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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之外,奚耀和花妖亦一雙眼睛從頭到尾都黏在了涼亭中清貴絕滟的女子身上,除了滿滿的驚艷外,更多的則是不敢置信。
“竟然是他!”花妖亦揉了揉眼睛,總覺的自己出現了幻覺,誰讓他上一刻才說要是那少年是女子就好了。
現在可好,絕滟的美少年真的變成了女子不說,還是一個身份尊貴至極的女人,花妖亦突然覺得自己有做神棍的潛質,說什么來什么……
奚耀不太相信的呢喃出聲:“不會我們見到的是皇后娘娘的孿生弟弟或者哥哥吧?……”
金無暇好不容易讓自己的眼珠子從那女子身上移開,雙手抬起不客氣的拍在了兩人后腦勺上。
“你們兩個就別白日做夢了,若這女子真是你們說的那個絕色,就趁早收回狗眼,別以為站得遠就引不起注意,要是被皇上看到,保證挖了你們的眼珠子!”
金無暇雖是個紈绔,可不是傻子,剛才因為站的遠,他一直肆無忌憚的打量亭子里的帝后,帝王親手服侍,這世間有誰享受過,更別說有能耐承受。
可偏偏那女子享受的心安理得,而且兩人之間的互動太過自然,那種刻入骨子里的情感,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他可是聽自家老子說過這皇帝會武功,而且武功非常高,這種人最為敏感,若是被發現他們幾人在窺視,那說不定小命就得交代在這里了。
被金無暇這么一提醒,奚耀和花妖亦雖然罵罵唧唧的低咒了幾句,卻也不露痕跡的收回了視線沒再往亭子里看。
若真是白癡也不會跟金無暇湊在一起了,兩人也只是太過震驚那人是個女子而已,被金無暇這么一說,心中其實是贊同的,畢竟他們都不是瞎子,既然視線一開始就在亭子里,自然該看的都看到了。
那份不容外人插足的感情,看來太后不過是開胃菜,真正的主菜還未上呢……
氣走了太后,季君月也沒啰嗦,飲了一口茶,看著四周舉足無措頗為尷尬的一群臣子臣女,開口就直奔主題。
“你們當中誰想入秦國后宮?直接站出來吧。”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在場的眾人一愣,大部分人神色一蒙,這可與她們想象的天差地別,怎么說也該讓眾人露個才藝挑剔兩句,或者阻止一二,可現在如此直接的詢問是怎么回事?……
個別人眉頭微蹙,抬眸望向了涼亭里的帝后,入目的畫面頓時就讓幾人驚愕的怔愣在了原地。
他們都看到了什么?!
一個帝王,一個掌控生殺大權的帝王,居然神態自若旁若無人的拿著把小刀緩緩的削著芒果!
幾人回神后,看了看守在涼亭外的幾個宮人以及兩個陌生的男子,那平靜的神色反倒顯得他們幾人大驚小怪了。
幾人凝著眉有些困惑,可也不至于震驚,但帝王接下來的舉動就徹底打破了幾人心中端著的平靜。
只見皇上將芒果削了皮之后居然拿過一個干凈的盤子,將芒果一分為二后,細致的將其切成小塊小塊的芒果丁……
幾人眼角頓時不受控制的抽了抽,突然覺得在這個美麗的帝王面前,他們這些男子女子都太過粗糙了些……
王舒白看向不遠處正好側頭朝自己看來的王舒淺,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
王舒淺見此幾不可見的點頭后,站在原地沒有動,倒是她旁邊站著的幾個女子相互對視了一眼,猶猶豫豫中,其中兩個走了出來。
竇梵翾看著四周陸陸續續走出來的女子,側頭對著身邊的皇甫懿低聲道:“懿兒你要出去嗎?”
皇甫懿看了看四周的景象,有些不確定的看向前方涼亭中驚為天人的帝后,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再看看。”
雖然她清楚自己的歸宿,可現在的情況太過詭異了些,她總覺得這個能夠讓帝王送出半壁江山的皇后不是那么簡單的人,如今如此直接的詢問,只怕不會是什么好事。
季君月看著各處走上人前的女子們,一個個嬌嫩嫩的猶如含苞待放的花朵,青澀又嬌嫩,正是讓人食指大動的妙齡。
狹長烏黑的鳳眸掃過后方人群,見該出來的還站在人群中,季君月唇角勾出一抹邪冷的笑意,也好,殺雞儆猴足夠了。
“一、二、五……八……三十五。”季君月慢悠悠的數著走出來的人數,數清楚后才回眸對著秦瀾雪輕笑:“看來想給阿雪暖床的人不少。”
秦瀾雪切芒果的動作不停,唇邊卻蕩漾起一抹溫柔靡麗的笑意,寵溺的看了季君月一眼:“白骨宮殿還缺很多基石。”
言下之意就是眼前這些還不夠。
季君月眉梢微挑,挑出一抹無奈又好笑的弧度,轉眸看向園子里的一群鮮嫩的小花們,好心的提醒道。
“九國盟會的事情不知道你們聽說了多少,不過本宮今天心情好,就給你們一些提示。”
說到這里,季君月含笑的唇角劃過一抹深意,視線一一掃過三十五朵小鮮花,目光所到之處,竟然讓這些女子心尖一顫,下意識的避其鋒芒。
因為那眼神,哪怕相隔一段距離,哪怕其實她們根本看不清楚皇后眼神里的情緒,仍舊感覺到一股子無形的壓迫之力壓得她們難以喘息。
“陛下曾當著九國的面說過,只要本宮和白骨,今日這賞菊宴的目的是什么,在場的怕是沒人不知,太后她老人家希望本宮為陛下納妃充實后宮,本宮也不好忤逆了她老人家的意思。”
那左一句老人家,右一句老人家,聽得在場的一眾人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只覺得太后先一步離開實在太正確了,要是她‘老人家’還在此地,只怕沒病也得被皇后氣出病來。
要知道,太后雖然是太后,可因為是先帝的第二任皇后,所以年紀并不算太大,不過三十有六,加上保養的特別好,整個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六七的模樣,連一絲皺紋都沒有。
被稱為老人家,那絕對不是尊稱,而是罵人!……
站出來的各加女子們聞言,雖然也覺得皇后對太后的尊稱太過刺耳,不過更多的是為了皇后話語里的意思而激動,這是要納她們入宮?
而沒有站出來的各家女子,這個時候反倒有些急了,她們本來是覺得皇后不懷好意,所以才打算觀望,畢竟皇上那么俊美如仙似妖,又有權有勢,誰若是不想入宮那就是傻子。
季君月看著眾人躍躍欲試暗自欣喜的模樣,眼底劃過一抹邪氣的殘忍,話音一轉道。
“今日,本宮自然是不會阻止你們入后宮,可君無戲言,陛下既然當著九國的面發了話,那么如今你們要入后宮,只能先變成白骨,現在,本宮將選擇權交給你們,是堅持己見,還是退回去,你們自己選。”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愣在了當場,有些不太明白皇后話語里的意思?
或者該說不是眾人不明白,而是不想去明白,更不敢去明白。
個別人神色微變,不敢置信的看向涼亭里的一對帝后,兩人一個旁若無人的喂食,一個怡然自得的吃著,就好似丟出如此驚雷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一時間,沒有站出來的人開始暗自慶幸自己選擇了觀望,同時又有些不相信皇后當真會將選擇入后宮的人全都弄死。
而那三十五名女子站在人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怎么辦。
季君月也不催促,就猶如她自己說的,充分給予了一眾人選擇的權利。
半響,有人動了,只見一名粉衣女子退入了人群中,緊接著有人爭相效仿的跟著退離了回去。
不一會兒,原地只剩下了十五名不見黃河心不死的人。
“敢問皇后娘娘,若是臣女們堅持入后宮,娘娘打算怎么處置我們?”站在原地的一名綠衣少女仰著臉不服氣的問了一句。
其余人也紛紛看向季君月,雖然沒說話,不過那眼神里代表的全都是一個含義,不服氣,不相信,不怕死。
季君月緩緩一笑,絕滟的容顏因為這抹清淺的笑意越發美得攝魂心魄,看得在場的女子心中的嫉妒猶如滾燙的熱水不斷的沸騰。
“若不是耳朵有問題,那就是腦子有問題,本宮自認為剛才的話說的已經很清楚了,陛下只要本宮和白骨,若堅持入后宮,本宮不會阻止,不過是按照圣意來辦而已。”
而已?……
眾人心頭一跳,按照圣意,這是打算將入后宮的人全都削成白骨?!
雖然一開始皇后的話說的很清楚,可大部分人都選擇裝傻充愣,不去深想,直到現在,這層紙被戳破,眾人才不得不面對心中一直逃避的問題。
“皇后娘娘是不是太過殘忍了些?我們都是一心為陛下,求的不過是一份寵愛,一份富貴而已,至于將人趕盡殺絕嗎?”
一開始開口的綠衣女子有些惱怒的出聲質問,嬌俏的臉,帶著幾分因為憤怒而暈染出的紅暈,顯得生動俏麗。
那雙水靈靈的眼珠子時不時的朝著秦瀾雪飄去,在見到帝王根本從頭到尾都沒有抬起眼看她們一眼,失望中更加嫉恨這個能得到獨寵的皇后了。
之前在長興宮該看的都看了,季君月自然能將在場的人的名字和身份認出來,所以這綠衣女子,季君月只隨意的看一眼,就認出她是刑部尚書趙然雙的嫡女趙嫣綺。
趙嫣綺不遠處一名白衣少女緩緩的開口道:“畢竟是給陛下納妃,難道皇后娘娘不該問一問陛下的意思?”
少女說著,那柔媚的眼眸欲語還羞的看向了秦瀾雪,嬌羞嫵媚,就連周圍觀望的公子哥都看得有些心癢癢了,可偏偏那涼亭里的帝王無動于衷,連眼皮子都為抬一下。
看得賀翎兒輕咬嘴唇,仿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那嬌弱的猶如大雨中一朵白蓮,看得一些公子哥心疼不已,恨不能跑過去將人兒擁入懷里好好安慰一番。
季君月看得滿是趣味,倒沒想到朝堂上死板的老頑固賀太傅,還有這么一朵白蓮花的女兒。
等了等,見旁邊沒有人再說話,季君月才慢條斯理的說道:“看來沒有人要反悔了,既然如此,那本宮就準你們入后宮了。”
眾人聞言,眼底猛然閃現一抹意外,不少離開的女子下意識的就要后悔,可下一刻又覺得不對勁。
而那十五名女子在聽了這話時,微愣的同時心中驟然一喜,雙目閃閃發亮,卻下意識的忘了季君月之前的話,或者不是忘記,而是忽略。
遠處人群中,金無暇興奮的低聲道:“我賭這些人要被削,五百兩。”
奚耀想了想道:“我賭馬上就會見血,五百兩。”
“喂,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這群人里似乎有你的妹妹吧。”花妖亦雖然這么說,不過那眼底卻透滿了看戲的惡趣味。
奚耀不甚在意的聳聳肩:“不過是庶女而已。”
“那本公子就賭她不會殺人好了,五百兩。”
其實花妖亦雖然這么說,但心中多少還是有點不確定。
涼亭里的女子,遠遠看去雖然看的不太清楚,可那一句句話語,總給他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但他還是不相信這女子能膽大妄為到當場將十五人都削成白骨。
就在三人打賭時,人群中也有不少聰明人在觀望,暗自猜測著季君月下一步的舉動。
季君月自然是不會讓有心人失望,她可沒工夫陪這些鶯鶯燕燕玩什么后宮爭寵,今日會出現在這里,會有這賞菊宴,不過是要借此機會斬草除根而已。
鳳夜和梁鈺回頭看向季君月,似乎只要她一聲立下,他們就立即拔劍宰了這群找死的女人。
至于張西安,在入宮的當天晚上就被季君月丟去給城外的阮墨操練去了。
秦瀾雪更直接,還不等季君月找到趁手的武器,就將空間里的九月龍血刃拿了出來,九塊刻著鏤空彎月的紫黑刀片整齊的出現在了桌面上,至于龍首則被秦瀾雪留在了空間里。
“阿君,用它。”
秦瀾雪知道季君月是打算親自動手,所以并沒有出手代勞,而是用那雙澄澈的眼眸閃爍著點點晶亮亮的光輝看著她,似乎看著季君月殺人是多么令他喜愛又興奮的一件事。
季君月原本是打算捏碎茶杯用來當削人的利器的,不過看到秦瀾雪期待的眼神,自然不會拂了他的意,唇角勾起的笑容中多了點點不易察覺的寵溺。
因為距離遠,四周的人自然看不到那石桌上被水果茶盤遮擋住的片片森寒刀刃,唯獨涼亭旁的鳳夜梁鈺和小靈子等幾個宮人看清楚了,一群人眼角嘴角齊齊抽了抽。
眼前這一幕,當真充分體現了一句話,你殺人我遞刀……
而且看陛下那清絕璀璨的笑顏,明顯一副很是熱衷遞刀子的模樣,看得人突然有些毛骨悚然……
就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等待著涼亭中的皇后做出反應時,突然看到皇后娘娘寬大飄逸的袖擺輕輕一揮,數道寒芒頓時從涼亭飛射而出,乍現在眾人眼前。
下一刻,慘絕人寰的慘叫劃破天際,此起彼伏,聲聲震耳,讓人心中寒氣頓生。
那十五名少女本就站在人群前端極為顯眼的位置,這突兀的陣陣慘叫,讓眾人直接就到看到了一幅幅血腥駭人的地獄之景。
只見眼前寒芒來回飛嘯,快的讓人眼花繚亂,血腥飛濺,猶如湖水被人肆意攪動飛濺出無數猩紅水滴。
繁花飛濺間,那十五名如花少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的鮮血淋淋,血肉橫飛,不過片刻就被削成了一個血人。
那慘不忍聞的凄厲慘叫越發尖銳刺耳,卻又慢慢的忽高忽低,最后竟然變得沙啞而艱澀。
隨著一具具倒地的身軀,慘叫聲也弱了下來,可眼前猶如地獄般血肉遍地,血腥肆意的場景,卻讓在場的人全都毛骨悚然,遍體生寒。
在場的都是管家子女,根本就沒見過多少血腥,何況是眼前血肉橫飛堆積滿地、當場凌遲的景象讓眾人一個個面色煞白一片,不少人直接嚇得腳一軟就跌坐在地,還有一些直接暈了過去,沒有暈的人,毫無列外的全都彎腰嘔吐起來。
空氣中刺鼻的血腥味,入目遍地的猩紅血肉,那十五具慢慢變成白骨的尸體,無不在挑戰著人類所能接受的底線和神經,這人間地獄般的猩紅畫面,成為了在場之人一生中最為深刻悚然的記憶。
這一刻,眾人才真正意識到,涼亭里的那個女子,不是后宮之人,不是閨閣少女,而是一個手段殘忍血腥,手握重兵和半壁江山的王者!
她殘酷冷血,殺伐果斷,又權勢滔天,并非玩弄權謀之人能夠抵抗的。
因為她根本不會給你玩弄權謀的機會,在旁人精心布局的時候,她就已經以絕對的暴力和兇殘將布局摧毀,將布局之人碾碎。
天空中的艷陽似乎也被這滿園的血腥驚嚇的躲入了云層中,讓這方空間覆上了一層看不見的陰霾之氣。
濃郁的血腥氣肆意飄蕩,地上流淌的猩紅更是爭先恐后的流入花圃中給百花做花肥,一聲聲劇烈的嘔吐聲,成為了這處血腥地獄最為美妙的配音。
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尖叫傳入了兩人耳里。
“啊……!賤人……你竟然敢……嘔……”
秦瀾雪不滿的轉頭看了過去,在見到遠處那個趴在地上嘔吐的年輕婦人,眼底幽藍的色澤微微跳躍開來。
季君月看向那婦人的眸光也透著點點幽暗的色澤,出聲問了一句:“阿雪怎么還留著她?”
那年輕的婦人一身華麗的衣裙,身后跟著幾個宮人,顯然是才進來不久,若非她說話,季君月還真不會去注意她。
秦瀾蝶,先皇的第九個女兒,當朝的榮華公主,當年最喜歡欺負秦瀾雪的人之一,季君月以為她應該如同十皇子秦瀾昭一般被處理掉了。
秦瀾雪看著秦瀾蝶緩緩的道了一句:“她嫁的早。”
秦瀾昭被秦瀾雪拔了舌頭,廢了武功,丟去了楚國最大的妓院,秦國的人至今都沒能找到。
至于秦瀾蝶,秦瀾雪不是不想處理她,只是秦瀾蝶嫁的早,秦瀾雪覺得直接弄死了太過便宜她,還沒想好要她怎么死,所以才讓她活到了現在。
不過這該死的東西竟然敢罵阿君,那就只能隨便找個最痛苦的死法弄死她。
秦瀾雪澄澈的丹鳳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遠處的秦瀾蝶,眼底流動著不知名的恐怖光澤。
多年的默契,季君月自然能懂秦瀾雪真正的意思,見他眼底的神色,唇邊勾勒的笑容也變得異常詭異。
之前還想著什么時候有機會教阿雪解剖,這秦瀾蝶還真是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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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人,我遞刀,咋們的阿雪果然讓人愛罷不能啊,哈哈二更應該五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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