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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掉眼淚,只是一滴滴的掉淚,順著她冰冷的臉頰,一滴一滴滲入了枕頭里面,她這輩子,為娘哭過,為爹爹哭過,為大姐哭過,也是為他哭過。
她將玉佩放在自己的眼前,她只是想要知道,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娶了她,卻是要如此的對她?
她真的做錯什么事情嗎?
可是明明沒有,她什么也沒有做過。
她甚至都是想不出來,到底為什么會這樣的,為什么他會將她關于這樣的一個地方,還是她說曾今做錯了什么?可是為什么她卻是什么也是想不起。
她松開了手,手中的玉佩也是掉了下來,而她并沒有去撿,只是縮起了身子,就在這樣一個冰冷的夜里,不知道是醒,也不知道是睡,一直睜眼到了天亮。
“姑娘,你醒了沒有?”
白梅一見沈清辭睜開了雙眼,就知道她這是醒了。
沈清辭坐了起來,外面的冷氣也是直接讓她打了一下哆嗦,她回頭,就看到桌上的紅燭已經燃盡,而屋內的任何東西都是沒有變,還是一樣的紅,還是到處的紅,炭火盆里的火早就已經燒光,就連一點的溫度也都是沒有了。
“姑娘快些穿上衣服,”白梅將自己抱在懷里的衣服拿了出來,連忙披在了沈清辭的身上,她的手十分的冷,也都是冰冷的沒有任何的溫度,但是衣服上卻是帶著暖意。
沈清辭知道,她是用自己將這些衣服暖熱的,就像是上輩子一樣,最后在她身邊的,就只有她們姐妹二人,而白梅就是這樣,每日將她的衣服抱在懷里,由著自己的身體,將一件一件的衣服,染上自己的體溫之后,再是拿給了她。
就連她的鞋也是一樣。
她不明白,明明她那么壞,她對她們姐妹從來都是非打即罵,可是她對她卻始終不離不棄過的,哪怕當是她一無所有之時,她們還是留在她身邊,直到白梅死了,直到白竹也是死了,這世上就只是剩下了一個她。
那時已經是沒有人將她衣服暖在身上,也沒有會給她一杯熱水,她孤單活了六年的時間。
所以當她重新活過來這時,當一切沒有發生之時,她發誓要對他們好,絕對的不會讓他們再是被人糟踐,哪怕她為了他們受過了無數的天罰。
可是至今她仍是不后悔。
“姑娘,洗臉了。”
白竹端著熱水端了進來,沈清辭穿好自己的鞋子,她將手伸進了水里,水是熱著的。
白竹仍是沒有多少的表情,可是她微喘的呼吸中,或許可以知道這些水是怎么來的?
沈清辭垂下了眼睫,再是將自己的雙手放在了水里面,水果然是熱著的,也是讓她麻木的雙手漸暖了起來,就連她似乎都是被冰住的心,也是一點一點的暖了起來。
白竹再是拿過了一方棉帕。
“姑娘,擦一下臉吧。”
白竹將帕子放在了沈清辭的面前。
沈清辭接過了帕子,也是將自己的臉擦了干凈。
“姑娘,吃些東西吧,”白梅伸出雙手,手中還是拿著那幾塊碎了的點心,點心雖然是碎了,可是卻也只是少了一塊,而少了的那一塊也是沈清辭自己吃的。
沈沈清辭從里面拿過了一塊點心,再是放在自己的嘴邊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我們晚上離開這里。”
沈清辭再是想知道答案,也不會呆在這里,她可以受苦,她可以受罪,可是她卻是不能讓白竹白梅她們兩人再是因她,再是受到什么危險。
現在的這一切,同上一世有什么區別?
她不管什么原因,也不問什么原因,她只會離開。
不管那個白錦,還是齊遠,她都不會將自己的命,還有白竹白梅的命送給他。
“好……”白竹從桌上拿起了一顆棗吃了起來,這里沒有多少東西,桌上放著的那些東西,都是半生不熟的,吃了還怕拉肚子,不過這些紅棗花生,桂園之類的東西,到是可以吃。
無非就是這么一天,他們熬過去了,就算是有任何的理由,到時過來衛國公府找人吧。
她們的姑娘,不受這樣的罪,也不受這樣的委屈。
白梅也是抓起一個花園,坐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
其實她們都是在等著,等著侯府里的人過來解釋,哪怕一句都是可以,但是沒有。
時間從天不亮,到正午,到入夜,外面的風更是涼了,可是宛里卻仍是一個人也沒有過來過,甚至就連一口熱水,一口熱飯,都是沒有人送來。
白竹在箱子里面翻了半天,最后才是翻出了一件衣服,替沈清辭披好。
“姑娘,外面冷,披著吧。”
她心疼自家姑娘都是沒有血色的臉,心中也是將那個齊遠罵的無數次,可能就連齊家的祖宗八代都是罵過了。
而沈清辭站在門口中,她任著白竹替她加著衣服。她已經很久沒有動過了,只有一只手心里,仍是緊緊的纂著那一塊玉佩,玉佩割到了她的手,也似割破了她的心臟,而后鮮血淋淋。
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這是成的什么親?
蓋頭是她自己揭的。
鳳冠也是她自己拿下來的。
喜服也是她自己脫的。
老天似乎和她開了天大一個玩笑,可她卻是連哭都是哭不出來了。
“走吧,”她問白竹說道,離開這里,再是不舍,她也不會再一次將自己的關在另一個牢籠里面,一世一生不見天日,她仍是喜歡外面的那一方天地,如若終生仍是她一人,哪怕最后她還是不得善終,她仍是想死在外面,而非是這里。
“恩,”白竹點了一下頭,也是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劍,她的劍隨身而帶,劍身極軟,本就可以纏在腰間。
當她們走出來之時,結果一直鎖著的門,卻是開了。
沈清辭愣在了那里,她級緩的抬頭,卻是看到了那個本應該進來,卻是始終沒有露面的男人。
那個曾今對她笑著,為她尋來各種鬼談怪志,也是將玉佩送與她的男人,正站在那里。
他騙了她兩次。
他說過,我不會忘了你,我記著你的味道,你的聲音,你的長相。
他說,我心悅于你,我會一生對你好,我沒有妻妾,我只有你一人。
可是不管是哪一個他,她得到的都是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