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再是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手指輕輕按在了杯上,也是感覺著杯中茶水的溫度,正在一點一點的,暖了她的指尖。
而后也是留有一盞暖香,從她的指腹當中,開始飄散了開來。
“這香到是好聞。”
沈清容雖然不是婁家女,當然也是不會制什么香,可她也算是接觸了香料如此之久,對于香料如何去做是不知,可是她的嗅覺到還算是好,這聞的香多了,到也都是懂得了一些門道。
她就是感覺,這香好似是她從來都是沒有聞過,有種淡淡的蓮香,不對,應該不是梨,是泉水,既干凈又是清的泉水,這是一味暖香,可是暖香當中,卻又是透出了幾分凜冽。
而這樣的香,通常在一品香當中,都是賣的極貴的那一種,是種特調的香,當然也不會的同別人輕易的去撞了香。
“大姐若是喜歡,一會兒我給你帶上一些。”
沈清辭將杯子放在了自己唇邊。
“這是近些日子才是做出來的香,是一味睡蓮清香,這香味淡卻是清,而且留香的時間會十分長,也會令用香之人,通體清香。”
“當然最重要的事,這香若是滴一些到了水中,到是可以除去一些異味,若平日所用之時,也能上蓋某些其它的味道。”
“那敢情也是好。”
沈清容到是對于這樣的香,有了不少的興趣。
平日里,一品香的香料,其實也是有這樣的功用,若是如過廁的話,只要用了一品香的香料,便不用再是頻繁換什么衣服,只要一抹香,足能完全的擋住那些怪味。
可是這也是只是限于,這樣的一些外在的味道,而那些外在的味道,就算不用香料,放上一段時間之后,自然的,怪味也會消失。
而那些香料,說來,也就是錦上添花而已。
這世上還有的另一種人,身上天生的便是帶了一些氣味,就像是爛了許久的葉子,又臭又難聞,而這樣的體味,哪怕埋在香料堆里,最后還會有那種難聞的味道而出,一品香的香料是好,可也遮不住這些臭味。
正巧的,她就有一位閨中好友,生有一個女兒,眼看著馬上就要及笄,到也是一個蕙質蘭心的姑娘,也是她自幼看著長大的,這長相,這身段,還有學識,品性方面,那都是不差,沈清容還想著,要給自己的撿回來當兒媳婦的。
她現在還有九個兒子,前面的幾個,那都是一把的年紀了,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一個個的都是不愿意成親。
所以這個姑娘,她早就已經惦記上了。
結果那姑娘也不知道怎么的,從去年開始,身上就有了一種怪味,還不是狐臭,狐臭的味道她又不是沒有聞過,可再是臭的狐臭,也都是沒有那姑娘身上的體味重。
這請了不少的大夫,也是用過了不少的藥,偏方也都是吃過了不少,可就是不見著好,越是不好,那姑娘就越是不愛出門,現在天天都將自己關在了屋子之內,也是羞于見人。
也是讓她的那位閨中好友,只要提起她的那個女兒,都是不時的掉著眼淚。
沈清容不是沒有幫她,這一品香的香料,哪種的,她都是給她用過了,可是沒有一樣管用,她本來還說,等到烙宇逸下次回來之時,也是讓他給那姑娘診上一下,看是否還有什么辦法,是可以治好的?
這若是治不好,這一身的味道,熏也都是熏死了,哪還有人敢一個臭姑娘朝夕相處,再是同床共枕的,除非是那種天生便是沒有嗅覺,也都是聞不到味道之人。
而現在她聽著沈清辭說著此事,這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姑娘了。
沈清辭眨了一下眼睛,她也是走過不少的地方,當然也是見過不少的奇人異士,也是聞過種各的臭,還有種種的香。
她的香料都是由世間香演變而來,自然的,也是融于了這世間萬物之間,也皆也都是有跡可尋。
可是能臭成這般驚人的,她還真是前所未聞。
至于她的香料是否有用?
沈清辭放下了杯子,想了想才是說道。
大姐姐,那味香料,是可以除些怪味,比如身上的體味,可若味道太重的話,可能時間不會太長,以她對于那味香的了解,正是因為留香極長的原因,所以才可能遮擋一些體味。
可再是長,香料仍會一點一點的揮發,也是直到聞不到為止,那么到時,這人身上的其它氣味,也便能聞出來了。
不管如何,總是可以試下。
沈清容聽著妹妹如此說,心中也是沒有什么底,不守她估摸著,可以掩蓋身上的氣味,那么就證明,還是有一定的用處。
在香料上面,她妹妹若說第二,那么便不可能會有人敢稱第一,她是為香而生,也是為香面活,她說可能,那就一定可能,頂多的,就是時間并不長,可是只要是一個時辰,或者是兩個時辰,都是可以讓孩子出來見下人,若再是將自己關起來,誰知道會不會出什么事情?
都是身為母親,這若放在她身上,她自都是無法忍受。
所以能相幫一把,就相幫一把吧。
“阿凝,等逸哥兒回府之后,是否可以為那位王姑娘診治一二?”
烙宇逸是同普通大夫不同,能稱為神醫,便是最大的不同,其它大夫治不好的病,他卻是可以。
“等到他回來,我會說的。”
沈清辭到是不會拒絕此事。這本就是救人之事,烙宇逸是醫者,醫者需醫,也需要德,想來,烙宇逸應該,也是不會拒絕的才對。
而此時,她們姐妹兩人也是坐在廳內,一句一句的聊著,當然景哥兒安好,她們這心中自然的,也是沒有那般煩了,雖然還有一個林云娘是讓他們不甚喜歡的,可是他們仍是有著一個不差的心情,到也是越聊越是投機,也是在坐在那里不時笑著,就連沈清辭也都是一掃剛才的陰霾,現在到也是笑的輕松了很多。
再說外面,乳娘也是帶著小團子到處的走著,這朔王府里十分大,可是人卻是十分的少,不但是主子少,就連下人也都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