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戲多嘴甜

第668章 劫

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思路客]

/最快更新!無廣告!

接下來幾日,京城里狀況不少。

長公主病倒的消息,太醫日日得上山看診,有說往來不方便、讓長公主回京養病的,被皇上一句“頭痛病不易挪動”給堵了。

柳仁灃還算合作,時不時交代些事情,還未吐出朱鈺名字,但他柳家要脫身,已經不可能了。

蜀地的消息傳入京中,一時間引了議論紛紛,很多官員都不知道,怎么忽然之間,蜀地上下都成了魚蝦蟹、一連串被提了起來。

而眼看著要空出來的缺,成了等缺之人眼里的香餑餑。

吏部衙門這幾天,前來露面的人多了起來。

尤其是那些因丁憂等原因暫理官場之人,這時候不來混個眼熟,什么時候來?

若是以前還有些根基的,還得拉著相識的官員說一會兒話,連絡感情。

周沛忙得焦頭爛額。

總不能把那些還想著好好做事、為朝廷為百姓也為自己的等缺人給趕出去吧。

朱桓和霍以驍亦不得空。

但凡能與周沛等人搭上話的,就想著請他們引見,給三殿下、四公子請了安。

朱桓和和氣氣了兩天,頗為無奈。

朱茂從隔壁衙門過來,見他們這里這么一個狀況,道:“辛苦你們兩人了,這樣,晚上我做東,去喝兩杯?”

霍以驍并不想去。

朱桓頭昏腦脹,更想拒絕,卻實在拗不過朱茂,勉強答應了。

霍以驍只好道:“四殿下那兒……”

“我去叫他,盡量叫他來,柳家涉案,四弟近來應當也十分煩心苦惱,不如一道喝幾杯,全當散散心,”朱茂說完,又與霍以驍道,“知道你想早些回府,地方就定金裕樓吧,離大豐街口就幾步路,不耽擱。”

下衙時候,朱茂來叫他們一塊走。

朱桓沒有見到朱鈺,問了聲。

朱茂嘆道:“我叫他了,他說今兒有事不去了,過兩天再與我們吃酒。”

幾人去了金裕樓,霍以驍讓隱雷回去傳了個口信。

主院里,擺了幾把杌子,上頭墊了大竹盤,溫宴正曬小魚干。

常寧宮里討來的那天,架不住黑檀兒嘴饞。

溫宴就向嬤嬤們學了方子,自己來搗鼓。

這幾天日頭好,仔細曬、仔細翻,眼看著日頭要西落了,溫宴與歲娘幾人正準備把魚干收起來。

邢媽媽過來,道:“驍爺與大殿下、三殿下在前頭金裕樓吃酒,四殿下推說夜里有事,得盯緊些。”

溫宴頷首,轉眸去看黑檀兒。

黑檀兒從樹上下來,叼起一根曬得香噴噴的魚干,躍上了高墻。

溫宴獨自用晚飯,剛動了幾筷子,邢媽媽急匆匆又趕過來了。

“可是有什么要緊事兒?”溫宴問。

邢媽媽的面容本就嚴肅,此時更是緊繃著:“有一伙人,把小公子劫了。”

溫宴倏地瞪大了眼睛。

“我們在東明縣安排了幾個人手,一直看著那宅子,清晨時唐云翳出門了,就分了幾個人跟上去,”邢媽媽語速很快,“沒想到,忽然來了一群人,趁著唐云翳不在,沖入宅子里綁了小公子。

留下來的那兩人跟上了劫匪與小公子,跟了半天,唐云翳追上來了。

劫匪有十來個人,唐云翳人手不夠,不能硬拼,一面調人,一面跟著,一直跟到了京郊。

我們的人也匯合了,他們只盯梢,不能插手,眼看著離京城越來越近,就趕緊來報了。

若劫匪的目的地是京城,我們前腳收到信,他們后腳也快到了。”

三批人,皆是快馬,日夜兼程不停歇,誰也沒有被甩開,卻也趕不到多前頭,他們的人能快劫匪一步入城,已經拼勁全力了。

溫宴思量著道:“難道四殿下悄悄做的,是劫持小公子?他想拿小公子和長公主談條件?這人真是,什么事兒胡來就做什么事兒!”

邢媽媽道:“只要進了京城,我們好幾個人手跟著,傳遞消息會比原先更快。四殿下若要用小公子做文章,就不會害他性命,就是不知道唐云翳何時準備出手了。”

溫宴道:“黑檀兒跟著四殿下,有什么狀況,它會隨機應變,前頭再探一探,看唐云翳是要上西山,還是依舊跟著劫匪。”

邢媽媽應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捱的。

尤其是,現在局勢未定,哪怕布置好了各個環節、關卡,也擔心會出意外狀況。

依著溫宴準備的戲本子,可沒有朱鈺劫人這一出,不得不說,朱鈺打亂了不少計劃。

可是,既來之則安之,趕緊推算之后的事兒,才最要緊。

夜色降臨,屋里點起了燈。

邢媽媽來報,說是唐云翳只派了一人上西山,自己帶著余下的人手,跟著劫匪進了京城,看他的樣子,京里應該還留了些沈家死士,準備趁著夜色,去救小公子出來。

溫宴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向外頭。

今夜有云,月光并不清亮,只顯得朦朧,映得外頭的樹影長廊都不甚清楚。

劫匪雖是不久前才進城,但朱鈺一早定下計劃,大抵算得到時間,不過這幾天而已。

朱鈺去見小公子,唐云翳即便不與他正面交鋒,等他離開再動手,那與看守之人,也是一場大戰。

這是京城,如此狀況下,斷不可能事后毫無風聲。

溫宴轉過頭來,輕聲與邢媽媽商量:“小公子的存在徹底露出來,眼下真不算是個好時機。”

他們還沒有弄清楚長公主在西域查的事情,若小公子出事,長公主算盤落空,那……

溫宴抿了抿唇,倒也不一定是壞事。

闖子跟著去了西域,他可能會有大收獲。

而事情變化,長公主情急之下,興許也會露出不少訊息來。

人嘛,不能著急,一急,全是破綻。

忽然間,夜風起了。

屋頂上的黑貓隱在黑夜之中,哪怕有人抬頭,都很難發現它的存在。

朱鈺坐在轎子里,在京中七彎八繞,最后進了一處不起眼的宅子。

黑檀兒站在墻上往里頭看,前后兩進院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聚集了十幾號人手,全是練過的,而宅子外頭,胡同的前后入口,都有人盯著這里,很快,黑檀兒在南口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又瘦又高,是唐云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