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的閉上眼睛,再是睜開之時,眼中也是多了一些堅定,他明白公子的意思,公子是讓他們繼續的守護著她嗎?
既是公子的要求,那么他們哪怕拼盡了命,也不會讓人再是傷她一絲一毫。
一輛馬車急速的向著京城而去,趁著那些人并沒有注意,也是無暇顧及之時,這輛馬車必須盡快的趕到京城,而馬車里面坐著的不是別人,而是沈清辭。
她已經醒了過來,懷中也是抱著一只小幼貓。
“喵……”
小幼貓叫了一聲,再是舔了舔主人的手指,就是它不知道主人怎么了,為什么不笑,也是不說話了?
沈清辭低下了頭,將手放在小幼貓的小腦袋上而,再是一下又一下的撫著,她垂下眼睫,也只有此時,她才會將自己的所有的傷口撕開,而后,便是那些從來都沒有疼過的疼痛。
她再是從自己的脖子里面拿出了一塊令牌,而后握緊……
小幼貓用自己的小爪子抱住了她的手指,這才是在主人的懷中閉著眼睛睡了起來。
“阿凝……”
一只手突然伸了過來,沈清辭連忙伸出手,想要抓住,可是突然的她的背一個落空,人也是驚的睜開了雙眼。
“夫人,您無事吧?”
外面傳來長青擔心的聲音,剛才馬車不小心的撞到了一塊石頭,所以有些顛簸。
“無事,繼續走吧。”
沈清摸摸自己的臉,好似還能感覺那些撫在她耳邊的溫聲。
“是不是你在呢?”
她將手放在了空中,假意的可以摸到他的手指一般。
“我好像感覺到了你,是不是真的是你?”
“喵……”
小幼貓叫了一聲,不知道主人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對著空氣說話,它歪著自己的小腦袋,這里沒有什么東西啊,那么主人到在底看些什么?
沈清辭終是收回了自己手,也是苦笑了一聲,而眼中映出來的光線有著幾分慘淡。
“妙妙,你是不是餓了?”
沈清辭知將妙妙抱了起來,再是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妙妙蹭了蹭她的手指,也是眼巴巴的瞅著主人不放。
沈清辭從一邊拿過了一個木盒子,打開后,妙妙跟著喵喵的叫了起來,小爪子也不時的想要扒著那個盒子。
沈清辭將盒子打開,從里面拿出了一條魚干出來。
平陽那個地方已經沒有別的東西了,除了大大小小的魚之外,就連糧食也都是所剩無已,所以在沒有到達下一個城鎮之時,他們能吃的也就只有這種魚干,包括妙妙也是。
不過好就好在妙妙本來就是貓,所以它最喜歡吃的就是魚干了,給它多少,它都是可以吃的下,哪怕是吃到了肚子撐爆了,它還是可以繼續的吃。
它并不是人,也是沒有什么節制,要是一直給它吃下去,他真將自己給撐死了不可。
沈清辭自己也是拿了一條魚干吃了起來。
生魚都是吃過,更何況是魚干。
她幾乎都是食之無味的咬著,也沒有嘗出什么味道,唯的可能就是咸,唯一可能也只是澀,然后再也沒有其它。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回來后不久,她便可說話了,大夫也是查不出來,她到底被人喂了什么藥,所以也是失了聲音。
那時長青他們本就要帶著她回京城,找墨飛醫治,這樣查不出來的病癥,找墨飛是最為適合的。
只是沒有想到,在他們準備出發的前一日,她卻是可以說話了,雖然聲音仍是沙啞,卻也真的可以說了,她回頭,看著里面放著那口大箱子,這里面放著的都是烙衡慮的東西,她帶不走他的人,可是卻是要帶走他的東西,他用過的杯子,蓋過的棉被,枕過的枕頭,以及翻過的書,如若不是條件不允許,可能她還會將那間宅子一并的搬回去。
這里還余有他的一些氣息,還有……
她拉過了一邊的被子,再是用自己的臉輕輕的蹭了蹭,他用過的被子,可是她再也見不到活著他了,她抱著被子,將妙妙抱在懷中,那一瞬間,心口疼痛幾欲死去。
她有時都在想,若是在洪水里死去了也好,這樣就能見到了他了。
不管是天上人間,還是黃泉地獄,也總比這樣的看不到,觸不到,摸不著強。
活著不一定就是好的。
活著有時也是煎熬。
馬車一路都是向前趕著,他們幾站都是沒有停過,也是沒有住什么的客棧,就連走路也都是抄的小路在走,他們仍是心有余悸,也仍是在害怕著,所以非得萬分小心了不成。
而現在公子不在了,他們凡事都是不能輕舉亡動,否則萬一招來的禍事,乞不是辜負了公子將夫人托付給他們的重任。
馬車一連走了一月左右,所有人都是風塵仆仆,身上的衣服幾乎一彈好像都是可以彈的出來灰塵。
而他們將馬車一路行駛進了朔王府之內。
“夫人,要告訴他們嗎?”
長更問著沈清辭,他們,是衛國公府的人還有俊王府的人。
“先不要了。”
沈清辭輕輕撫著懷中的妙妙,“你們去知會一下他們,說我沒事便成,我想自己安靜幾日。”說著,她便抱起了妙妙,走進了自己的屋子之內。
更甚至,就連一句話也不想再說。
入夜,沈清容才是到了衛國公府之內。
“父親,阿凝她……”
沈清容迫切的想要知道妹妹的情況,這一次妹妹失蹤,讓她差一些以為妹妹不在了,幾乎整個人都是崩潰了,父親更是老了十幾歲,有近乎一月未出過門,也是未上過朝了。
“先且不要了,”沈定山嘆了一聲,“她現在不好受,讓她安靜安靜吧。”
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那孩子的心若是硬,便是如石頭一般,冷心冷血,可若是軟,卻又是同如紙片一般單薄,稍有不甚,就可能破到無法修補。
他們過去了,也是無計無事,只有等她想通,只有等她走出過往。
他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能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能見到女兒。
可是他卻知道。
最少不是現在,最少不是在她的心難平之時。
“可是……”
沈清容還是擔心妹妹,她現在只想見見妹妹,看看妙妹是不是好著的,有沒有缺胳膊少腿,她這個妹妹怎么的命運如此多災的,自小到大,都是沒有過過幾天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