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巴掌打在丫鬟臉上,扭頭趾高氣昂看向三嫂謝氏。
三夫人謝氏身子微微發抖。
回過神來,反倒嘲諷道,“四弟妹,沒想到你屋里的丫鬟,竟然各個都存了要取而代之的心思,可見四弟妹平日識人不清。”
“干脆借著今日的由頭,不如都攆出去,索性四弟日后接了丘夫人母女回來,你屋里想來也用不了這么多人來。”
四夫人薛氏原想嘲諷三嫂謝氏,誰知反倒是被將了一軍。
也顧不上什么體面,朝著三嫂謝氏就啐了一口,“你是個什么東西?也配同我說這些。”
三夫人謝氏其實同人爭吵的功底,也還是有些戰斗力的。
可薛氏按著市井潑婦哪一套做派來。
謝氏反倒有些招架不住。
葉景昭輕笑一聲,滿是疑惑望向四嬸。
一面行禮,一面好奇問道,“四嬸,我倒是有些好奇,若蘭姐真是四叔的女兒,那先前說四叔不能生育的大夫,莫不是誆騙了闔府上下?”
“這些年,四叔平白擔了這污名,且那庸醫竟敢在伯府內搗鬼,想來祖母定然是容不下這庸醫在京都行醫,少不得要好好拷問一番。”
唇角的笑意愈發深了。
四夫人薛氏卻是聽的身子顫栗。
氣的白了臉,咬著牙,再沒說出一句來。
抬腳匆匆回了四房。
這疑惑,方才在老夫人屋中之人,又怎會想不到?
若是一時想不起來,怕是不消片刻,也會聯想起來。
是啊,這些年,四嬸仗著四叔身子問題,在伯府內天不怕地不怕。
她在伯府橫行的勇氣,一來是仗著自己的陪嫁,二來就是四叔的身體。
如今若證實了丘夫人的女兒蘭姐,真真是四叔的孩子。
只怕當年為四叔看診的大夫又要被再次尋來。
再度卷入這場風波。
老夫人又怎會看不出來?
其實不用細查,只怕那大夫當年是被四夫人薛氏收買。
這些年,老夫人任由薛家拿捏。
如今若是證實此事,只怕是薛家少不得還要拿出更多的銀錢來。
才能為四夫人薛氏擺平了這場風波。
既然不是四老爺的問題,那問題就出在四夫人薛氏身上。
不能生養的人,怕就是四夫人薛氏自個兒。
這些年,四老爺平白為她背了這些年黑鍋,叫人非議看不起,時常抬不起頭來。
如今一朝出了這口惡氣。
只怕四房的天眼瞅著就要變了。
“四小姐,奴婢聽說,老夫人派出去打聽消息的回來了。”
紅棗從外頭推門而入,行了一禮,也不上前來。
先去爐子處將身上的寒氣驅散了。
這才上前回話。
葉景昭正在臨摹名家字跡,聽了這話,心中其實早已有了定論,淺淺應了一聲。
紅棗反倒是有些好奇,“四小姐就不好奇么?”
“這事兒,其實不用查,也十有八九是真的,你且吃杯熱茶祛祛寒。”
葉景昭擱下毛筆,指了指桌上的熱茶,吩咐道。
紅棗眸子清亮,“嘿嘿”笑著。
吃了一盞茶,還是將事情一股腦說了出來。
“丘夫人的女兒蘭姐果真是四老爺的,聽說老夫人還吩咐人去尋當年為四老爺看診的大夫來問話,誰知那大夫竟然連夜溜了。”
紅棗對那大夫,也是一臉鄙夷,“聽說醫館前一日還正常開著,夜里人就帶著金銀細軟逃了去。”
“老夫人吩咐人去尋了,還命婆子將四夫人看管了起來,不叫四夫人隨意走動呢。”
那大夫提前得了消息,溜走了。
這事兒能是誰做下的?
雖沒有證據,可除了四夫人薛氏,還能有誰?
四老爺這些年受的那些窩囊氣,如今可算是出了一口氣。
整個人看著也精神了許多。
走起路來,都是挺胸昂首,充滿著自信。
四夫人薛氏又被人看守起來,同外界徹底斷了聯系。
整日在屋內打砸鬧著。
眾人也只當看不見,聽不見。
老夫人吩咐人對老四媳婦衣食皆是照舊。
真逼急了薛家,她心中也有幾分顧忌。
這一日,老夫人一早吩咐人都過去說話。
難得丘夫人今日也出席了這次談話。
老夫人特意吩咐人在末尾給丘夫人母女添了坐椅。
“今日叫你們來,是宣布一件事情。”
老夫人聲音清亮,“蘭姐兒是老四的孩子,日后就是咱們家的小姐,過幾日,我就吩咐人,將丘姨娘同蘭姐兒寫入族譜里頭去。”
老夫人一開口,就是定了丘氏母女的地位。
丘姨娘慌忙起身,蘭姐兒也跟著母親一道兒跪在了地上。
“謝過老夫人。”
“謝過祖母、”
老夫人滿意點了點頭,可心中到底有些為老四可惜。
又吩咐道,“就同外頭說,丘姨娘母女這些年流落在外,如今好不容易尋了回來。”
只字不提丘姨娘另嫁之事。
老夫人到底在乎伯府名聲。
“是。”
眾人應下。
不過老夫人再次開口,望向老四,吩咐道,“老四,這些年,你屋里也沒個什么人,如今丘姨娘母女回來,可四房到底還是太冷清些。”
“我已吩咐袁嬤嬤給你物色了兩位合適的姨娘,過兩日,就同丘姨娘一并送到你院兒里去。”
老夫人想著,既然不是兒子身子的問題。
老四雖然年紀比不得年輕時,可四房開枝散葉如今也還來得及彌補。
四老爺正要推辭,能同丘姨娘再續前緣,他已是不敢再奢求旁的。
可才一張口,還沒說出一個字兒來。
就被老夫人一個冷眸瞪了過來。
四老爺惺惺住了口。
蘭姐兒比葉景昭的年歲還要大一些。
可老夫人不讓按著伯府姑娘的順序來,對外就稱呼蘭姐兒就行。
心中到底對丘姨娘母女還是有幾分介懷。
如今四房,只剩四夫人薛氏還不知此事。
老夫人只等薛老爺回府,好將薛家一家子請了來說明此事。
眾人各自告辭散去。
葉景妙特意來尋葉景昭說話,“四妹妹。”
“二姐姐。”
彼此二人互相行了禮。
葉景妙說起來意,“蘭妹妹如今回來了,我尋思著,給蘭妹妹也送份賀禮去,想看看四妹妹可有什么想法。”
一家子姊妹,若是只有她送,恐要生是非。
故而來尋四妹妹商議。
葉景昭想起蘭姐姐,那般性子怯懦,身子單薄的姑娘。
瞧著就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氣勢來。
“二姐姐可還去問過三姐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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