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日子，不管是陶家長房還是二房，大家面上都多了幾分的喜色。

陶青瑤一家人來家里面拜年的時候，陶青碧望著瘦削沉默的陶青瑤，眼里掩飾不了的驚訝。

她尋了機會，悄悄問陶青瑤：“姐姐，姐夫待你可有心？”

陶青瑤聽陶青碧的話，愣了片刻，看見陶青碧眼里面關心的神情，她笑著說：“他對我還好。”

陶青碧不再說話了，只是笑著說：“姐姐，家里面這么多的兄弟，都到了能夠用得上的年紀，你可別太心疼他們，能用的時候，你只管出聲叫他們一聲。”

陶青瑤心里面感動，面上還是端著說：“嗯，你說的有道理。”

她回去和溫六娘感嘆道：“我原以為她不會搭理我，卻沒有想過她還是關心我的。我以前的確是做得太過了一些。我要是懂得珍惜和她相處的光陰，我們現在一定會非常的親近吧？”

溫六娘看著她：“你現在明白你瘦了多少，連對你有心結的堂妹，都認為你在夫家受了折磨。你以后要悠著一些。你要是有心來汾州城陪姑爺讀書，我和你爹去和你公公婆婆商量去。”

陶青瑤搖頭：“他才華是有的，但是運氣總是差了些許。我原本是想來汾州城陪他讀書，可是他自個都不知道他下一次能不能平順進考場，他勸我，等到這一次考過后，我們再考慮以后的事情。”

“瑤兒，姑爺這一次考過后，你勸姑爺考慮去省城官學讀書的事情吧。我聽你爹說，省城官學名師多，姑爺又是愿意用心讀書的人，或許中榜的機會也會大一些。”

陶青瑤沉默片刻，低聲道：“娘，一家人都盼著他有出息，但是家里的確供不起他去省城官學讀書。只盼著他這一次順利，再考慮旁的事情吧。”

溫六娘望著她：“你自個好好的想一想，寧愿辛苦這幾年，也不要耽誤了男人的前程大事。你們讀書上面實在需要用銀子，娘家里還有一些。”

“娘，我手里面還有嫁妝銀子。他自個的意思，這一次考過后，他想在長安縣官學里教幾年書。以后有銀子了，再繼續參加大考。”

陶青瑤面上難掩幾分失落神情，溫六娘眼里閃過失望的神情，但是還是笑著說：“姑爺有骨氣有志氣，緩幾年也是好事啊，姑爺心里面有把握的時候，也不用一次又一次把時間折騰在路上了。”

晚上的時候，溫六娘在陶作全的面前，心情有些低落道：“瑤兒這個孩子的運氣怎么不太好啊。”

“她的運氣已經不錯了。先頭定的親事，大家都說好。現在呢？我聽人說，那人在外讀書不成，又染上了賭癮。”

溫六娘聽陶作全的話，驚訝道：“這是真事嗎？他嫡母還是出手對付他了？他娶的不是官家娘子嗎？他岳家護不住他？”

“從他悔親的那一日開始，我對這人的品性，就不抱有希望。但是也沒有想過他這么快就墮落了，這人一旦染上了賭癮了，前程什么的也到頭了。

在外面不要說你方才說的話，他嫡母就是有心，他自個無心，這事也成不了的。”

溫六娘面上露出幾分喜色：“我們家女兒還是有幾分運氣。姑爺家的家境也許不太好，但是一家人齊心過日子，姑爺也是懂事的人，他考慮的周全，他是不可能一直讀下去的。”

陶作全暗自松了一口氣，大過年的日子，他實在不想面對溫六娘陰郁的臉色。

安二芷聽陶青碧說了，對陶青瑤近況的擔心后，她覺得女兒很是善良，但是也太過沖動了一些。幸好陶青瑤也不是完全不識好歹的人，她向溫六順表達了感動的意思

安二芷轉彎抹角的和陶青碧解釋，陶青瑤在夫家沒有受過虐待，她只是一個接一個的生孩子，男人又一直在外面讀書，她照顧孩子累瘦的。

陶青碧聽后驚訝道：”娘，你以前照顧我們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瘦？”

“有你祖母和伯母幫忙，我照顧你們不累。”

安二芷過后對陶作染說：“妞妞本性太過溫良了，外人看她的時候，覺得她有一些剛烈不懂得彎腰，實際上這個孩子太心軟了。

瑤兒待她一直不太好，她看到瑤兒過得不好，還是會心疼，還會勸她，可以請兄弟們出頭為她去夫家說話。”

陶作染笑著說：“她沒有經過什么大事情，心軟才是正常的。瑤兒有些不太好的行事，有長輩們在前面擋著，妞妞沒有吃過什么虧，她自然會對瑤兒心軟。

這樣挺好的，很容易遇良人得良緣。她這個年紀，表露得太過精明能干了，其實是不利于她以后的婚姻生活。”

安二芷望著陶作染有些緊張道：“妞妞爹，你可要在一旁多看著一些，妞妞的良人也不是那么好遇的。是有人上門打聽過消息，但是她家的孩子太不成氣了。”

陶作染頗有幾分慶幸道：“你想一想哥嫂為侄子們親事操的心，我們還好沒有生太多的孩子。”

“我以前是覺得別人一個接一個的生孩子，我又濁不能生，我自然想多生幾個孩子。但是自從梓兒有出息后，我就不這樣的想了。

我們這樣的家庭，供一個讀書人，還能夠挺得住。可是要同時供多個讀書人，我們一家人是扛不住的，畢竟這一輩子誰都活得不容易，大家總不能為我們這一房人的孩子們，付出又付出吧？

現在這樣多好啊，梓兒有出息了，他這一趟回來還帶回來了銀子。他和我說，以后不需要家里面出銀子供他讀書了，他在官學里拿到了獎學金。”

陶作染夫妻很快想起，過幾日，陶作染要回省城讀書的事情，這一次，陶惟程三兄弟堅決要送護送陶惟梓去省城。

陶作染原本的意思，他陪陶惟梓去省城，順帶在省城四處看一看，如果有可能的情況下，在省城看有沒有好的店鋪，租上來賣自家做的小家具。

陶作梁和陶作柱贊同陶作染的想法，只是嘆息家里能干人太少了，陶惟程兄弟都還不能獨當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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