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章節,稍后換過來
薛老太妃講的道理,果郡王妃都能明白,只不過想起她可憐的女兒,心里實在是不平。
蒙家一介武將之家,還是沒有了兵權的,不過是憑借一個好女婿這才有了一時的風光,當初蒙也還是個不起眼小官的時候,他們家就用盡手段哄得圣上下旨賜婚,讓果郡王府不能拒絕,已經是很委屈自己女兒了,如今又鬧出這等丑事。
想到女兒將來還是要嫁入這樣一個沒規矩的人家家里受苦,果郡王妃這口氣實在是難以咽下。
瞬間她就想到了一個出氣的法子,既然這門親事不能取消,蒙家人也動不了,那么別人呢?
那個她女兒未來丈夫的煙花女子總不至于也有強硬的后臺吧?動一動,就當是給蒙家的警告也好啊,免得這蒙家人把果郡王妃當軟柿子捏。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薛老太妃看果郡王妃眼神閃爍,不時閃過一絲狠辣,突然就喝問起來。
果郡王妃正在盤算著用什么手段對付那個狐貍精,被薛老太妃那么一喝,不禁嚇了一跳,支吾道:“沒什么,我沒打什么主意。”
“你我幾十年婆媳,你心里想的什么,我會不知道?”果郡王妃輕嘆一聲,“心痛女兒就更要想怎樣才是對女兒好,不要想著稍微對不起你的女兒,就要讓對方怎么樣,損人不利己。”
“是,媳婦知道了。”果郡王妃嘴里怎么說,心里卻是明顯的不服氣的,就想著如何暗中行事,不然薛老太妃知道就成。
不就是一個卑賤的煙花女子,整治這樣的卑賤之人,她只要動動小手指頭,讓她連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果郡王妃的神色,薛老太妃就知道她聽不進去。便道:“你找人暗中看著那個煙花女子,不要讓人有機可乘,做了些什么再嫁禍于人,挑得兩府結仇。”
“老太妃。這……”果郡王妃明顯是不愿意了,她想要整治那個煙花女子都來不及,現在居然要照看于她,這怎么行
薛老太妃沉下臉來:“照我的話去做,若是不做。或者說敷衍了事,日后出了什么事,等你男人回來,你自己向他交代。”
“是,老太妃。”眼看著薛老太妃又要震怒,果郡王妃不敢在說什么,只能應下來。
薛老太妃根本不放心果郡王妃的行事,又暗中吩咐了辛媽媽幾句,讓辛媽媽留意些。
接著她就有些疲憊的捏捏眉心,真是累啊。年輕時多少大風大浪都沒有這段時間這樣累,看似平靜的府邸卻比什么時候都兇險。
她從年輕到現在,經歷了多少風浪,都能闖過來,也不是她智謀多高,也就是比旁人多感覺到了一分危險的氣息,開始就躲過了。
而這次,看似平靜的朝堂卻波濤涌動,有無形的手在撥弄,每當朝堂無事。朝局要穩定下來之后,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大事發生,看似無關緊要,毫無聯系。
只是她細細琢磨下來。千頭萬緒卻似乎都跟定王府聯系上。
這時間不會有那么多巧合,一定是有人刻意為之,說起來,她的確做錯了一點,臨老還想著多結一份善緣,照拂一下晚輩。種一個善果。
對方根本就不是善于之輩,她早就知道,不過想著聰明人會做聰明事,不說知恩圖報至少不會損人利己。
可是有一件事她忘記了,但凡聰明人,尤其是爬上高位的聰明人,自然是不滿足于現狀的,總會想著再往上走一走。
既然是要往上走,最快的捷徑莫過于踩著別人往上走,利用一切能夠利用之輩。
當初真不該由著果郡王妃胡鬧,慫恿著李氏想要跟蒙家結親,結果卻把自己套了進去,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想要撇清關系其實也很難了。
方才,有那么一瞬間,她真想要按果郡王妃說的,索性就把事情給鬧大了,若是能將這門親事鬧掉豈不是更好?
但她知道,這不可能,對方如此百般算計得來的親事,就算不成,也不會由著她們弄壞自己的名聲。
看看那些之前想要對付定王府的最后都什么下場,遠的就不提,近的來說,就洪道臺家,兒子被當街打死,本來輿論都偏向洪道臺,可到了最后,兇手硬是被判無罪。
聽說還是洪家自己承認的,兒子是頑疾突發而死,與人無尤。
這種話隨相信?就算洪家兒子真有什么病,也是被人打了才并非的,洪家開始那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是善男信女,口風改得如此之快,只怕這背后還有什么。
如今果郡王府跟洪家的情況其實差不多,都是先占著理,可是若是果郡王府占著理,就是蒙家有錯了,蒙家能看著別人敗壞自己的名聲而無動于衷?哪怕是為了自保,他們也會做什么。
所以必須阻止果郡王妃胡來,以果郡王妃那點手段,怎么夠人家斗?
而此時的蒙廣,就那么被逐出家門,一下子就懵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上哪里去,還是他的奶娘不忍心,偷偷拿了十多兩的私房錢給他,說讓他要么在外頭找家不起眼的小客棧住下,要么干脆租間小屋子住,等過兩日夫人氣消了就好了。
當時奶娘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好心好意勸說。
可是蒙廣心里明白,如今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過關的,母親的氣不會那么容易就消,就算母親氣消了,還有二姐姐呢?二姐姐跟他不是一個母親生,彼此也沒有什么感情,也不允許他跟月兒來往壞了蒙家名聲,進而連累到她自己的。
但是想起心愛額女子,蒙廣心里又是一陣不忍,只覺得怎么都不能辜負了美人情。
就這么著,他最終還是又去了碧波樓,不敢告訴水中月實情,只說自己有點事,近日可能沒空來看她了。
水中月自然不會懷疑,依依不舍了一番。
送走蒙廣。
水中月回到獨住的小院中。她這樣當紅的花魁,有自己獨住的小院落。
半晌之后,才看到她的丫鬟小夢一臉委屈的回來。
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問出了小夢的一肚子委屈,原來是跟隔壁另一個姐妹綺紅的丫鬟斗了幾句嘴。受了點委屈。
說起來,這水中月比綺紅晚進這碧波樓幾個月,之前的花魁早有隱退之意,樓里的花媽媽將綺紅視為新一任花魁接班人,有意的培養。很少讓她出來露面,為的就是一出場就能夠驚艷四方。
結果她來了之后,花媽媽覺得她更有潛力,更值得培養,一個樓里只能有一個花魁,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對此,她還頗為覺得對不起綺紅,但綺紅卻不以為意,都是輪流風塵的苦命女子,又在一個樓里。有緣成為姐妹,自然是要相互照應的。
什么花魁不花魁的,虛名而已,何必為了這點虛名相互為難?
為著這個,水中月頗為敬重綺紅,兩人感情自然深厚。
只是這綺紅身邊的丫鬟小平頗有些厲害,總是替她們家的姑娘打抱不平,有些牙尖嘴利,這綺紅常常為此覺得抱歉。
但小平年紀小,綺紅性子綿軟。也不好太過責怪一個忠心的丫鬟。
水中月也覺得小平不過小孩子,沒必要計較太多,就是她身邊的小夢經常跟小平斗爭,小丫頭也就是如此。
她和綺紅都沒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一笑置之。
現在看小夢的樣子,水中月不由得笑道:“小夢,你看,你都快要是大姑娘了,怎么還跟小平斗嘴,你們年齡差不多。也該做好姐妹才是。”
“小姐……”小夢跺著腳,埋怨道,“我跟小平才不是好姐妹呢。”
“怎么不是好姐妹,我跟綺紅是好姐妹,你們就更應該做好姐妹。”水中月摸了摸小夢的頭,溫柔一笑,“都是女子,就該好好相處,守望相助。”
“小姐……那個綺紅根本就沒有把小姐當姐妹看。”小夢忍不住說道。
“小夢,怎么這樣說呢?”水中月板起了臉,“這話就算在人后說說也很過分,若是讓人聽見就更不得了了,綺紅姐姐是在和氣不過的好人了,不許你這樣說。”
“小姐,我不是亂說的,你都不知道,小平說了些什么。”小夢顯然很是為水中月感到不平。
“小夢,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小平年紀比你小一歲,有口無心的,就算說錯了什么,也不要太過計較了。”水中月又是溫柔一笑,“都是姐妹,又是鄰居,更不要計較太多。”
“小姐,小平說你笨,說你傻呢。”小夢急得有跺了一次腳。
水中月一笑置之,“我還當什么呢,我不也經常說你傻丫頭就為了這樣一句話,就氣成這樣,多不值得,都說了小平有口無心的。“
“小平不是玩笑的,她說你跟蒙公子的事,說你傻,說你自己傻就算了,可千萬別害人害己。”小夢終于忍不住將小平說的話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這小平說,就算身處,也要潔身自好,她們雖淪落風塵,卻還是比別家的姑娘幸運,花媽媽并不刻薄,也不逼她們出賣自己,她們有選擇的。
既然能選擇,為何不選一個適合自己的?
偏偏妄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那樣的豪門公子,還說什么兩情相悅,那樣的公子是她們這樣的女子配得上的么?
蒙公子已然訂親了,對方是王府的金枝玉葉,蒙公子等于是有婦之夫。
這樣跟蒙公子兩情相悅,將人家的未婚妻置于何地?
燕城里有規矩的大戶人家都不會允許子弟未成親先納妾,更別說跟風塵女子有瓜葛。
若是讓果郡王府知道了此事,必然要上門來找麻煩,人家是堂堂王府,小小一個碧波樓如何能抵擋?
就算人家不找麻煩,這樣做也不厚道。
小夢聽了這些話,自然替自己家小姐不平,就跟小平爭執了幾句,說不過小平,加上這事也是瞞著花媽媽的,怕人聽見了麻煩,只能委委屈屈的回來了。
水中月聽了小夢的話,不由得呆住了。
這些話不像是小平一個小孩子能說出來的,只怕是她的主子綺紅說的。
難道在綺紅的眼中,她居然是如此一個不要臉之人么?
水中月心中委屈極了,她跟蒙公子是真心相愛的,雖說知道蒙公子已經有未婚妻了,但是她們這等身份的女子,難道還能指望清清白白做人媳婦不成?
多數也是做人妾侍的,綺紅自己就跟一個年輕的富商打得火熱,那富商別說妻子了,妾侍都好幾個,難道她這樣就不過分?
有心想要去問問綺紅,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問,從進碧波樓開始,這綺紅就一直像個大姐姐一樣照顧她,就為了小丫鬟間幾句斗嘴,就找綺紅質問,未免太大驚小怪了。
并且,若是誤會一場還好,若是綺紅真是那樣的意思,說破了,彼此臉上都不好看,日后更難相處,左右鄰居,有事姐妹,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真不好。
水中月告訴自己,就當只是小丫鬟亂說,但是不知道為何,小夢說的那些話時時在她腦中盤旋著。
加上這幾日,蒙廣也不能來見她,讓她不由得胡思亂想了幾分。
如此這般,過了幾日,她終于還是忍不住,借著到綺紅院子里串門之際,在將小平,小夢都打發出去,說是要跟綺紅單獨說些悄悄話,然后就慢慢聊起了個人對心目中良人的看法。
先是談綺紅自己的,她就問道:“姐姐,妹妹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問。”
綺紅一笑:“你我姐妹,有什么當不當的,有話盡管說。”
水中月這才道:“追求姐姐的世家公子,才子和氣多,姐姐為何就選中了賈公子?姐姐別誤會,我不是說賈公子不好,就是……就是他已經有多個妻妾了。”
綺紅絲毫不介意的道:“妹妹問的這個問題,其實樓里許多姐妹都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