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本就是坐在一條船上之人,而現在也只有齊遠可以救她的命。
她如今救的不止是齊遠的命,同時,也有她自己的性命在里面。
越走,天越便是越陰沉,今天不是一個好的天氣,以至于他們都是無法從太陽的位置,知道此時到底是什么時辰?
至于鳳倫王府現在究竟是何樣子,也是無人知曉。
而他們這一日,一直都是沒有的趕著路,等到了入夜之時,才是找了一個可暫時歇腳之地。
齊遠撿了一些柴火,也是將火給生著了,火光映著他的臉,到也真的多出了幾分正常的血色,沈清辭到是記得,當初在雪山中之時,他那一張臉幾乎都是白如雪的顏色。
如今到也真是恢復了一些。
拿過了自己的包袱,她再是從里面拿出了兩個饅頭,一個是齊遠的,一個是她自己的,饅頭太硬,她準備烤著吃。
“我去看看還能打到什么?”
齊遠站了起來,也是想要出去,找些山雞兔子之類的。
沈清辭給火里再是加了一些柴火進去,也是讓火燒的更加旺了一些,她將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不由的微皺了一下眉,而后趁著無人之時,將自己的袖子卷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又是滲了血?
而袖子卷起,她胳膊上面所纏著的布條之上,布條上方,并沒有血滲出來,而她見狀,也終是松了一口氣,沒有滲血便是好。
而齊遠還真的差一些沒有將她的一塊肉給咬下來。
而在聽到外面的腳步之時,她再是將自己的袖子放了下來,就似從未發生過什么一般,她不知道疼,也是不知道痛。
而齊遠回來,只是抱回了一些柴火,卻是什么也沒有打回來。
而這么大的林子,卻是連一只山雞或者野兔都是沒有一只,所以他空手而去,再是空手而回。
沈清辭將烤好的饅頭拿了一個給他。
“謝謝了,”齊遠接過了饅頭,而他這一輩子說的最多的謝謝,可能都是從此而來,而最多的也都是給了這個眼前的這個女人。
當然齊遠這一輩子,欠的最多的,也是這個女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有孽緣,兜兜轉轉之間,又是轉回到了此時,人家都說覆水難收,破鏡難圓,這一輩子,他們也都是不可能會有機會了。
齊遠咬著手中被烤的酥脆的饅頭,到也不烙牙,咬一口,都是可以掉下來渣來,果然的,這味道到也不是太差的,甚至還是十分好吃。
這烤的饅頭還是可以如此吃,這樣的話,他們這一袋子就能一直的吃下去了。
吃完了一個烤饅頭,齊遠也不是太餓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胸口,確實是比以前感覺好受的很多,當他從京城離開了之后,便一直有感自己身體不適。
而他也都是習慣了這樣的不適,這一次到是例了外,他好了不少。
他回看了一眼沈清辭,就見她將包袱揉了揉,也是拿著包袱當成枕頭在用,包袱里面,裝著的都是一些衣服,這些衣服也不知道是齊遠從哪里弄來的。
而若是齊遠說,這些都是他偷來的,也不知道沈清辭會不會感覺怪,堂堂的寧康侯竟然學會偷東西了,而且偷的還都是,恩,女人的衣服。
齊遠再是給火里加了一些柴,沈清辭壓了壓包袱,而后再是站了起來,走到了齊遠身邊。
“怎么了?”齊遠差一些沒有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說來也真的太過令他受寵若驚了。
結果沈清辭卻是將自己的胳膊再是放在齊遠面前,她將自己的袖子向上卷了一卷。
齊遠的眼睛一閃,他好像是有些知道沈清辭的用意了,他不由的將手握緊,直到昨日之時,他的身體都是十分不舒服。
而且也是因為提過了內氣,所以也是郁結的氣血翻涌,而按著他以往的那些經驗而來,他想要再是恢復過來,沒有三五日怕是不成的。
而現在只是一日時間,他恢復的比起以往的半月時間都是要好。
這不是憑空而來的。
所以也就只能說,這是因為……
對,她是在救他,而他怎么忘記了,沈月殊是因為喝了她的血才是染上了那些毒,那么沈清辭的血里,應也是有那種解藥在的。
他是不是應該感激涕零的,因為她竟然放下了以往的成見,反過來要救他這么一個大仇人?
齊遠小心的拉著她的袖子,避免觸碰到她的肌膚,必竟是有夫之婦,他以前是無恥,也是不要臉,可是現在他卻要守著這一份的規矩在。
也只是為了不讓她為難罷了。
其實他不想咬下去的,可是似乎,只要他咬下去,都會想起某些事情,他到不相信那是夢,應該已經過去發生的一切,就是被他弄丟了的那些記憶。
他能感覺到那股血腥之味,在他的嘴里開始蔓延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再是睜開雙眼之時,便是發現自己似乎又是在了那一間木屋當中。
他想張嘴說話,卻又是什么也說不出來,就只有耳邊,那些沒隱隱約的說話之聲。
“姑娘,你可是想好了,真的要這如此做?”
“恩,想好了,”年輕女子的聲音,帶著少女的獨有的清甜感,卻又有著一絲微微的涼澀。
“與其讓他這般的疼死,不如賭上一賭,他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我可以為他再是做一次主。“
“你既是決定,也應知道,若是成功了,他有可能忘記你,也可能這一輩子也都是不會醒來,你還是如此的選擇嗎?”
而后久久的都是沒有什么聲音。
當是齊遠費力的睜開眼睛之時,便是看到了那個年輕一些的沈清辭手中正拿著一個香爐。
她將香爐放在一邊,就這樣出神的望著他,而后齊遠竟是發現,她的臉在他的眼前,慢慢的變的模糊了起來,而后竟如一面西洋鏡一般,哐啷的一聲,碎成了千萬片,當他想要拼湊起來這時,卻被一道聲音驚醒了過來。
他呼的一聲,也是坐了起來,也是沉著臉聽著外面那些聲音,而這聲音再也是熟悉不過。
是狼。
不,是狼群。
他們遇到狼群了,難怪他在這里找不到一只山雞野兔,狼群對于領地比別的動物都是強,他們可能闖進了這些野狼的領地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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