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是高興,本來他的國庫就空虛,現在再是加上,沈清辭那里可能也是拿不出軍費了,以后這國庫便空的不能再空了,他這個最窮的皇帝又是要當了。
而現在朝中大臣這么一捐,一下子便是幾百萬兩的銀子,國庫再是出上一些,也是絕對的夠了。
而他不知道的事,等到了入夜之時,沈定山過來了。
“真的?”皇帝還有不相信,“她還活著?”
“是的,”沈定山想起自己的小女兒,現在也都是心口疼,“圣上可以不用軍費擔憂,就算是沒有我家職凝,這軍費也都是夠出五年了,她說過至少會捐二十年軍費,就不會失信。”
二十年,二十年……
皇帝一聽這二十年,不由的感覺自己心頭壓下的那塊大石,終是落了下來。
“那她……”
皇帝并沒有感覺沈清辭欺了君,畢竟當初也只是說烙衡與沈清辭失蹤,卻沒有說過他們的是否真的已死。
而且現在沈定山不是過來告訴他了。
“她會跟著四皇子治水。”
沈定山扭緊了自己的唇角,他這個女兒,真的讓他這個當爹的,又是心疼又是驕傲的。她若為男子,必是朝中棟梁,可哪怕身為女子,也都是要比一般的男子強上太多。
這一次,她竟是可以做到如此的決定,就連他也都是沒有想到。
“治水,她治水?”
皇帝站了起來,“一個女人治水?”
“女人又如何?”
沈定山抬了抬眼皮,他家的阿凝雖是女子,可是這京城萬千兒郎,有哪一個可以比了得她的?
這世間又哪一人可以出的百萬的軍費,一出便是十幾年,而后又是二十余年。
“可是……
皇帝真的沒有聽說過,一個女人還能治水的。
“世間萬物,總有其安排所在。”
沈定山這個大老粗想不到在有一天,也是可以說出如此帶著哲理之言。
“她在那里擔了許久,也是學了一些治水辦法,總可以幫的上忙。”
他再是向皇帝拱手,“我與我兒文浩也捐了五十萬銀子,我家阿凝,捐一百萬兩。”
他的眼睛不由的發燙,心頭越是為了女兒難過。
這般大膽子,這么大的一個擔子,這么一個百年基業,怎的就要落在他家阿凝的身上,這還只是一個孩子,她還是沒有長大的孩子。
“她,能能成嗎?”
現在皇帝關心到不是國庫之事了,這都是有了二十年的軍費,也不用在發愁了,他的國庫相當的充盈,可是他現在擔心的到是成了沈清辭了。
這治水可不是做個香料,這可是功在千秋的大事,一個弄不好,有可能毀的可是千萬的百姓啊。
“我家阿凝不會拿命開玩笑。”
沈定山絕對相信自己的女兒,她這輩子就不會說謊,一心向善,也是有大功德加身,她說能成,便能成。
她說能治,那便能治。
這種傷財害命的事懷,她絕對的不會做。
皇帝現在也是萬分的糾結,可是平陽的水患也確實是無人可治,難不成,這又是要三年一大水,弄的民不聊生,而后國庫里大把的銀子都是送到那里,這樣送下去,他的國庫什么時候才能夠充足,他的百姓什么時候也才能夠安居樂業,他的大周何日又可以兵多將廣?
算了,治吧。
似乎他并沒有多余的選擇,因為就算是讓別人去治,還是一樣,一年幾百萬兩銀子太砸下去,這都是近百年了,從先帝開始,就沒有治好過,治好了,算是他們大功一件,若是治不好,那也只能說他平陽百姓命苦。
誰也不能怪,誰也是怪不得,誰讓那一條尋河如此難治的,百年來都是治不好,他能有什么辦法?太祖皇帝那么英明的,尚且都是對于那條河無能為力,他若是能治好,那么也會在史冊上面,狠狠的寫上一筆,若是治不好,也只能說,便是他的才華有限。
而在治與不治之間。
他最后所選擇的不是別的,而是治。
而此便是如此被安排了下來,平陽成了四皇子的封地,而治水大事也是落在了四皇子身上。
沈清辭對此,沒有任何一句多余的話,她現在除了制香之外,便是跟著宋言還有四皇子講著關于平陽水患的問題,而現在則是治水的最好時機,一是因為有大量的災民流利在外,這些人可以成為最好的治水之人,只要給他們一餐一飯,不但是治了平陽的水患,同樣的也可以給了他們能夠活下去的希望,。
起初四皇子與宋言對于沈清辭的說的治水方法,也都是報有懷疑的態度,可是越是就越是震驚,就越是感覺驚訝,不對,甚至是震撼。
“夫人見解,下官實在是汗顏。”
宋言現在真的感覺自己這幾年的書也都是有些白讀了,如此精密的設計,如此天衣無縫的決斷,也是如此完美的治水方案,這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出來的。
而能想出來這樣治水方法的,必也都是當今的驚世奇才。
而如今這一個的驚世奇才并不是別人,正是他們面前所坐的一個十八九的小姑娘,或許她的年紀比起京中那些服云英未嫁的姑娘而言,是不算是小,可能別人也都是兒女成群,可是現在她的模樣,真的就如十五六歲的少女一般,許也就是因為她的女童之身,哪怕現在是長大了,可是這一張臉,怎么的都是感覺十分顯小,比起與她同年紀的人,真的顯小的太多。
也就是這么一個女子,卻是拿出了如此精密的治水方案,而百年以來,竟都是無人想到。
“不是我想到的,”沈清辭將圖小心的一點一點卷了起來,“是他想到的,他本就是說過,等這一次的洪水過去之后,便是著手治理平陽水患。”
“皇堂嫂,你……”
四皇子不知道要如何去問?
“這是他要做的。”
沈清辭并不想要提死那一個字,因為在她的心中,烙衡慮并沒有死,他永遠也不會死,他就在她身邊的,他跟娘一樣,在天上看著她呢。
“我幫他做完。”
而她永遠記得烙衡慮所說的,讓她幫他的治水,其實她知道,他要的并不是什么治水,他要的只是她可以活著,可以繼續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