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她又嬌又蠻,震動京城!

186 當年真相(一)

史允眼看著她又端起茶杯,眼中jing光閃過,忙低下頭去。

華平樂卻又放下了茶杯,蹙眉道,“你那兩個隨從戳在這實在是礙眼,快打發走”。

史允知道華平樂武功好,根本不敢和她硬碰硬,就巴望著她能早點喝下茶水。

哪里會在這個時候違逆她的意思,忙示意兩個隨從退下。

華平樂便又端起了茶杯,笑道,“你就帶了他們倆?

史允啊,不是我說你,你又沒有我武功好,出城嘛,總是要多帶幾個人的”。

史允笑道,“我是出城來和師兄說說話,和姑娘跑跑馬,又不是來打架,帶兩個隨從足夠了”。

況且,他要瞞著師父,防著師父截胡獨霸,就不能帶太多人。

走漏了風聲,讓師父知道了他吃獨食,他定是要吃排頭的。

“足夠了啊——”

華平樂將茶杯湊到唇邊細細聞了聞,突然朝史允粲然笑了起來,招手示意他靠近。

她的笑容太過璀璨美好,史允早就將她當做了囊中物,根本不加提防,當即伸頭靠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華平樂突然伸出手,死死按住他的脖子。

另一只手猛地將茶杯中的液體全部灌入他口中,又在他背后狠狠一拍。

史允不由自主將茶水全部咽了下去,嗆得連連咳嗽,大聲喊起了來人。

然而,他那兩個本該在不遠處候命的隨從卻是一點聲息都無。

華平樂又反手摸出一顆藥丸,塞進他口中,原樣炮制,逼著他吞了下去,反手就刷刷給了他幾個耳光!

史允痛苦摳著喉嚨想將藥丸摳出來,卻哪里能夠,嘶聲喊道,“你給我吃了什么?”

華平樂輕笑,“從年掌印那高價買來的極樂丸,史公子喜不喜歡?”

極樂丸的名頭,大蕭無人不知。

史允嚇得三魂沒了兩魄,哪里還顧得上憐香惜玉,高聲罵道,“賤人!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怨,你要這樣害我!”

華平樂更不會跟他客氣,拔出匕首斬向他兀自還摳著喉嚨的右手。

鮮血一下噴灑了出來,濺了史允滿頭滿臉都是。

華平樂的刀太快,他一時竟沒感覺到疼痛,只下意識抬手去抹臉上眼中的血。

這一抬手,他就發現自己抬起的竟是一截光禿禿的手臂,他的手還留在嘴里,指尖兀自還動著。

同時,劇烈的疼痛傳來,史允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光禿禿的斷肢和塞在口中的殘手,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華平樂冷笑,就算沒有往霍家藏龍袍玉璽的仇,史允膽敢給她下藥,意圖不軌,她也不會輕饒了他。

這一刀,只是開胃小菜!

當歸看得眼皮直跳,王爺知道了他讓姑娘做這樣的事,能打死他!

“姑娘,接下來的事交給屬下,不要臟了您的手,屬下保證一定把姓史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您翻出來!”

華平樂將染血的匕首丟給他,論起刑訊逼問,當歸肯定比她做得更好。

她還要趕回京城,好避開嫌疑,沒必要在這里浪費時間。

華平樂出城后不久,霍延之就命備車出了福廣王府。

辛夷駕車,阿弩和阿戟一邊一個壓陣,偶爾霍延之會吩咐停下車,買些果子糖塊。

一半分給阿弩和阿戟,另一半,他會掀開車簾,親自接進車廂去。

辛夷、阿弩和阿戟,以及時不時送進去的糖果,讓所有人都堅信福廣王爺的未婚妻肯定在里面。

難道王爺還會帶著未婚妻的丫鬟車夫滿大街的買糖,然后自己吃么?

笑話!

馬車在京城繞了一圈,又回了福廣王府。

不多會,蘇鯉到了福廣王府側門,求見華平樂。

門房恭敬將他迎進了門。

兩刻鐘后,霍延之、華平樂和蘇鯉就一起出了福廣王府,直奔清風茶館。

不多久后,他們出現在了二樓的雅間,推開窗戶看向帽子胡同的車水馬龍。

偶爾有行人抬頭,就會露出或欣慰或艷羨的神色來,王爺和未來王妃真是登對又恩愛啊!

還有蘇小狀元,可真俊啊!

跟王爺和華二姑娘坐在一起,跟幅畫似的,還是那種大畫家畫的畫!

華平樂三人在清風茶館吃了茶點,又聽了半天說書,去杏花村用了午食才回了福廣王府。

當歸已經回來了,神色前所未有的認真肅重,身上隱隱的血腥味還未完全散去。

“王爺、姑娘、阿鯉小公子、軍師”。

待阿弩等人退下后,當歸便單膝跪下回稟道,“屬下已拷問出來了。

當初史允是得了史景遷的令,將龍袍等物帶進了霍府,幫助他成事的是蘇尚書的兩個仆從,管三和管四。

史允招認說他其實是史景遷的私生子,從小就跟著史景遷四處游走,只他也不知道蘇尚書的具體來歷。

只知道有一天,史景遷突然帶了蘇尚書回來,對他說,收了蘇尚書做徒弟,叫他喊師兄。

后來,史允師徒帶著蘇尚書來了京城投靠霍家,他得了史景遷的令要往霍府藏龍袍玉璽,心中害怕。

便去問史景遷,明明蘇尚書更得霍家上下的信任,管三管四也是他的仆從,為什么不直接叫蘇尚書去做,反而叫他去。

史景遷回了一句,你沒有蘇文采的命好,這種齷齪骯臟的事自然該你做。

除了這件事外,他在霍府并未做其他小動作,也不知道蘇尚書到底與當年霍家造反滅族一事有沒有關系”。

“管三管四——”

華平樂喃喃念著,這兩個名字她印象很深。

當初蘇羨予進霍府時,身邊唯二兩個仆從就是管三管四。

霍玠還問過那是不是他們的真名,蘇羨予的回答是,“據說,他們是父親送來保護我的。

也因此一直以長輩心腹自居,最喜管三管四,我就給他們改了名字”。

她那時候聽霍玠說了緣由,還曾偷偷笑蘇羨予看起來清冷板正,私下里卻也是個促狹的。

蘇鯉聽說了緣由,忙道,“叔父身邊沒有那兩個人,肯定是當初他們背叛了叔父,叔父知道后處理了他們!”

華平樂冷笑,“就算是這樣又如何?你別忘了,不管是史景遷、史允,還是管三管四,不是借了他的身份,又怎么進得了霍府?

就算整件事他毫不知情,也是他親自將禍根帶進了霍府!”

“可——”

華平樂見他這個時候兀自維護蘇羨予,一如當年恨不得將心掏給蘇羨予的霍玠,又是憤怒又是悲哀,厲聲打斷他,“不必再說,事實已然在此,你非要認賊作父,也由得你!”

蘇鯉啞然無語,霍延之安撫握住她的手,“據史允招認所看,現在不過兩種情況。

一是蘇羨予也參與其中,二是蘇羨予不知情,他父親遣去保護他的兩個家仆參與其中。

那時候,連表哥分明說蘇羨予是他師父的孩子。

如果是后一種情況,九方一族向來避世,是如何與霍家結下了仇怨,還使出了那種手段?”

華平樂冷笑,“所以,還是蘇羨予親自參與的可能性更大!”

霍延之看看華平樂,又看看蘇鯉,開口,“這個,還是等表哥來一起參詳參詳,當歸,還問出別的沒有?”

“另外,史允還交代了這些年他與史景遷的所作所為。

除了斂財外,他們師徒常強占良家女子,甚至為美色將人弄得家破人亡的也不在少數。

屬下已經問出了具體名冊,都記錄在此,請王爺和姑娘過目”。

霍延之接過翻了翻,又交給華平樂。

華平樂快速翻了一遍,冷笑著將名冊扔給蘇鯉,“好好看著,你那好叔父口口聲聲叫著師父和師弟的都是什么貨色!

他與他們為伍,又能是什么好東西!”

蘇鯉接住名單看了起來,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憤怒。

這師徒二人享譽大蕭,特別是史景遷,是比杜介白還要有名的大儒,私下底竟是如此齷齪不堪,說聲衣冠禽獸都是抬高了他們!

華平樂勉強壓著怒氣開口,“史允動了也就動了,不會有多少后患。

但史景遷是一部尚書,又深得皇帝信任重用,想動他就不容易了。

關鍵我們還想從他口中撬出一點東西來。

九方軍師,一會我們一起參詳參詳,看看能不能從名冊中選出恰當的人來。

先叫史景遷身敗名裂,逼他致仕,到時候再動他就容易多了”。

九方鳳點頭,想想開口道,“姑娘,九方一族,我亦有所耳聞。

與霍家結仇甚至用出那般慘烈的法子報仇的可能性不大。

年掌印當時說蘇尚書是他師傅的獨子,有沒有可能他師傅乃是位夫人?

蘇尚書的父親另有其人?”

華平樂一愣,隨即恍然,“是了,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只表哥的師父,他一說,我就下意識以為是男子,倒是一葉障目了,我馬上找機會再問”。

九方鳳點頭看向蘇鯉,“其實,二姑娘,要想探出蘇尚書的底細,最方便的是阿鯉小公子,不如姑娘請阿鯉小公子試一試?”

蘇鯉緩緩放下名冊,名冊中的內容太具沖擊性,激得柔軟多情的少年渾身都在不自覺地發抖,脫口道,“我覺得可以先查一查叔父和皇上是什么關系”。

九方鳳眼前一亮,捏著骨扇的手不自覺握緊,“噢,此話從何說起?”

蘇鯉話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可眼見著華平樂和霍延之、九方鳳都雙目灼灼地看著自己,只能硬著頭皮將自己參加春闈前,蘇羨予特意帶著他去給政和帝“瞧瞧”的事說了。

“我總覺得皇上對叔父說的話有些奇怪,語氣更奇怪。

后來,我從福廣回來,皇上便提了我做御前侍講,常召我去御書房伴駕”。

蘇鯉說到這頓了頓,“皇上對我的態度,也很奇怪,有些,有些慈和過度了”。

九方鳳猛地一擊掌,一雙狐貍眼異彩連連,“那不妨我們大膽地假設一下,蘇尚書那不肯認他,將他托付給霍家照顧的父親就是皇上!”

華平樂心頭一跳,如果是這樣,那就能說得通了!

父親明明提醒她和兄長提防蘇羨予,卻又將他接進霍府,全力培養,視若親子。

蘇羨予少時除了性子冷了點,幾近完美。

如果他真的是父親故友之子,父親絕不會是那個態度。

如果他是皇帝的私生子,那就說得通了。

九方鳳興奮地又一擊掌,“如果是這個前提,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皇上早就準備對霍家動手,正好借著私生子無人照顧的機會,將蘇尚書塞給了王爺的舅舅,霍大人。

霍大人定也是對蘇尚書的身份心知肚明,所以不得不接下了他,還得全力培養看顧他。

當初,霍大姑娘到了訂親年紀時,霍大公子和霍夫人、甚至霍太皇太后都有選蘇尚書的意向。

霍大人卻堅決不肯,就是因為深知蘇尚書的身份,不想將霍大姑娘許配給出身皇家,卻沒有身份玉牒的蘇尚書。

蘇尚書當年進了霍家,帶去的兩個仆從是皇上的人。

所以,不管蘇尚書有沒有參與,那兩個仆從都一定會配合史允藏匿龍袍玉璽。

這樣,霍家覆滅后,蘇尚書一點不受影響,平步青云也就有了解釋。

他是皇帝的私生子,又有文才有能耐,皇上自然會拉拔自己的兒子。

皇上對阿鯉小公子慈和親近,則多半是和世人一樣,以為阿鯉小公子是蘇尚書的私生子,也就是他的孫子。

而蘇尚書一直三緘其口,原因不過有三,一,當年他的確做了對不起霍家之事。

二,當年他年幼無知,被皇帝誘騙著做了對不起霍家之事。

三,他一概不知情,卻到底算是給霍家埋了禍根,又有著那樣的身世。

怕二姑娘和阿鯉小公子恨他,所以,索性不開口,讓你們一直不敢確認!”

“不可能不可能!叔父怎么可能會是皇上的私生子,不可能!”

蘇鯉喃喃念著,一把抓住華平樂的手,哀求看著她,“姑姑,你說!

叔父不可能會是皇上的私生子!不可能的對不對?”

華平樂雙眼血紅,神色去十分平靜,“阿鯉,當年,我大婚前一夜,蕭明時突然出現在我閨房外,帶來了葛雷。

我一打開窗戶,就被葛雷一刀斷頭。

其后,作為閨中手帕交陪著我出嫁的王妙兒親手剝下了我的皮,套在她的貼身侍女斑蘭身上。

斑蘭扮做我,當眾宣布我與連三表哥有染,當眾殺了你父親,氣得你祖父心疾發作。

霍家沒了頂梁柱,一下亂了套,只能任人宰割!”

請記住本書域名:ddyueshu。頂點小說手機版閱讀網址:.ddyue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