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戲多嘴甜

第64章 味道有些不對(圈子貢獻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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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以驍叫了隱雷過來:“溫宴什么時候走的?”

隱雷答道:“小的從衙門里回來時,正好碰上溫姑娘離開,差不多是一個時辰前。”

霍以驍頷首。

隱雷想了想,又道:“好像是定安侯府有什么事兒,姑娘就趕緊回去了。那時候還沒有開始落雨,姑娘肯定不會淋雨,爺放心。”

霍以驍皺了皺眉。

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溫宴這么大一個人了,難道還不知道“下雨要打傘”嗎?

以前就撐著傘到習淵殿找夏太傅,總不能越活越回去了。

“季究招了沒有?”霍以驍問。

隱雷道:“那就是個軟骨頭。”

原本這案子,季究全推給淮山,說是底下人自作主張,他最多是個御下不嚴,勉強能脫身。

偏淮山被霍以驍刺激了,炸得離譜,把季究以前做過的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全抖了出來。

季究身上背的案子,兩只手都不夠數,其中亦有真鬧出人命的。

他哪怕一樁都不交代,也無法全身而退。

霍懷定一說要上刑,季究就怕了,哆哆嗦嗦、吞吞吐吐地,說了一些。

“所有案子理清后,再定罪處置,依小的看,死罪難逃。”

霍以驍哼了聲:“便宜他多活幾天。”

隱雷又道:“驍爺,差不多該用晚飯了,廚房里備了飯菜,小的去取來?”

霍以驍應了,等隱雷走到門邊,又被他叫住了。

“廚房里有湯圓嗎?”霍以驍問。

隱雷怔了怔:“晚上應該是沒有的吧……小的去街上找找?”

霍以驍催他去。

隱雷尋了三刻鐘,才尋到一家夜里賣湯圓的鋪子,匆匆送回來。

霍以驍咬了一口,勺子就放下了。

味道有些不對。

和記憶里,與夏太傅一道從小鍋子里舀著吃的滋味,截然不同。

明明是江南地界,怎的做這生意的人的手藝,還比不上一年獻一回孝心的溫宴。

那鋪子怕是遲早要倒。

定安侯府里。

溫鳶紅腫著雙眼,坐在安氏床前。

見溫宴進來,溫鳶趕緊抹了一把眼睛,沖她笑了笑。

溫宴輕聲道:“我聽說三叔母剛才醒了?”

溫鳶點了點頭,神情里透著幾分激動:“雖然就醒了一刻鐘,但我懸著的心落了大半了。

大夫說,腦袋上的傷就是這樣,外頭的傷好了,里面怎么樣,卻沒有人說得準。

只要能醒就是好事,怕就怕,一直睜不開眼。

剛剛母親醒來時,腦子并沒有糊涂,床前露面的人,她都能認出來。

想來,再養些時日,就能徹底好起來了。”

溫宴在溫鳶身邊坐下:“那可太好了。”

溫鳶握著溫宴的手,道:“姐姐得謝謝你。謝謝你把真兇抓住了,讓母親不用背上污名。”

“你不怪我就好,”溫宴道,“歸根結底,祖母和叔母受傷,全是因我而起。前回也是因著這事兒,珉哥兒才傷著的。”

溫鳶怔了怔,似是想到了什么,讓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怪你的,”溫鳶按住了溫宴的雙肩,又認真復述了一遍,“不怪你,這也不是你的錯。”

模樣出挑,只一眼就讓季究念念不忘,這是錯嗎?

不愿意與季究議親,這是錯嗎?

這些根本不是錯!

錯的,從頭到尾都是季家人。

溫鳶怎么可能因為這個,就去怪溫宴。

姐妹兩人正說話,溫鳶的丫鬟白羽從外頭進來,稟道:“姑奶奶,阮家來人了,正給老夫人問安。”

阮家,是溫鳶的婆家。

溫鳶皺眉:“來的是誰?”

白羽道:“老爺與大爺。”

溫鳶冷笑了一聲,與溫宴道:“老爺是指我公爹,大爺是我丈夫。”

人來了,不能避而不見,溫宴陪著溫鳶往長壽堂去。

半途中,曹氏與胡嬤嬤等著。

曹氏信任溫宴,自然不會刻意回避她,沖她笑了笑,就認真看向溫鳶:“鳶姐兒,衙門里審那季究,你父親、伯父都還沒有回來。你給伯母一個準話,阮家人過來,你是什么個意思?”

今兒就回呢,她就唱和;今兒不回明日回,她就和稀泥;要是打算三五天后才回去,那她就拿一拿喬。

不同的決定,有不同的應對。

溫鳶捏了捏指尖:“和離。”

“和離,知……”曹氏下意識地復述溫鳶的話,從嘴里走了一遍才突然轉過彎來,瞪大眼睛看著溫鳶,“和離?鳶姐兒,你想好了,這話不是隨便說說的啊。”

溫鳶道:“想好了的。”

曹氏的為難全寫在了臉上。

阮家確實不像話,事情剛出,就罵安氏殺婆母,說沒有休了溫鳶就已經給臉了。

也難怪溫鳶被氣得直接回了娘家。

曹氏當然不會拒絕溫鳶住下,一雙筷子的事兒,等案子破了,一家人還要去跟阮家好好討一番說法。

這都是她這個當伯母該做的、能做的。

可和離就不同了。

上頭有桂老夫人,有溫子覽與安氏,她就是個伯母,哪能拍著胸脯答應這事兒呢。

“鳶姐兒,和離是大事,你先跟你祖母、父親商量商量?”曹氏勸道。

溫鳶道:“我會和祖母、父親商量的,待我和離后,伯母別嫌棄我就好了。”

曹氏忙道:“這哪里的話……”

長壽堂中,桂老夫人看著眼前的兩人。

她不喜歡安氏,自然也沒有那么喜歡溫鳶,但畢竟是親孫女,能高嫁的斷斷不會低嫁。

可惜定安侯府看著門第高,實則強弩之末,高不成低不就的。

桂老夫人最終給溫鳶挑了阮家。

阮執任嘉興知府,以他的年紀也算年輕有為了,兒子阮孟騁前年中了秀才,過幾年應當能更進一步。

唯一的缺憾,是阮執的妻子阮陳氏不是個省油的燈。

不過,那是溫鳶要面對的問題,不是桂老夫人要面對的。

再說了,誰家沒有婆媳矛盾,再省油的燈遇上兒媳婦,該冒黑煙還是冒黑煙。

在桂老夫人看來,當時挑親時,她已然盡力了。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

她受傷躺床上的時候,阮陳氏竟然說“沒有休妻就已經給臉了”。

侯府倒了血霉,親家別說幫忙了,竟然是添亂。

早不來晚不來的,早上霍大人進府,下午季究上堂,阮家這時候冒頭了。

當她是傻了不成?

她之前是裝瘋賣傻,可不是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