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華歸

第51章 夫人謀劃

可是想了想,他又道:“可這女嬰到底是孟府的嫡姐,是二夫人的親生骨肉,如果我們真按照梁媽媽說的,處置了她,也萬一哪天夫人后悔了,找我們要人怎么辦?”

“這這……那我們該怎么辦是好?”

剎時間,劉媽媽一臉緊張無措,不知該怎么辦是好。

王有財又仔細的想了想,然后提議道:

“要不這樣,反正我們要去的林家村莊子那么遠,有沒有處置嫡姐也沒人知道。不如,我們把先嫡姐以咱們女兒的身份在身邊養著,如果哪天二夫人真的后悔了,我們再把她送回去,到那時說不定還是一件個大功勞呢。”

劉媽媽那時候還年輕,膽子還沒那么大,又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自然下不了那么狠的心,再加上利益至上。

她聽了自家男人的話,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便點頭應道:“好,就依你說的,先以咱們女兒的名義養著。”

于是“王清”就成了他們的女兒,起了這個名字后,被帶到了莊子上生活,還把她當成正經的千金姐般嬌養著,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并且在沒人的時候,這對夫妻倆還稱“王清”為“三姐”。

因為府里的大夫人在前頭生了兩位姐,“王清”在府里排行第三。

只是,時間一久,王有財在莊子里的地位越來越穩,夫妻倆的野心也變的越來越大了。

五年過去,他們發現主人那邊還是沒有一丁點兒后悔的跡像,便覺得這位姐回府是無望了。

可是這些年來,他們因為怕二夫人后悔,一直嬌養著三姐,還把那五百兩封口費給花了一大半,最后卻什么好處都沒撈著。

而且,錢已經花去了,現在才把人處置的話,只怕更加血本無歸。

于是,在“王清”五歲生日的第二天,他們對她的態度來了個1八0度的大轉變。

每天都逼著她干活。

只是,這么的人兒,再怎么干活又怎么夠賺回來那幾百兩銀子?

于是,從那時候開始,不甘心的他們開始虐待她,時不時的打罵“王清”,吃的喝的更是他們吃剩了的過餐的殘羹剩飯,以泄他們這么多年付出卻不得回報的怨憤。

時間一久,非打即罵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這一虐就是八年。

本來,那個被養的粉妝玉琢,活潑可愛的姑娘,如今變成木訥寡言,膽如鼠,瘦弱得風一吹就能倒的鄉下臭丫頭。

不過再怎么樣,這弱不禁風的豆芽菜似的丫頭,已經由什么都不懂的女嬰長成了少女。

這么多年,王有財已經再沒那個耐心繼續等下去,他的心里已經有了決斷。

他率先打破了沉默,說道:“今年回京匯報帳目的時候,如果二夫人那里還是沒想把她找回去的意思,我就捏著這個把柄,讓她把我們一家人的賣身楔要回來。”

“明年咱們的福哥兒就要參加恩科考試了,如果沒有一個清白的身份,他還怎么參加科考?”

“啊!”劉媽媽聽了他這話大吃一驚,激動的高叫了一聲。

反應過來后往門外看了看,確定沒人了才趕緊的壓低聲音,問:“可這么做行的通嗎?”

拿著主人的把柄去要挾主人,這可不是件事啊!

一個弄不好,別說什么自由身了,估計連他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全沒了,說不定還會把他們打殘了,再被賣到別的地方去。

王有財自然知道劉媽媽擔心的是什么,不過他還是非常自信的對她說道:“你怕什么,當年的事二夫人把府里瞞的死死的,到現在他們都還不知道呢。”

“如果我們把二夫人當年的事泄露出去,你以為她那個位置還能坐的安穩?別說是她了,估計連二老爺都要被參一本。”

“啊?可這事明明是二夫人暗地里安排的,又關二老爺什么事?”

“這你就不懂了吧。”

王有財見她一臉霧水的看著自,心里很是得意,這說明自己比她有見地,于是他又裝作一副神高莫測的樣子,繼續說道:

“你想想,二老爺都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加官晉爵了,一直做著那個沒什么用的正四品太常寺少卿。除了祭祀和宮宴用得上他,平時官家哪里會想起他來?

“在他那個位置,想要實權,沒有;想要做的突出往上爬,很難。當年的事就算二夫人做的,可夫妻本就是一體的,一榮具榮,一損具損。

御史們又不知道二老爺知不知內情,到時直接參他一本,說他治家不嚴奉圣鬼神,連親生女兒都下狠手,到時說不定連罷官都有可能。”

“你說,二夫人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譽和二老爺的官職,她敢不還我們的賣身楔?”

聽完他這番解釋,劉媽媽恍然大悟,“如此看來,這主意還真的不錯。”

可是想了想又覺的不妥,擺了擺手說道:“不妥,既然你都說了二夫人是個狠毒的人,我們這樣做惹惱了她,就算拿回了賣身楔,她會放過我們?我們可是捏著她秘密的人呢,到時候她只要使點錢,暗地里找人殺了我們怎么辦?”

“這一點你放心,我早就想好有所防范了的。”

王有財心有成竹的,把手搭在茶桌上不停的歡快的了起來。

“哦,怎么個防范法?”劉媽媽頓時好奇的看著他。

王有財笑瞇瞇的笑著劉媽媽一會,然后對她招了招。

見狀,劉媽媽看了看門外,見沒人過來,于是待探過半個身子靠近了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王有財也稍稍探了點身子,才用手半擋著嘴巴,在她的耳邊悄聲說道:

“這幾年我在鎮上認識了一個在衙門做戶簿官人,以我跟他的交情,再給他一二百兩銀子,讓他給咱們弄了一個清白人家的戶籍。”

“到時我們就拿著這個戶籍的路引上京,只要從夫人那里拿回賣身楔,回頭一把火燒了,我們再用新的身份假裝家道中落,去遠方投親的人往西北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