次出行,又是身負皇命,只怕一時半刻也輕易脫不得身,抽不出空也是有的。母親且放寬了心,公爹乃是沙場老將,定然能凱旋而歸,平安回來的。”

道理都是知道的,溫氏也只能勉強點頭,可心里卻仍是止不住的擔憂。

顧老夫人何嘗不是如此呢?

兒行千里母擔憂,何況這又是去帶兵打仗的,一個不好沒準兒就落個馬革裹尸還……只是老夫人終究是經歷了幾代人的來來去去,要比溫氏更沉得住氣些。

待得顧將軍的家信送至,這婆媳二人竟是齊齊松了一口氣,又馬上關心起他何時返程。

此乃后話,暫且不提。

夏初見溫氏一顆心都掛在了顧將軍身上,也知曉她此時是真的沒有心情打理這些俗務,之后果然便不再拿這些去攪擾她清凈。

臘月初八宮里賞了粥下來,夏家三位女眷謝了恩便一人一勺分了吃,又留了一小碗送去給在西山大營當值未歸的顧騰,余下的散給下人們沾福。

因著羅郭兩家對豆油的贊不絕口,夏初靈機一動,與夏挽秋商量過后,備了許多壇子作為節禮的一部分——豆油遲早會被世人所知,只是這會不好用來買賣,作為禮品之一就沒什么問題了,這也解決了今年不好送三牲做禮的麻煩,且這又是新鮮物什,又是家家戶戶用得著的,實用又極為體面。

小年夜過后,家家戶戶的門前便換上了新的門聯,掛上了紅燈籠,這傳統節日的習俗,卻是與守孝并不沖突,總不能到了大年夜還是一副冷清模樣,便是皇帝也不會這般要求他的子民。

西山大營里頭也放了假,直至年初五才回營。

顧騰才著家便接到許多帖子,初時還有些奇怪,問了才曉得,原是那些人家特意來打聽豆油之事的,頓時哭笑不得,只得一一回復了,說是偶得之物,并不常見。

“你呀,竟也有考慮不周的時候。”晚上進了房里,顧騰說起這事還嘖嘖嘆息。

“數量雖少,卻也不是沒有,二姐姐自家用不完,總要送些出去的。”夏初狡黠一笑,黃豆再貴,于她們這樣的人家來說,卻并不值什么。夏挽秋為了研究如何能盡量的從豆渣中出油,已是折騰了許多豆油出來,雖說不容易壞,但不僅占地方,放久了也不好。畢竟如今可沒有夏挽秋所說的那些密封技術,豆油經放,但也是會壞的!

“就這么白送?”顧騰有些驚訝,先前羅郭兩家想要,還是收羅了黃豆去換的,如今怎么反倒好說話了?

夏初看了他一眼,道:“今時不同往日,再說,人家收了禮,哪里好意思不還禮呢?”

顧騰恍然。

也是,既然是作為禮品送出去,自然就不是單純的買賣贈送了。

“怎么不早些同我說?我這幾日可是拒了好幾家人家的問詢,這可怎么好?”

“不妨事的,他們只要想要,還是會來打聽的。其實你那般說了也好,物以稀為貴,還能替它提一提身價,說不得,二姐姐還要為這事謝你呢!”夏初笑道:“跑了一天,還不坐下來歇歇?我也是沒想到,他們竟是會求到你頭上來了,還以為會問母親或是祖母呢!”

顧騰頓時哈哈一笑,才道:“有些事兒,自然是男人之間更好說話些。”

說的也是,男人總不如女人家細致,覺得不是什么大事,隨口應下也是常有的事兒。

幸虧顧騰早從夏初口中聽過豆油的事兒,是以這才沒有答應下來,而是一一拒絕了去。

夏初亦是莞爾,明眸微彎,瘦削卻有肉的臉頰上漩起兩個小小的梨渦,瞧著十分可愛。

看著她的笑顏,顧騰心下便是一動,小兄弟便有些蠢蠢欲動起來,頓時面色微變,有些尷尬的彎了身子,急匆匆的道:“我先去洗漱。”便轉身走出門外。

夏初微怔,也不知道他這突然是怎么了,倒像是奪路而逃一般。

看他腰有些彎……莫非是腹痛要出恭?

夏初卻是想不到顧騰的苦楚,他本就不是那種沒有開葷的毛頭小兒,早在十五歲時便時常做那事之夢,害臊不至于,只是生理上卻只能忍著。

好在他定力還不錯,并沒有被那等有小心思的丫鬟成功爬床。

顧騰原也是不介意這些的,只是前世聽軍中的老人說過,太早泄了元陽不利于練功,還是等到加冠之后為好……他這輩子可是打算做個頂尖武將的,自然很是在意,就此留心上了。

可以說,為了守住這重來一次的童子之身,顧騰可謂是付出了極大的艱辛。

而這種艱辛,只有男子能懂。

好不容易熬到了二十歲,小媳婦也進了門,他總算又能吃上肉了,這才幸福了沒幾個月,又要開始吃素,他忍得,小兄弟卻是老實的很!

不過是看她一笑,竟難以自控!

顧騰出了門,便是一臉囧色。

說來倒也奇怪,平常也不是沒有女子沖他笑過,他也從未這般過。偏偏小媳婦眼底還沒有半分曖昧誘惑,不過是平平常常的笑笑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