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娘見女兒無事,這才是松了一口報,至于她剛才是做什么了?
“我去割了一些枯草,也是想要編個簾子,這樣也是能將外面的風擋上一些。”
眼看著這天也是越來越冷了。
沈清辭看向山洞的入口,從洞吹進來的風確實挺大的,她也是感覺到了,也是真如阿朵娘所說的那樣,等到掛上了簾子,就能好上一些。
“阿朵,你餓了吧?”
阿朵娘連忙在身上擦了一下手,也是走到了那口鍋邊,然后舀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東西。
在這么一個凄冷的夜里,其實也不需要什么,只要這么一碗熱著的粥,就能讓她們這一夜好過的很多,當然也就可以讓她們活下去。
先不提能活到多久,最起碼,他們可以活過了明日。
至于日后如何,誰又知道?
所以先過了如今,才能想到日后。
阿朵娘端著粥,放在了沈清辭手中。
“謝阿娘。”
沈清辭發現,自己的這句阿娘,也是叫的越來越是順口了,雖說她的年歲大了一些,她更是活了兩世的時間,可是對于娘,她卻有著一種根深地固的執著。
而現在的阿朵娘,正如當年的婁雪飛一般。
她似乎也是真的將她當成了親娘一般。
阿朵娘輕輕撫了撫女兒的發絲。
“你怎么的,何時與阿娘如此的生份來著?”
沈清辭低下頭,也是將碗端好,她又不是真的阿朵,她只是一個假的,所以真的阿朵是什么樣子,她也不知,她就只能如此的,一點一點的學著,要如何的去做阿朵。
而非是沈清辭。
她拿著筷子攪了攪碗中的粥,粥里面有著切成了一塊又一塊的東西,這個她吃過。
又軟又甜的,十分好吃。
她忍不住的再是吃了一口,就是那種甜甜糯糯的味道,實在是太好吃了。
“阿娘,這個是什么?”
她夾起了一小塊甜糯的東西,也是問著阿朵娘,這個如此好吃的,怎么的,她就從來沒有吃過?
“這不就是地瓜嗎?”
阿朵娘摸摸女兒的額頭,“你怎么就連地瓜也都是認不出來了”
沈清辭一愣,恩,地瓜,她還真的不知道。
她再是吃了一口,“到不是不認識的,只是阿娘做出來的地瓜越來越是好吃了,都是要嘗不出來的地瓜的味了。”
這世上千穿萬穿,唯馬屁不穿。
不管是的男女老幼,上到皇帝,下到了平民百姓,沒有哪一個人不喜歡聽好話,也沒有哪一個人不喜歡聽別人的夸獎。
當然阿朵娘也是相同。
阿朵娘被女兒夸的,都是舒展起了,自己一直都是緊蹙在一起的眉頭。
“你這孩子,以前不是最不喜歡吃地瓜。”
沈清辭淡笑不語,繼續喝著碗中的粥。
這地瓜確實就是好吃。
至于以前的不喜歡,現在卻是喜歡,她也是不做解釋,有些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解釋。
她是活了這么久的老嬌怪了,根本就不會露了自己的狐貍尾巴。
喝完了一碗粥,沈清辭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肚子也是有些撐,而她竟是發現,這種叫做地瓜的東西,竟然十分的頂餓。
那碗粥里,并沒有我少的米,可以說,就是半碗的地瓜,再是加上半碗的水,卻是可以將她吃的如此撐,撐的哪怕有山珍海味擺在她的面前,她都不想再是動筷。
她滿足的躺了下來,只有吃飽了,她才能力氣好生的恢復,也就只有她恢復了,才能想到辦法,撐起這個破敗不堪的家。
輕輕的,她吐出了一口濁氣,而后閉上眼肯,也是將自己的手重疊放在了小腹之上,這一呼一吸,旁人是聽不出來,可若是換成了習武之人,便可以知道,此時的她,竟是用著一種特別吐納方法。
沈清辭再是睜開了眼睛,外面的天也是亮了,而經過了一夜的休息,她比想前一日更好了一些,當然好像手腳也是有力了很多。
她握了一下手,終是感覺到了久違的力氣,烙衡慮的那種吐納方法確實不錯,她臨睡之時,用的就是那種吐納方法,不知不覺的,可能也是一直的按著那樣的一種呼吸頻率入睡,所以現在的她,雖然不能說是神清氣爽,練就一身絕世武功,卻能感覺的出來,今日的她的精氣神都是不差,最起碼,初一醒來的那種半死不的樣子,已經是沒有了。
她再是一低頭,就看到阿朵娘蜷縮著身子,身上也是蓋了一件破舊棉衣,這棉衣包了頭,卻是不能蓋了腳,蓋了腳,肩膀卻會露出來,而蓋不齊全的阿朵娘,也被凍的瑟瑟發抖著。
沈清辭抓了一下身上的硬被子,卻是發現她身上的被子竟是兩層的,也就是說,她蓋在身上兩床被子,而阿朵娘一床也是沒有。
這就是一個當娘的。
將自己的骨,自己的血,自己的命都是可以給兒女,就如婁雪飛,也如阿朵娘。
沈清辭扭過了臉,她用袖子將自己的臉擦干凈,這才是小心的拉起上面的那一床破被,給阿朵娘蓋好,雖說被子又冰又硬,可再是如何,這也都是一床被子,在這樣一個吹著寒風的晨起,可以不至于冷的發抖。
果真的,有了被子之后,阿朵娘到是不怎么的抖了,好像也是漸漸的放松起了身體,就連一直都是緊蹙的眉頭,也是跟著舒展了開來。
沈清辭就近的才是發現,才是三十出頭阿朵娘,頭上的白發似乎又是是白了一些,可她端正的五官,眉骨微起,眼睛長不差,臉型也是都是極漂亮的鵝蛋臉。
沈清辭自己在京城那個地主,見過的女子何其多。
哪種的五官可以稱之為美,哪種臉型最為好看,她大概也能看的出來。
女子的相貌,由骨而成,這骨長的好,自然的,也不可能長的太差。
所以阿朵娘在年輕之時,一定是極漂亮的姑娘。
而她不由也是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有著這么一個娘,如果這個阿朵不是長的太歪的話,應該也是不丑才對,最起碼真的不能太丑,如果她回不到自己的身體里面,而是被迫的,要用這樣的身體去見烙衡慮的話。
烙衡慮對著這張臉吐了那要怎么辦?
她細細摸著自己現在的臉,好像也沒有哪里長歪的,應該長的像是阿朵娘才對。
她再是小心的替阿朵娘掖了下被子,然后扒著一邊的石壁站了起來。
手有了一些力氣,而腿也是一樣,能站住了,也不會跟個面條一般,會發軟的打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