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捏月月軟軟小小的手,這孩子的小手暖暖的,應該也是沒有吃過苦的孩子,果然的,有娘的孩子就是寶,哪怕日子再是過的難過。
可是最少的,素潔從來都是沒有委屈過自己的女兒。
月月將她帶到屋子之內,再是端來了水,給自己的姨喝。
這孩子雖然小,卻很是照顧人,也不知道這是跟誰學的?
“姨,好喝嗎?”
月月趴在一邊,好奇的問著沈清辭。
“好喝。”
沈清辭到是不吝嗇的夸著月月,“月月端的水很甜,很好喝。”
月月笑彎了一雙眼睛,“姨,月月拿東西給姨看。”
月月說著,便是跑了出去,不久之后,她再是跑了回來,然后將放一樣東西,放在了沈清辭面前。
“這是娘給月月做的枕頭,姨聞聞是不是香香的”
月月將自己寶貝枕頭塞在沈清辭懷中,非要讓沈清辭聞著不可。
她可是喜歡這種香味了,香香的,香香香的,可是香香的呢。
“這味道?”
沈清辭不由的動了動鼻子,也是聞到一種清香的味道。
這個味道,十分的熟悉。
她抱了抱懷中的小枕頭。
然后伸出了手,月月自動將自己的小腦袋湊了過去,也是略咯的笑了起來。
“月月,姨考下你。”
“好啊。”
月月跪在塌上,跟個很乖的小學子一般。
“你叫什么?”沈清辭捏了捏枕頭,枕頭上面有孩子身上的奶香氣,當然也是有一縷淡雅的清香徐徐而來。
是那樣的一絲香味,不會錯,出自于她手的東西,她不可能會記錯,也不可能忘記。
“月月就叫月月啊。”
月月眨了一下眼睛,姨不是知道的?
“這個村子叫什么?”
“大石村。”
月月伸出手指指向外面,村口有一塊大石頭,所以叫大石村,村中的孩子都是知道的,村上的人也會告訴給自己的孩子。
日后若是迷路了,只要說是大石村,就能回家了。
所以村中的孩子都是記著呢。
“你娘叫什么名子?“
沈清辭將背靠在身后的軟枕之上,眼中有著一層灰霧,總是撥不開陰云,見不得晴天。
那是隱藏于以前的記憶,現在卻是憶了起來。
“素潔。”
月月很聰明的,自然知道娘親的名子呢。
“她姓什么?”
沈清辭扭過了臉,那一雙眼睛讓月月都是很好奇,不由的也是將雙手放在沈清辭的眼前,姨,這是能看到嗎
“你娘姓什么?”
沈清辭再是問了一次。
月月有些失望,姨的眼睛還是沒有她啊。
“娘姓李。”
“李素潔?”
沈清辭念著這個全名,果真的,到是讓她猜對了。
她將枕頭還給了月月。
“月月的寶貝,月月要自己守好,莫要弄壞了。”
“不會不會。”
月月可是會守財的孩子,斷然不會弄壞自己的寶貝枕頭,沒有了枕頭,她去哪里聞香香啊。
沈清辭再是閉上了眼睛,她有些泛困,不過最后還是沒有睡,若是放著以前,她想睡便是睡了,想醒,哪怕是三更半夜,也能讓府中的人陪她一起瘋。
不過現在她卻不能睡,她有些擔心月月這孩子,將這么小的孩子放在了家中,就好嗎?
“你娘出去了,月月怕嗎?”
沈清辭問著月月,月月抱著自己的枕頭,然后搖頭。
“月月是大孩子,不怕的。”
沈清辭揉了揉月月靠在自己身邊的小腦袋。
其實娘沒有在時,還是怕的吧。
“姨呢,怕不怕?”
月月玩著的沈清辭的手指,不由的小鼻子也是動了一動,姨的身上香香的,比枕頭香。
沈清辭微揚了幾分唇角,她身上的香,若有似無,大多之時是聞不出來的,可是當是她生病,或者身體不適之時,香到是出來了,似乎是為了隱藏那些病氣一般。
婁家女一生與香為伴,不管何時,身上都會留香,哪怕是死時,骨也生香。
娘,怕嗎?
月月扯了扯沈清辭的袖子,見沈清辭未回答她,就再是問了一次。
“怕什么?”
沈清辭感覺自己怕的時候,挺多的,不過只要守著那一份初心,護著那一種堅定,她怕的時候到是少了。
“怕娘不在啊。”
月月還是天真的孩子,不明白有些人是沒有娘的。
如果有娘,怎么可能會讓人欺負于此,如果有娘,就不可能眼瞎,如果有娘,還有著林云娘做什么事情,如果有娘,有人也不可能重活了兩世,才能讓自己的活出了一條明白之路。
沈清辭笑著再是揉揉月月的毛融融的小腦袋。
“你扶姨去次茅廁。”
“好,”月月連忙就爬了下來,也是拉住了沈清辭的手,當然也是忘記了自己剛才問過沈清辭什么了?
等沈清辭從茅廁出來,月月就帶著她去洗了手。
“姨,要出去嗎?”
月月掂著小腳尖看著外面,小孩子哪可能坐的住,這才是讓她安靜了一會,屁股底下就長了刺,死活都是想要出去。
“你自己出去玩吧。”
沈清辭坐在石凳上,也是被此時的陽光曬的有些昏昏欲睡,她現在不渴也不餓,更是不想去茅廁,而她這樣可以坐到一個時辰左右,要真需要什么,她可以自己去找,習慣了當瞎子之后,日子也便是如此而過的。
月月看了看沈清辭,再是看了看外面,最后仍是孩子心性的,跑出去玩了。
村子里面到處都是如此大的孩子,也不可能會丟了誰家的孩子,到了吃飯時間,他們自然會回來的。
正被此時的太陽暖到要睡著的沈清辭,卻是被月月哭著跑進來的聲音,給吵醒了。
“姨,姨……”
沈清辭睜開了雙眼,一個小團子便是沖到了她懷中,不知道是她身體太過弱,還是說這小丫頭的氣力太過大,竟是差一些就將她給撞下了椅子,她的手胡亂的抓著,正好抓住了桌角,這才是避免了自己坐到地上。
沈清辭松了一口氣,她實在太過多災多難了,若是她眼睛好著之時,你到是可以隨意的撞,可是現在她都成這樣了,莫不成瞎了還不夠,還要天天鼻青臉腫不成?
而現在她才是注意到,懷中的孩子,不時的哇哇大哭著,還將眼淚鼻涕往她的衣服上面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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