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她又嬌又蠻,震動京城!

142 不從與順毛

在玉門關,所有美好的人事物都可以稱之為俊。

功夫好可以夸功夫俊,廚藝好可以夸手藝俊,美人兒可以夸長得俊。

這群健壯剛毅的漢子整整齊齊往這一站那絕對是俊之又俊!

華平樂點頭,當歸和細辛等都是健朗俊俏的年輕人,平時被霍延之出色的長相壓著,看著不顯。

這般筆直地背手站在一處,看著直叫人賞心悅目又熱血沸騰。

霍延之聽著就皺起了眉,“他們算什么俊?本王才俊”。

“王爺您當然是我們全大蕭最俊的,所以才當上了我們姑爺啊!但他們也俊啊!”

一聲“姑爺”,一句“最俊的”,兩記直接又熱忱的馬屁直直拍到了霍延之心坎里,拍得他通體舒暢,神清氣爽。

霍延之瞧了阿弩一眼,只覺這黑丫頭前所未有的順眼,十分大方道,“你覺得俊?那你挑一個,給你做情郎”。

這——

就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眾親衛聽了均是嘴角微抽,王爺,您讓我們在這里聞臭挨熏也就算了,難道我們在您眼里竟只夠格給未來王妃的丫鬟做情郎嗎?

就不可以明媒正娶地做個夫郎嗎?

阿弩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高興一拍手,“真的?那太好了!

那王爺,我能不能順便也給阿戟挑一個?她今天沒來”。

阿戟?

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恐怕得挑一個比那胖丫頭壯的才行,免得那胖丫頭不滿意。

霍延之的目光看向一眾親衛,不知道他的親衛中有沒有這樣的?

華平樂咳了咳,“阿弩,不得無禮,王爺開玩笑呢,你也當真”。

霍延之想說他不是開玩笑,華平樂一個眼光掃過去,他乖乖閉上嘴。

阿弩十分失望地啊了一聲,可憐巴巴看向華平樂。

華平樂咳了咳,開口,“你嫁人了,就不能給我做大丫鬟了,每個月的月銀可就沒了,到時候沒銀子買瓜子可別后悔”。

阿弩啊了一聲,立即收回裝可憐的目光,從荷包摸出瓜子嗑了幾粒,這才稍稍覺得有了點安全感,“那我不要了”。

眾親衛,“……”

原來他們在阿弩姑娘眼中竟還不如幾粒瓜子!

站在最前面的當歸大是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還好黑丫頭好糊弄!

不然選中他了可怎么辦?

畢竟,不論從長相看,還是從武功看,還是從交情看,這野丫頭選中他,那都是板上釘釘的事!

那到時候他是從還是不從?

不從的話是不是就要叛逃?

叛逃的話,會不會被王爺逮回來直接送進阿弩的被窩?

真是想想就忍不住雙手捂胸啊!

幸好幸好!

華平樂的目光此時已經在人群中溜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前面的當歸和細辛臉上,恰恰看見了當歸劫后余生的夢幻表情,伸手指了指,“就他吧”。

當歸只覺華平樂那白生生的手指宛如利劍直刺自己心口,刺得他騰地跳了起來,喊道,“不從!我堅決不從!我才不要娶那個又潑又不講理的野丫頭!”

呵呵!

阿弩也蹦了起來,破口大罵,“誰要嫁給你這個小白臉了!我每個月都有一兩銀子的月銀,你有嗎!”

光說月銀的話,他還真沒有!

現在做丫鬟月錢都那么高的嗎?

霍延之冷笑,“不從的話,你就打一輩子光棍好了!”

當歸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賠著笑道,“二姑娘是說要我陪二姑娘過幾招?”

華平樂哼,當歸笑得更加諂媚,“二姑娘您聽我一句勸,我的功夫可是王爺所有親衛中最厲害的啊!

姑娘您和王爺打賭,就算不好意思挑最不厲害的,也不必挑最厲害的吧?”

她選當歸自然不可能是因為不好意思挑最不厲害,而是就要挑最不厲害的。

她向來記性好,霍延之的親衛,她雖然沒有個個打過交道,卻每個都認識,對他們的情況也算了解一些。

據她所知,自進京后,霍延之的一百個親衛幾乎每個都曾被他或九方鳳派出去執行這樣那樣的任務,只有當歸從來沒有接過任務。

比如這次深入廣州府射殺戚谷豐,霍延之就沒帶他。

他每天就是照顧金毛毛,偶爾跑跑腿,又或是到華府跑腿送信,怎么看怎么像個打雜的小廝,而不是什么親衛。

而且他平日吊兒郎當,從未見過他練功,甚至都從沒見過他和別人討論武功路數,能是最厲害的?

吹牛也不是這樣吹的吧?

霍延之開口,“話多!出列!”

當歸嘿嘿笑著出了列,“王爺先說好啊,打贏了有什么賞?”

霍延之冷哼,“你敢贏酒酒,還想要賞?”

當歸看了看華平樂,小心翼翼覷了覷霍延之的臉色,十分不確定地問道,“那輸了呢?”

“輸了就滾出親衛隊”。

他就知道!

王爺自從遇到華二姑娘后,越來越不講理了!

華平樂挑了除了箭術外最擅長的長鞭,當歸咧嘴笑道,“其實我比較擅長刀和槍,不過我自然不能占姑娘您的便宜,就也用鞭子好了”。

華平樂本來就是打的這個主意,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握鞭一拱手,“那就承讓了”。

當歸嘻嘻一笑,“二姑娘放心,我不會讓您的,畢竟我要輸了可是要滾出親衛隊的,那面子就丟大了”。

華平樂懶得與他多說,啪地一鞭子抽了過去。

當歸靈活避開,反手一抖,長鞭在他手中甩出一個繁復又美麗的鞭花來。

阿弩已經忘了剛才當歸罵她又野又不講理的仇了,大聲叫起了好。

霍延之冷哼,“嘩眾取寵”。

華平樂回頭朝霍延之粲然一笑,唔,果然還是她家福哥兒貼心,貼身大丫鬟什么的,可以直接扔出去嫁人了。

當歸嘻嘻一笑,橫手又是一抖,長鞭去勢洶洶直沖華平樂面門而去。

華平樂不敢輕忽,舉鞭相迎。

很快,她就發現當歸雖鞭子使得不如她純熟,臨戰應對卻遠遠不是她能比的。

如果此時他們不是比試,而是性命相拼,一百招外她就得見血!

她到底還是不如華二姑娘扎實,功夫是一刀一槍地練起來的。

而她,一直到現在,真正對敵的經驗只有和戚美人打的那幾場。

其他,不是李十五指點她,就是霍延之在指點她。

“二姑娘,可以不用再打了吧?”

華平樂不理,其實心中十分清楚,勝負已定,再打下去已經沒意義了。

“哎哎,王爺,先說好,我贏了二姑娘,這次去找解藥,總要帶上我了吧?”

去找解藥,霍延之也沒打算帶上當歸,可見他的功夫絕對是親衛中偏差的!

華平樂咬牙,反手一擰,從長鞭中抽出短鞭來,拿出當年讀書練字的狠勁來,完全不顧及自身安全,招招直逼當歸命脈。

當歸嚇得扔了鞭子滿場亂竄,嘿喲喲直喊,“姑娘姑娘!小的可不敢跟您拼命啊,您饒了小的吧!”

他腳下看似也沒怎么動,速度卻極快,華平樂一時根本追不上。

霍延之咳了咳,開口,“酒酒,回來”。

華平樂不理,霍延之緩步步入場內,伸手去扣她執鞭的右手。

華平樂眼見著他左手背于背后,右手來扣自己,知道自己這要是一下被他扣住了,更沒有跟去的借口了,反手一鞭子抽了過去。

短鞭只有三尺來長,她看準時機,算著這一鞭子就算沾不到他的衣袖,怎么也能逼得他退后,再也扣不住自己。

不想霍延之只輕輕甩了甩袖子,就硬生生逼得她的鞭子轉換了方向,他的手則輕易又輕巧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原來,她苦練到現在,竟是連他手下一個親衛都打不過,還輕易就被他扣住了脈門!

“酒酒,你于箭術一道最有天賦,下次若有伏擊的任務,我們一起去”。

華平樂渾身炸起的毛瞬間就順下去了,連忙確認,“你說話算話!”

霍延之看著她宛如灑進了漫天星辰般晶亮的眸子,聲音都不自覺放柔了,“好,說話算話,來,我和你說說你剛剛用招的失誤之處”。

華平樂一邊向霍延之討教,一邊讓人盯著。

得知蘇鯉回來了,就命搬了個高高的梯子,爬上了福廣王府和蘇府之間的圍墻。

在她爬上圍墻的瞬間,蘇府的樹木間有風拂動的聲音傳過,又歸于無聲。

想是蘇府的暗哨發現了她,卻又選擇了無視。

他們既然無視她,她便也就裝作沒發現他們,趴在圍墻上往下看。

她等了一會就看到蘇羨予和蘇鯉并肩進了府,等著他們繞過影壁,跳上了墻頭,熱情朝蘇鯉揮手,“阿鯉,這里這里!”

蘇鯉驚喜抬頭,叫了聲華二姑娘,又恍然想起來,忙道,“華二姑娘你快下來,那么高,危險”。

華平樂擺手,“沒事,你過來,我請你喝酒啊!”

霍延之只帶著二十二親衛殺入福廣腹地,射殺戚谷豐及其長子的消息已經在京城傳了開來。

蘇鯉又是興奮又是擔心,雖然叔父跟他說王爺的傷不要緊,但他還是想去看看。

聞言不由轉頭去看蘇羨予,蘇羨予抬頭看向華平樂,微笑開口,“不如姑娘你過來,我們正好有事要和姑娘說”。

蘇鯉跟著點頭,“對對,華姑娘你過來,我們有事和你說,很重要的事”。

華平樂瞇眼看了看他,忽地縱身一躍而下。

蘇鯉嚇得下意識伸手去接,華平樂輕巧一個跟頭,越過他穩穩落地,轉身將袖子湊到蘇鯉面前,“你聞聞,還臭不臭?”

蘇鯉,“……”

剛剛華平樂在圍墻上,他還不覺得,這一湊近——

姑姑,你這么臭自己聞不到嗎?為何還要讓我聞?

華平樂嘆氣,“還是臭對吧?我都不敢回家了!”

她話音剛落,就有犬吠聲在門外響起。

華平樂便放下了臭不臭的話題,笑道,“毛毛來了!”

不一會,當歸就牽著毛毛到了,笑嘻嘻行禮道,“姑娘,王爺吩咐了,姑娘務必隨身帶著阿金。

細辛和阿弩都在外頭候著,姑娘需要跑腿的,就喊一聲”。

華平樂許是聽慣了這樣的話,并不覺得有什么,只簡單嗯了一聲。

蘇鯉卻下意識看了蘇羨予一眼,蘇羨予心頭微哽,阿魚曾在這里吃了個大苦頭,霍延之這般防備他,情有可原——

當歸說完,留下金毛毛,笑嘻嘻朝幾人一揖手,退了出去。

“對了,阿鯉,你剛才說有什么事要和我說?”

蘇鯉示意八姑退后,蘇羨予身邊的兩個隨從便也跟著退下。

蘇鯉笑道,“說之前,姑娘你要先答應我,這幾天先保密,免得旁生枝節”。

華平樂更好奇了,“還要保密,是什么事?”

蘇鯉仔細將蘇羨予請命去福廣招撫叛軍的事說了,最后略矜持道,“叔父向皇上陳情,要帶著我一起去見見世面,皇上同意了”。

華平樂大驚,失聲喊道,“不行!”

阿鯉還小,又無武功傍身,叛軍亂軍之中又豈是輕易去得的?

蘇鯉臉上笑意加深,“華姑娘不必擔心,叔父既然敢帶我去,定然不會叫我有危險的”。

華平樂的目光下意識移到蘇羨予臉上,蘇羨予揖手,“姑娘放心,蘇某絕不會拿阿鯉的安危當兒戲”。

華平樂再一次感覺到霍延之堅持親自去找解藥的無力和無奈。

她護不住福哥兒,更護不住頂著他人姓氏的阿鯉!

蘇羨予見她神色不對,凝目看向蘇鯉。

蘇鯉試探去牽華平樂的袖子,見她沒反對,立即緊緊攥住,軟聲道,“不必擔心我。

八姑很厲害的,就算真的遇到危險,別的不說,扛著我逃命肯定行的。

叔父說此去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最多年底我就回來了,明年元宵我陪你看燈好不好?

到時候你不許偏心,只陪王爺,不陪我!”

華平樂看著他俊秀溫軟的眼,再一次從他身上看到了霍玠的影子。

她的兄長看著戲謔不羈,其實最是溫軟周全,最會勸慰體貼他人,一如此時的阿鯉。

“姑姑——姑娘!”

蘇鯉趕緊糾正過來,認真道,“姑娘真的不必為我擔心,我從小在福廣長大,到九歲上才來了京城,那里可算是我的故鄉,去了絕不至于有危險的”。

他這是在告訴他,福廣是蘇羨予經營近十年之地,絕不至于連一個他都保不住。

華平樂心下澀然,這世上的事就算萬無一失,總也有個萬一——

“不能不去嗎?”

蘇鯉余光瞥見蘇羨予要開口,深怕他因為華平樂擔心,毫無原則地改口說不帶他去了,忙趕在蘇羨予前頭道,“皇上旨意已下,自然不能更改。

再說我長大了,又豈能總是龜縮于叔父的羽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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