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先是不管這里,我們先是將人追到。”
蘭寧連忙的說道,當然心中更是不安,人丟了是小,可是藥丟了那就是大事,若是真的找不到人,那么這府里的人,可能都是沒有一個會有好日子,而首當其沖的,便是她這個一等大丫環。
“找啊,還不快去找!”
沈月殊將桌上的東西都是摔在了地上。
此時,她的面目猙獰,如同惡鬼一般,幾乎都是令人懼怕。
藥一定要找回來,否則,要是被人知道了,她都是不敢想象,到底衛國公府的人要怎么對她,哪怕最后她有齊遠護著,可能她也跑不了。
更何況如今齊遠也都是腹背受敵,她若是再是惹出如此大的事情出來,她真不敢想象自己會受到怎么樣的一種報復。
蘭寧也是不敢耽擱的,連忙就調派了府內的護衛,也是沿著四周找去。
當然他們也都不是無腦之人,他們所住的這個宅子,本身便是不易進也不易出的,正門那里,正臨著的便是正街,正門所在之處,一直以來都有護衛把守,從不會有人離開,就連換班之時,也都是面對面而換,一個大活人,根本就不可能從他們的眼皮底下大搖大擺的出去。
不對,不要說大搖大擺,就連飛也都是飛出去,而四周也都是有圍墻之類的,她一個女人,半死不活的,也不可能飛天而走。
而這邊四周都是大山,也就只有幾條小路可以走。
幾名護衛,也是沿著這幾條路而找。
而以著他們的腳力,想要追著一個半死不活的女人,再也是容易不過。
再說沈清辭,她從那個墻洞爬出來之后,就一直的向前有跑著,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更是不知道來時與去時之路,她所知的,就只有跑,一直的跑,不能停,不能休息,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想,就只是跑,除非她能夠逃出升天。
只是,她的步子突是停了一下,回頭間,似乎是聽到了自己身后好像有著什么聲音?
這是……
有人追來了。
她的臉色一變,握緊的雙手,因為手腕傷口的崩裂,竟是向下的滴起了血滴。
她回頭看一眼自己走過的路,竟是發現,原來一路都是她的血
就在上面,她走不遠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沈清辭轉身再是向前走著,其實她一瞇的力氣也都是沒有了,她想要停,想要坐,想要躺,可是她不能停,她一步也不能停下。
手腕上面的血滴,滴了一路,而她的臉慘白的已近是無色。
她甚至提不起一絲的力氣,可能就連她自己都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樣移動著自己這一幅破敗的身體。
突然的,她感覺自己的喉頭一個腥甜,她捂住自己的嘴,可是從手指,卻是有大量的血涌了出來。
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幾乎都似近了她的身前一般。
她抬頭看著前方,有些低沉的眼睛也終是滲入了一縷又一縷的光。
她突是一笑,慘笑的臉上,終是有了一抹解脫。
猜,她聽到了什么,她聽到了水聲,是水聲,是真正的水聲,她不會聽錯的,前面真的是有水聲了,她在平陽那個地方呆了整整兩年。
那里的水聲,她很熟悉,甚至最后她都是可以用聽,用聞,便能知道,此地河水流速了,河床寬度,還有河水的深淺。
若是烙衡慮在的話,一定會夸她的,對不對?
因為她很聰明,她是一個治水天才。
她再是向前走著,也是往著出聲的地方而去。
身后的腳步聲,越是接近,而她也是離那一條河越是在近。
突的,她回過了頭,再是咳嗽了一聲,唇角卻中有大量的血涌了出來,她知道,自己終是命不久矣。
而當那些護衛追來之時,便是看到沈清辭張開了雙臂,身上的衣服仍是沾滿了血跡,如是雪里映出的紅梅一般秀麗,四周竟是有一種奇妙香氣,這種若有似無,也是他們從未聞到過的。
她臉上那些偽裝,早就已經退掉,余下的只是她如同冷瓷一般的臉,明明狼狽無比,可是那樣的一雙眼睛。
如清荷一朵,干凈中余香。
如白雪中一點,晴空中一色。
突的,她笑了,似只蝴蝶一般,也是向著身后的大河倒去。
而趕過來的護衛,卻是晚了一步,當是他的手伸上去之時,卻只是抓住了那女子的一截衣角,可是落下服從的人,便如浴血一般,撲通一聲,便是掉在了長河之內。
而河水的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游遭遇過了洪水,幾乎便是片刻的功夫,便已經尋不見了蹤影。
而護衛則是面面相覷,卻是不知要怎么辦,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如此的尸,怕是真的無跡可尋。
唯有下方那一片激流的河水,仍是在不斷的卷起著泥沙。
此時在官道上面的馬車,由北向南一直的前行,也只余馬車的輪子印在官道之上,而馬蹄也是達達的向前奔跑著。
猛然的,坐在里面的男子,睜開了雙眼,而他不由的捂住自己的胸口,莫名的也是感覺有些窒氣,就連他的額頭上方,也都是涌出了點點的細汗出來。
“公子,你可是醒了?”
外面趕車的車夫也是聽到馬車之內的動靜,所以便猜人醒了過來。
“恩,”烙衡慮微微的蹙緊了眉,手指移到了自己的胸前,也不知為為可,有種莫名的頓疼感。
“公子,我們現在還有多久可以抵達京城?”
車夫從來都沒有來過京城,這是天子腳下,自是不同于一般的地方,他們事事在路上走了一月的時間了,才是到了此地,而從他們那里到京城就是一月的路程,現在都是趕了一月路了,怎么的都是走不遠,好像前方的,也是沒有什么終點?
而路上相伴的也便只有他們這一車一馬,還有兩人。
再是加之馬車之內的那個,一路也都是不怎么多言,所以車夫都是感覺自己有些憋的慌,就是想要找個人說說話。
烙衡慮揭開了馬車的簾子,也是望著遠處帶有熟悉的景色,原來都是走到了此。
“若是趕緊一些,我們可能在天黑之前,便是可以趕回到京城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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