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細節第三百五十三章細節春夢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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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傅清寧她們知道京兆府還出了這么一檔子事情,已經是五六日后了。
剛開始的時候也只是知道京兆府那天早上鬧出不小的動靜,但具體是什么事兒,沒人太過留心去過問的。
這幾日外面都傳開了,她們上街的時候聽人說起來,才留心多打聽了下。
再后來,這案子似乎調查的很快。
因為還有霍懷章牽頭。
主要是許商君他們口中所說的吏部那位大人,霍懷章知道。
那是個極正直的人。
在吏部當差十幾年的時間,幾乎是從無差錯,勤勤勉勉,風雨無阻的到衙門里去當差點卯。
這樣的人,說出來本來就天生會讓人信上三分。
且這冒名頂替,把別人的功名給占用的事情,又哪里經得住調查呢?
只要開了卷宗檔案,一看便知。
那根本就不是許商君他們的名兒。
所有的資料都已經更換過了。
就是不曉得花了多少銀子才辦成的。
如此一來,這案子上達天聽,轟動朝野。
榮王府的案子才剛剛過去不久,就又鬧出這么一場河間府貪·污舞弊案,叫人人自危,心中很是不安的。
章太后的身體恰在此時爽利起來。
她便收回了昭王的監國之權。
處置起來這個案子,真是雷霆手腕。
反正也就只用了七八日,案子經京兆府初審,擬出案犯名單,交刑部去審查。
倒不是說京兆府與刑部分屬上下級關系。
而是查到這個地步之后,涉案的都是朝中官員,大小不一,身在要位的更有。
京兆府的職權范圍就已經管轄不到了,只能交給刑部。
還要派人到河間府去肅整河間府官場。
如此大張旗鼓的,又處置了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殺的殺,抓的抓。
而恰又在此案了結之后的第十日,那是三月初七,春暖花開,最好的時節。
欽天監上了奏表,稱天象有異。
紫微星黯淡無光,小星環肆,隱隱有沖破紫薇星光之象。
此星象主兇,多起波瀾,紫微星更迭,才有新氣象出現。
這幾乎就已經挑明了說了。
也鄭氏因為這本奏表,章太后終于下定決心要廢帝。
祭天告宗廟,又在宗廟跪拜一番,大抵無非是說她沒能把小皇帝教導好,弄得如今這樣,要廢帝另立,可為江山社稷,為祖宗的百年基業著想,也只能如此行事。
廢帝的事情,因為眾人早就已經心里有數,只是等著那一天到來而已。
所以真的等到這天的時候,似乎所有人也都默默接受了,再也沒有人反對,更沒有人會站出來替廢帝說上一個字。
天子被廢,亙古未有,章太后冒天下之大不韙而行此事,事前是已經把所有都考慮清楚了的。
改封穎王,遷往封地潁州。
穎王府的地址也是早就選好的。
實際上大家心知肚明。
遷去潁州,是另一種軟禁。
就連穎王自己都知道。
唯一的區別,只是他的活動范圍變大了而已。
在宮里的時候被軟禁在福寧殿,出不去,每天也見不著外面的人。
等到遷去潁州之后,整個王府里隨便他走動,不過想出門恐怕是不行了。
章太后不會放任他在外頭隨處去逛,只怕還要另外派了人去看守著,就算是在王府里,也不能亂說話,不能隨便去見外面的人,免得他不可難分,再生出別的心思來。
這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現如今新帝未立,他還有活命的機會。
等到新帝登基之后,又會是什么樣的情形,那又得兩說。
不過至少太后還在的時候,總歸是會護著穎王府的。
那說到底也是先帝的血脈骨肉。
然而等到太后撒手去后,穎王府的處境會變成什么樣子,似乎現在就能看得到前景了。
福寧殿·正殿
福寧正殿有多久沒有像是今天這樣子,殿門敞開的。
快兩年了。
從章太后重新垂簾聽政的那天起,穎王被禁足于此,這座宮殿就成了無人問津之地。
除了每天宮人們往來送飯菜吃食之外,穎王也見不到別的人了。
殿門大開,溫暖的陽光灑落進來,在青灰色的地磚上竟然灑落出一地金光粼粼來。
穎王早就穿戴打扮好了。
那些不屬于他的,也不該他份內的禮遇之物,一概都拿了去,身上的一事一物,都是親王待遇該有的。
章太后進門的時候,穎王端坐在左側第一把官帽椅上。
他見章太后來,到底是站起身來的。
其實他年紀真不大,還是個孩子呢。
章太后也是心硬。
否則幾乎兩年時間沒有見面,如今見了,也會想起他幼時在她身邊教養的那些歲月,總會有些動容。
可章太后只要一想到他做過的那些事情,就無論如何心軟不下來。
對他心軟了,當年戰死金明坡的將士們,那些英魂長埋在別國他鄉的人,誰又心疼過他們,可憐過他們呢?
章太后冷著臉,擺了擺手:“咱們母子兩個,這么一晃眼的工夫,也有快兩年的時間沒見過面兒。
明明就在宮里,卻連面都沒再見過。
今天一見你,又長高了些,確實是個大人了。”
穎王嗯了聲,面上也沒什么表情變化:“母后今日就送兒臣出宮嗎?”
“是。”
章太后斬釘截鐵的回答了他:“隨行護送你往潁州去的衛隊們已經挑選好,整裝待發,孤來送別你,這就動身往潁州去吧。
早日過去,早日安置下來。
王妃與你一道。
你們小夫妻兩個成婚快兩年,也沒有好好相處過,說起來這事兒也該怪孤。
不過以后好了。
等去了潁州,在王府里,王妃每日陪在你身邊,朝夕相對,都會好起來的。”
怎么可能會好起來。
鄭氏本來就不是他喜歡的類型,那也不是他最想要的發妻。
不過都不重要了。
現在連帝位都被廢了,他也沒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了。
至于心愛的女郎,委實是沒有必要再開口把人要到身邊。
跟著他去了潁州,不也只有吃苦受罪的份兒嗎?
既然是心愛之人,放開手,給她一個大好前程,這點兒胸襟,他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